一场腥风血雨已经落下了帷幕,龙伏影率领的前军部队全军覆没,龙伏影也已经遭到生擒。
但这不过只是前奏,随着北方北海王的主力大军不断前来,预示着更大的战争即将到来。
地面上,几个士兵将受伤奄奄一息的龙伏影带上了天,来到赵治江的面前。赵治江一手握剑,一手握住龙伏影的脖子,带着他独自向北飞去。
赵治江飞出一段距离之后,手中之剑指着龙伏影,对北方大军高声道:“龙拓霸,你看看这是谁?”
北海大军依旧没有停下的动作,不断向前。军中牙旗之下的龙拓霸气宇轩昂,睥睨前方,脸上阴冷的神色,似乎是漠视一切。
赵治江高喊道:“再不停军,我便不客气了。”但龙拓霸面色依旧,就如同听不见一般。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赵治江大喝一声,一剑挥出,龙伏影惨叫一声,一条手臂被他砍了下来。
龙拓霸总算了动容了,他抬头挺胸,高声下令道:“全军按既定计划出击。”
一声令下,北海大军如潮水一般冲了过来。
“这个畜生,连儿子的命都不要了。”赵治江大骂一声,一剑挥出,将龙伏影一劈为二。龙伏影来不及惨叫,身体坠落而下,摔在地面的时候变为了一条分成两半的龙,压塌了两个房屋。
“止戈城固若金汤,我还怕你不来进攻呢。”赵治江看着前方,丝毫不惧。
北海大军并非是快速攻来,而是整体缓慢地开进,从地面到高空之上,层层云端都是兵,里里外外都是卒,浓云密布,电闪雷鸣,宛如一面巨大的黑墙。
赵治江转身飞入了城内,他天上的部队也随之进入城内,隐于屋舍与院落之内。
天上的另一处,白禹开几人看着前方北海大军规模如此庞大,觉得紧张又担心。母铜溪道:“止戈城内全都是箭簇和陷阱,从天上强攻,只怕会沦为活靶子,与刚才龙伏影所部结局相同。”
段雾灵问道:“有没有可能他们向渊皇城那样故技重施,以水柱为通道进入城内?”
母铜溪摇头:“不会。止戈城的地下布有结界,别说是水柱,就是一个蚂蚁都出不来。”
“刚才那个水柱是?”段雾灵问。
“那是一个陷阱,以城中河流为源,有人施法术将河水引到中央广场,继而喷发上天。龙伏影身陷重围,心中惊慌,一时之间没有细查,这才中计。”母铜溪解释道。
“那现在,北海大军岂不是要步入陷阱了?”段雾灵道。
“可是,他们明明看到龙伏影的部队被杀得全军覆灭,为何还要正面强攻?”白禹开不解地问道。
“也许龙拓霸自视兵强马壮,认为可以正面攻破止戈城的防御。”母铜溪道。
前方,北海大军依旧是向前开拔,浓密的云层将北海将士们紧紧遮蔽,只有最前排的将士才能在半遮半蔽的云气之中显现。
北海大军一直开拔到了止戈城外五里之外才停了下来,整齐的军容就像是立在城外的一面巨墙。放眼看去耸入高空,令人震撼无比。
就在此时,忽然一股狂风吹过,将北海大军的外围云气吹散,露出了真实的军貌。放眼看去从高空到地面,每一层都是北海水族士兵,各个方阵齐整威武,旗帜分明,衣甲鲜亮,兵刃闪亮。
便在此时,北海大军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无比的水流,宛如一个超级的海啸浪潮,竟然比之高耸入云的北海大军还要高。这个巨大水流向前一个翻滚,一瞬间就将整个北海大军吞没。
随即,大水“哗”的一声,瞬间拍打在了地面,将城外完全淹没,水面高出地面数百丈之高,很快就从五里之外淹进了止戈城内。
再一瞬间,潮水滚滚而起,浪头高至千丈,几乎到达了高空之上。白禹开等人本就在高空之上,看着潮水的顶部还要仰着头去看。
大水又一个大浪翻来,一下就能整个止戈城彻底吞没。潜藏于水中的北海将士们分别出击,开始了属于他们的大厮杀。
黄驻钺急忙率军后撤,免得被第二个大浪所波及。幸好他们在止戈城南部的天上,否则刚才那一个浪就将他们全部淹没。
止戈城并没有护城阵法,依仗的是以箭簇和陷阱为依托的反击手段,现在这一切都被大水淹没,再也发挥不出作用。同时,守城士卒不精于水中大战,虽然尚能拼杀,但实力大打折扣。反之,北海士兵全部都是水族精怪,进入水中实力大增,双方一增一减,优劣势彻底逆转过来。
