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往后头花厅里去,又坐了一会儿,外头果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变成倾盆大雨,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下午,就又出了太阳。
“小姐,外头包大叔和崔文平来了,瞧着像是有什么急事。”
一行人在花厅里围坐着吃点心,常欢从门外匆匆进来,对着宋知绾说道。
这么快?宋知绾一挑眉,“我这就去。”
顾之宴跟着她起身,宋致文盘腿坐在凉席上教小葵下棋,看着前面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小声嘀咕着:“七殿下怎么这么喜欢跟着绾绾哟。”
蒋承宣眸光微深,抬头望去,宋致武拽拽宋致文的袖子:“大哥,要输了。”
宋知绾和顾之宴一道走向前厅,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争执的声音。
“包铁柱,你辜负了东家的信任,我看你怎么和东家交代!”这声音充满着恶意,宋知绾听得眉头一皱。
“兰花婶子说看着你扛着锄头去了后山,崔文平,你说实话,是不是你……”
“你可别血口喷人!”
宋知绾一进前厅,就见那崔文平一脸愤愤,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的得意,佯装怒道:“等东家来了,叫她给我们评评理!我崔文平堂堂正正,怎会是那等子心眼儿比针眼还小只会偷鸡摸狗的小人!”
“他倒是半点不心虚。”顾之宴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不由得奇道。
“厚颜无耻。”宋知绾轻声斥了一句。
“东家来了!”
一进去,包铁柱和崔文平便在宋知绾面前见过利,包铁柱一脸焦急,张口欲言,谁知崔文平抢先一步,道:“东家,您可要为我做做主!您交给包铁柱要种的宝贝东西,在后山被野兽给刨了,他偏说是我干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宋知绾眉梢微挑:“被野兽给刨了?”
“是、是啊!”崔文平声音虚了一虚,面前的小姑娘眸光深沉,仿佛别有深意,难不成她怀疑他?怎么可能呢,他可是算准了时间,这宋知绾才刚回到庄子里,还没来及去各处看过呢,必然是发现不了的。
“包大叔,发生什么事情了?”宋知绾不再理会崔文平,看向一旁的忐忑不安的包铁柱,温声道,“不着急,您慢慢说,我都听着。”
“东家,是这样的,您交给我要种的东西,我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去浇水施肥,看看情况如何的,眼见着长成了,可谁知今天一去,那地里的东西,全都被毁了,没一块儿好地,都没了!”
憨厚的中年汉子眼眶微红,那地里的东西他日夜照看,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力,又是宋知绾托付给他的,平日里更是伺候得格外精心,如今被毁得一干二净,就像是拿钝刀子在割他的肉,怎么会不难受呢?
“你那东西没了,就来胡乱攀扯旁人么?”
“兰花婶子都看见了!你扛着锄头去了后山,今天也只有你一个人去了后山!”包铁柱愤愤道。
崔文平大声道:“锄头是刚从田地回来的,去后山是因为要给我媳妇儿摘野果,你要是不信,就叫兰花婶子和我媳妇儿来!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再说了,包铁柱,谁都知道我们不对付,你地里的东西没了,就怪罪到我头上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栽赃陷害呢!”
“你、你、你胡说八道!”包铁柱嘴笨,说不出辩解的话,急的满头大汗,“我没有!”
“东家,您别听他瞎说,您要相信我!”他目光殷切,看向宋知绾。
宋知绾深吸一口气,“我从未见过这样强词夺理,厚颜无耻之人。”
包铁柱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崔文平见状,心中愈发得意,“看看,还是东家明事理,你事情没办好,还非将此事安在我头上,真是……”
“你们东家说的是你,”
崔文平一愣,“什么?”
顾之宴看向方才还格外嚣张的崔文平,好心提醒,“绾绾说强词夺理厚颜无耻的人,是你。”
说着,他好像还嫌崔文平的脸色变换得不够精彩,又补上一句:“方才你拿着锄头将那地里的东西都刨出来铲碎,还一边辱骂你们东家的时候,你们东家和我,正在树后头看着。”
崔文平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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