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奇城外的大战以极度戏剧性的过程结束了,白禹开亲自带着温元乾、王介推、孟琼双、冷无风等人进入城内。
城门外四五万的降军被傅半城带人控制起来,全部放弃武器跪在地上。三百多辆的冲车被俘获,向城内推去。
远处卢沼的十万大军早已狂拉带泻致使身体虚脱,根本没了一战之力,在天上三万大军的围困之下,被贾元彬带领大批守军捆绑起来,押往城内。那两三千人虽未腹泻,但也不敢反抗,和其他卢沼大军的将士一起被俘虏,押解进了城内。
白禹开走在泰奇城内的青石板街道上,看着两侧的民众和那四十万的赤蒙山大军的将士们,心中十分自豪。
此时天色大白,太阳缓缓升了起来,他的心中充满着暖意。这一夜他接连攻打过平泽、威化、丹华、泰奇四座城,攻占了威化城,解除了丹华、泰奇二城之围,战功赫赫。
这时,白禹开忽然看见街道一侧的院墙上面写着一行红色大字:“白禹开残害群牛,灭绝人性。”
一见到这句话,白禹开的心情瞬间低落到谷底,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大吃一惊。贾元彬走到白禹开身边,他见到这行字,顿时也怒上心头。
白禹开道:“去给我将这一家人全都捉拿前来。”
贾元彬带着太守府卫兵将那家人全部捉拿而来,这家是三十来人的大家族,家中主事是个六旬老人,他颤巍巍来到白禹开身边,不解地问道:“不知将军为何捉拿我等?”
白禹开指向院墙上的字,问道:“我征集一千头牛出战,此事让你觉得残忍吗?”
老人转头一看墙上的字,顿时一惊,惊惧万状,慌忙跪下来道:“那不是我们写的字,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请将军明察。”
白禹开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斥责道:“有人在自己院墙外写字,你们都没有察觉,也太大意了。现在就拆了这一面墙,三日之后再新砌一面墙。”
老人的家人一听,急忙去拿锄头、斧子,男女老少一起动手拆墙,“轰”的一声之后,那面院墙倒塌。
白禹开环视一周,目光扫视围观的民众和士兵,对众人道:“我很愤怒,我愤怒并不因为有人写字骂我,我愤怒是因为这个写字的愚蠢之人眼中只有小仁小义,却不知我在用牛群冲击焚毁了敌军的冲车,我用一千头牛免除了泰奇城被攻破的结果。他不在乎城外大战死了多少人,却还要为几头牛的死怨天尤人,当真是可恨至极。”
城中百姓和各营将士们都听着,他们听出了白禹开的愤怒,各个胆战心惊。
白禹开忽然苦笑了起来,而后变成了自嘲,道:“坏人,古往今来都有,将来也一定都会有,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对坏人的罚惩必须要有,否则世道必定大乱。蠢人,同样古往今来都有,将来也一定都会有,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蠢人不能站出来当众指点江山,否则人心必定丧乱。”大家愣愣听着,也不知是没懂,还是不愿去懂。
白禹开对身边的人道:“这位温先生是我新任命的泰奇城太守,城中一切军政大事都由他负责。同时,他也是我的任命的丞相,管理泰司国境内一切政务。”
众人一惊,没想到温元乾一下子升官做了丞相,有人向他恭贺,有人暗暗不服。
贾元彬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有人接替我了,可累死我了。”
温元乾也当仁不让,在白禹开宣布之后便开始行动起来,一方面安抚城中百姓,一方面视察四十万大军的各个军营,一方面安排拘押冲车的降军,一方面派人将十万卢沼大军分散关押在城中角落。他事事亲为,处事谨慎,耐心细致地过问每一个人的问题,将城中每一处的隐患都解决掉。
待安排完了要紧事,白禹开对孟琼双道:“卢沼那十万人快拉死了,还请孟先生治治他们,别再死人了。”
孟琼双道:“遵命。我去开药给他们吃。”说完便向一间药铺走去,没走几步便从人群中走来几人跟在身后,越往前走追随者越多,全部对他俯首贴耳,遵从他的吩咐去全城的药铺采买药材。
冷无风靠近白禹开,看着孟琼双的背影,问道:“此人究竟是何人?”
“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他叫孟琼双。”白禹开道。
冷无风一惊,他还以为白禹开早就与孟琼双熟识,没想到才是第一次见面,他想不明白仅仅一面之缘白禹开为何对此人如此信赖。
此时,傅半城走了过来,对二人道:“见过庄主,见过冷公子。”他依旧对冷无风用老称谓,以表示二人关系亲密。
白禹开一见到他,便问道:“昨夜马源波明明率军去攻打洙阳城了,为何他又率军离开了?”
傅半城道:“马源波是率军来到了洙阳城外,但他并未攻城,只是在城外休整,整整一晚上没有任何动作。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开始集结,我都以为他要攻城了,谁知他竟然率军北撤了。再后来我收到了温大人的书信,带兵出城来支援,一来就遇上了你们。”
白禹开心中有了疑问,暗暗道:“马源波前往洙阳城,又不攻打,这是为何?一夜过后又撤走,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他向北而撤,没来泰奇城,又是去哪里呢?”
片刻后,白禹开道:“请傅将军留下一千精兵给温先生,即刻返回洙阳城。洙阳是泰司、术鲜、咸渠三国交界之地的重城,一定不能有失。尤其是现在泰司国一片混乱,我担心光明神教会趁机入侵。”
“遵命。”傅半城辞别二人之后离去,留下了一千精兵,率本部返回了洙阳城。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王介推和六人回去休养,他们六人经白禹开求情,离开百圣堂加入了冷无风的冷府。
此时白禹开的身边只有冷无风。白禹开向他问道:“我让温先生做了丞相,你认为如何?”
冷无风叹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当这个丞相吧?我连现在这个副庄主都不想当。”
白禹开道:“我的确是有些勉强你了,不过世间如此纷乱,能者必须挺身而出,扶大厦之倾倒,还宇内之清明。”
冷无风点头道:“这个道理我是从你身上学到的。”
白禹开笑道:“难得能和你聊得如此愉悦,真想和你喝一顿啊,可惜还有大事等着我。”
“现在所有城池的围攻都已经解除,你还要做什么?”冷无风问。
“姜无争公子还在威化城内,我估计泰司王的军队一定在攻城,我要去救他。”白禹开道。
“难怪你让那三万大军留在城外。”冷无风说着忽然想起一事,便又道:“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据探子所报,泰司王这几日一直都在鹊鹿山,从未离开。”
“难怪一直都不见他的踪迹,我还以为他在北庸国和黑帝在一起呢。可是,我将整个泰司国搅得天翻地覆,他居然还在什么鹊鹿山,那他究竟在做什么?”白禹开对此万分不解,隐隐猜测马援波撤军也与之有关。
“我也不解。”冷无风道。二人一路闲聊向太守府走去,白禹开要在离开之前交代好一切。
泰奇城内原本就人多,白禹开从赤蒙山带来了四十万大军进城,现在又有卢沼的十万大军和其他几万军队成了俘虏,城里更是混乱了。不过好在泰奇城大,再多容纳几百万人也绰绰有余。
白禹开看着城内百姓缓慢恢复了正常生活,又看着四十万大军的各个军营,再看着各类被关押的俘虏,心知他们所有人都厌恶现在的情况。他的心中暗道:“等我打败泰司王,彻底铲了他的根基,我给你们一个全新的泰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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