白禹开对黄驻钺道:“你率军撤离止戈城,遇事自行决断,我去城内看看。”说完向下飞去,一个猛子钻入了水中。
黄驻钺率军后撤,段雾灵和母铜溪紧随白禹开钻了水中。
此时的止戈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水中城市,大水将城市完全淹没。北海士兵在水中游动快捷,动作灵敏,杀人游动一气呵成,游刃有余。反之,守城士兵则十分笨拙,非但个人能力不如对手,而且一切阵型都已冲散,所有命令都无法传达,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反击。
白禹开急速向前游去,在水底看见曾俊辰正在组织部队用箭簇射杀北海士兵。可这些在水里射出的箭矢,还没射出十丈就没了动力,漂浮在水中,根本不可能杀伤敌人。
白禹开急忙游过去,对曾俊辰道:“现在敌军占据地利,且人数是你们的数倍,根本不可能有胜算,还是快撤。”
“这是我们最后的根基,我们不死战,还能撤往何处?”曾俊辰问。
“撤往平泽城,再以此为根据,征讨北庸国。”白禹开道。
曾俊辰恍然大悟,急忙命令本部军队向上游去,游出水面之后,再往南方飞去。
随后,白禹开与段雾灵去找姜无争,曾俊辰去找赵治江,母铜溪则在水底快速游来游去,将整个城内的泥土搅动起来,很快就将城中的水搅动污浊,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减缓了北海军杀戮的步伐。
没多久,曾俊辰、姜无争、赵治江分头去城内通知下令,命令全军游出水面,向南飞离。所有接到命令的将士们又口口相传,将这个撤离的命令传到了每一处,使每一个将士都听到了。但这种方式的传令也让北海将士们听到了。
很快,止戈城的守军纷纷游出水面,飞上天空,向南飞去。他们早已丧失了正常编制,全部成为了散兵游勇,一股脑向南飞去。
但南逃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北海大军的将士们钻出水面,对着天上放箭。随即便有一批又一批的天上士兵中箭坠落水中,惨叫哀嚎不止。
之前龙伏影大军的遭遇现在在他们身上重演,在密集的弓箭狂射之下,成千上万的士兵死亡坠落,在止戈城南部的水面浮起了一片的尸体,看上去触目惊心。
白禹开等人带着最后一批士兵逃出水面,此时的北海军已经在南部的水域和空中组成了拦截防线,他们已经被敌军拦住了去路。
白禹开临时改变方向,带着他们向东飞去,很快就远离了止戈城,但北海军中有骑兵飞出,对他们紧追不放。
看着总算是逃出乱局,白禹开长叹道:“还好北海军的中层将领指挥能力不足,否则他们第一时间组建包围网,我们估计要全军覆灭了。”
赵治江怒道:“这么蠢的将领,居然将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能人给打败了,可见我们更蠢。尤其是我,居然还敢说自己能征善战,真是恬不知耻。”
曾俊辰长叹一声,道:“我军逃离时,被射杀无数,令人痛心。”
姜无争转身看着被大水淹没的止戈城,不禁流泪,道:“父王惨死,故地失陷,我就是一个罪人。”
白禹开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不必过度自责。虽然此战损失惨重,但你们还有兵力得以保留,只要去平泽城重整旗鼓,将来还是能重新夺回北庸国的。”
他们一直往东飞去,但身后有北海军的骑兵部队追杀而来,很快就追到了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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