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我没有偷蔡小姐的镯子!不是我!”
局势反转,宋织月瞬间慌乱起来,宋知绾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镯子交给那管事辨认,那管事拿到镯子,仔细一看,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蔡小姐!这才是您在我们珍宝阁订下的镯子。”
“哟,弄了半天,原来是妹妹栽赃姐姐呀,我说这宋二小姐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家宋大小姐还没说什么,她就跳得欢快,真是不知廉耻!”
人群里传来一声嗤笑,原本扶着宋织月的那个少年立时后退一步,神色有些复杂。
宋织月身后空出了一小块地方,众人的视线全都看过来,她头皮发麻,颤着声儿道:“不是我,不是我偷的……”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唰的一下抬头看向宋知绾:“我想起来了!大姐姐,方才我险些摔倒,你扶了我一把,肯定是你那时候将这个镯子放在了我身上,是你偷了镯子!你陷害我!”
她脸色涨红,声音尖利,恶狠狠的看着宋知绾,宋知绾面容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清澈的眸光闪烁几下,摇摇头,一脸的无奈与痛心,道:“事到如今,你竟还一心拉我下水。”
她们一个恼羞成怒一脸愤恨,一个神色平静款款道来,众人不自觉的偏向宋知绾,于是审视的目光落在宋织月身上,方才宋知绾被众人鄙夷轻视的目光看着时她只觉得畅快无比,可要轮到自己了,她恨不能扑上去将宋知绾那张平静的面具撕碎,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宋知绾将这镯子放在了她身上?!
蔡清嘉同样烦躁不已,她明明吩咐那人将镯子放到宋知绾身上,怎么又会在宋织月身上找到?还有宋知绾身上那个十分相像的镯子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计划泄露,使得宋知绾早有准备?
“就是你,你方才偷了镯子后,存心陷害我,趁着扶我的时候将镯子放到了我身上!”宋织月被宋知绾淡然的目光看着,被围观的人用鄙薄不屑的眼神审视着,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锅热油在烧,她焦躁不已,一把抓住蔡清嘉的手,急忙辩解,“蔡小姐!您可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偷!是宋知绾!”
“那你怎么解释,我一直随着母亲在二楼看首饰,侍女青玉和常欢都是寸步不离,就连各个柜台的掌柜都能与我作证,而你……”
宋知绾神色一凛,厉声道:“中途不让侍女跟随,外出数次,是干什么去了?!”
“是啊,二小姐,中途您不让侍女跟随,可是出去了好几次!”常欢瞪着宋织月,毫不客气道。
“我、我是去……”宋织月嗫嚅几句,压根辩解不出来,她低着头,掩住怨恨的目光,她是与蔡清嘉合谋接下来的计划,特意不让侍女跟随免得被人发现,没想到,正是因为没人看见,这就成了宋知绾怀疑她的理由。
宋织月是有口难言,有苦说不出,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蔡清嘉。
废物!蔡清嘉目露嫌弃,只是却也知道她与宋织月合谋,若是真的将人逼急了,保不齐宋织月还会说些什么,将她抖落出来。
只是先前针对宋知绾她放了狠话,如今若是对宋织月轻拿轻放,反倒会让人生疑,蔡清嘉拧着眉头,这才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
宋织月见蔡清嘉拧着眉头作沉思状,任由她一脸哀求之色也不见半分动容,暗暗咬牙,看来她是不愿意向自己伸出援手了。
“我晨起时肚子有些不适,不想母亲和长姐担忧,这才不叫人跟着自己去了茅厕。”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知道了些什么,看着宋织月神色慌乱急忙辩解的样子,心中的天平早就偏向了一直礼仪周到神色平静的宋知绾。
宋知绾一点儿都没察觉其他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她哭得软倒在地:“倒是长姐,你方才扶我时,分明就是将镯子转移到我身上,好叫我替你背这个黑锅,大姐姐,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宋织月收敛起眸中的怨恨,任由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小小人儿哭得可怜,不少人都起了恻隐之心。
其中先前扶着宋织月的那个少年为甚,叫做骆群的,扶着宋织月,看着宋知绾的目光中满是憎恶:“寻常只见过嫡出子女欺压庶出子女的,却是没见过庶出子女有胆子在嫡母跟前耍心眼的。”
“这位宋大小姐真是好一副歹毒心肠,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妹妹逼成这个样子。”
那少年屡屡出言不逊,宋知绾秀眉微蹙,冷声道:“这位公子一口一个嫡出庶出,难不成你也是家中庶出,遭受嫡出兄长打压,这才认定这时间所有的嫡出子女都会和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的人计较?”
“宋大小姐这张嘴好生厉害!”骆群脸色一僵,冷哼一声道。
宋知绾轻笑:“那还不是比不得这位公子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装聋作哑的功夫厉害!”
骆群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宋知绾继续道:“方才我送给我娘亲的玉镯掉下来,二妹妹一口咬定是我偷了蔡小姐的玉镯,丝毫不顾及我与她同出一家,口口声声说我从乡下来,学了一身偷鸡摸狗的毛病,你怎么不说她不敬长姐,不辨是非,败坏我的名声呢?”
“如今这玉镯从宋织月身上掉下来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就说我欺压庶出妹妹,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欺压她了?是我让她满口谎言败坏我的名声的?是我让她颠倒黑白污蔑嫡姐的?”
“是她自己心思不正随意攀扯,真相大白还想拉我下水,是我母亲脾气太好养大了她的胆子,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姐妹情谊,一心陷害!”
一声一声的质问,到最后声音愈发冷厉,宋织月面色惨白摇摇欲坠,骆群却是没心思扶她了,只涨红着一张脸,嘴硬道:“宋二小姐都说了,她方才外出是因为身子不适去了茅厕……”
先前那个瘦夫人,正是骆群的母亲,就见她拉了拉儿子的袖子,面色很是难看,冲儿子使个了眼色,骆群虽然不解其意,但到底是没再说下去。
旁边之前为宋知绾说过话的那位夫人道:“骆公子也是第一次来,怕是不知道,这珍宝阁里很有几分讲究,若是没下人引着,宋二小姐第一次来,怕是压根就找不到如厕的地方的。”
珍宝阁的服务可谓是无微不至,其中一项就是珍宝阁如厕的地方并未像寻常人家那样设置在后院,而是为了方便客人,设在三楼的连廊处,十分隐蔽,宋织月第一次来,若是没有下人指引,绝对是找不到地方的。
那位夫人的声音不算小,宋织月也听见了,她正要辩解,就见人群里忽然站出来一个婆子:“奴婢是专门伺候在茅厕的,今日上午也没见着宋二小姐。”
宋织月的面色更白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珍宝阁里如厕竟然还有伺候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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