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宋知绾将人拦下,不解道:“你身受重伤,连路都走不了,你这是做什么?”
“恩人,多谢你救了我,只是,我会连累你们的。”女人面色苍白,执意给宋知绾行了个大礼,而后道,“你们能救我一命,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若是还是和我在一起,被那群人发现……”
眼见着说话都极费力气,女人身子摇晃起来就要软倒,好在叶从筠和李云韶及时出现在身后扶住了她,“你身子这样弱,再多走几步昏倒在那没有人的地方,不到今天中午就会没命了,还操心这些做什么?”
宋知绾温声安抚:“这位姑娘,请你放心,你和我们待在一起很安全,那伙人已经被我们吓跑了,不会再来了。”
那女人面露茫然:“真的吗?”
叶从筠和李云韶对视一眼,干脆将女人架起来扶回客栈,“当然是真的,我们不认识你,压根就没有必要欺骗你。”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身上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那女子惶惶不安,宋知绾三人好一通安抚才稳定了她的情绪,又叫人送来了清粥小菜,看着那女子吃下了,宋知绾这才问道。
“我姓辛,单名一个依字,那些人……”
见她神色闪躲,宋知绾眼眸微暗,声音微微泛冷:“辛姑娘,你不要怕,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竟然公然对一个弱女子动手,你身上那些伤,定然是那些人的手笔吧?”
“大梁律法当前,怎能容许这等无法无天的人逍遥法外?若是你需要,辛姑娘,我们可以陪着你去报官。”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
一提起报官,辛依便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拼命的摇摇头,目露乞求:“这位姑娘,不能报官!”#@$&a;
李云韶和叶从筠正觉着奇怪,见宋知绾神色有些不好,便轻轻的拽了拽宋知绾的袖子:“绾绾,既然辛姑娘不愿意说,要不然就算了吧?”
“你不愿意说,是因为害怕伤害到某个人,还是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心虚?”
辛依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慌乱起来,眼底闪过些无措,但是更多的还是愤懑与不安。
于是宋知绾柔和了语气,轻轻握住辛依冰凉的手,温声道:“辛姑娘,若是你放心我们,大可以将来龙去脉告知我们,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力,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
“谢谢你,宋姑娘,”辛依苦笑着摇摇头,“只是这件事,我答应过不告诉任何人,谢谢你们救了我,等我能走动了,我会自己离开,绝不会打扰你们。”%&a;(&a;
宋知绾轻叹一声,也不强求,“是我冒犯了,对不住,辛姑娘,既然这样,那你便养好伤了再离开吧。”
辛依低垂着眉眼,不敢看宋知绾的眼睛,只低声道:“谢谢你,宋姑娘。”
三个人出了门,叶从筠便问道:“绾绾,你方才为什么要这么说?”
“辛姑娘都受伤了,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她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走了,你方才那样问,岂不是戳人家的伤疤吗?”
李云韶恨铁不成钢的敲敲叶从筠的额头:“你傻啊,万一那辛姑娘招惹了什么大人物呢?万一她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折磨成那副样子的呢?”
叶从筠皱起眉头:“那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救她?”
“人命当前,你能忍心不救么?”
李云韶苦口婆心:“而且你看那辛姑娘的样子,定然是有什么隐情的,我们人是救了,但是万一因此而引火上身呢?”
“能出动那么多人来追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背后的人定然是有什么阴谋的,若是真的是那辛姑娘做了什么错事,那我们好人便做到这里,那要是那辛姑娘有什么隐情,被人残害,那我们便送佛送到西,看能不能帮帮她,只是她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们就不必花费太多心思了。”
叶从筠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宋知绾笑笑,俯身往下一看,车队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起了,便对李云韶和叶从筠道:“快去收拾收拾,等吃完早饭,我们便启程。”
叶从筠哀叹一声:“这么早!”
李云韶自己也困得不行,还安慰叶从筠:“出门在外,是这样的。”
出门在外为了方便,这次宋知绾都是着男装,再叫祝幻稍稍易容,在三个人本身的基础上,保留一些特征,但就是看起来,像是一个少年模样了。
刚开始扮上的时候,李云韶和叶从筠都是十分稀奇,脸还是自己的那张脸,就是硬朗了许多,十足一个翩翩美少年了。
辛依还没见过她们三人男装的模样,乍一见到还吓了一跳,不过立时就辨认了出来,
“宋姑娘,李姑娘,叶姑娘,你们这是?”
“辛姑娘,这间客栈已经是在宁州的地界上了,我们此行就是要去宁州的,我在客栈掌柜哪里放了些银子,交代他要照顾好你,你就在这里将伤养好,之后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宋姑娘,你们今日便走了吗?”辛依眼底闪过一丝为难,迟疑着问道。
宋知绾点点头,又道:“你保重身体,我们有缘再会。”
说着转身就要走,只是在即将走出门的刹那,身后的辛依焦急唤道:“宋姑娘!”
宋知绾抬起来的脚便又落了回去,转身看向床上的辛依,“怎么了,辛姑娘?”
辛依面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我能和你们一道去宁州吗?”
这个地方离得最近的便是宁州,不出所料的这个辛依便是从宁州出来的,既然被那群人追杀着逃出宁州,为何还要回去?
“辛姑娘,你身上的伤可还没好,这一路颠簸,你经受得起么?”李云韶道。
一旦将心中盘旋许久的念头说了出去,接下来便好说多了,辛依点了点头,坚定道:“你们放心,我自小就做农活,身体底子扎实得很,我不怕颠簸。”
叶从筠快人快语:“你是从宁州出来的,现在为什么还想回去?”
辛依垂下眼帘,眸光深处闪过一缕浓重的不甘和挣扎,她缓声道:“我想去见一个人,问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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