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无情地刮在脸上,卷着孩子的嬉闹声模模糊糊落入姜舒望耳中。
心情突然有些不太美好。
她垂眸望着那条黑色围巾,皱眉道:“我刚才不应该围你这条围巾的。”
江宴离微怔,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轻声说:“其实,就算你没有围着我的围巾,我妈看见我们走在一起,也会有想法的。”
“但起码,”姜舒望侧过眸子,不太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起码不会有太大的误会。”
江宴离看着女人脸上灵动的眉眼,忍不住笑了一声。
最近这段时间,他看见了舒望越来越多的一面。
就连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
“你还笑?”姜舒望微微抬高了音调,语气有些不可置信,“江宴离。”
“在。”江宴离应了一声,解释道:“因为觉得你可爱,所以才笑。另外,我想澄清一下,不是误会。”
姜舒望下意识问:“什么?”
男人停住脚步,偏头凝视着她,声线平稳且认真:“我确实对你心怀不轨,所以……”
明明寒光刮在脸上,四周温度冷冰冰的,可姜舒望却觉得耳根子和脸颊在发烫。
而被围巾围住的那一圈,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丢下江宴离,自顾自地迈出脚步。
江宴离看着女人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出神,随后牵起唇角笑了笑。
害羞的舒望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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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鸳鸯火锅冒着烟雾,白白胖胖的饺子在热浪中翻滚。
薄家这顿年夜饭吃得和乐融融。
饭后,薄崎山被打发去收拾餐桌上的残局,薄南弦则单手在一旁帮忙。
谷妍梅拉着初窈到花园里散步消食,笑眯眯道:“窈窈,晚上留在这边住吗?我们来打麻将。”
初窈没犹豫就答应下来了,“好呀。”
她和薄南弦两个人一起过年,肯定没有在这边过年热闹。
“那真是太好了。”谷妍梅很高兴,回到家里面就告诉大家,“你们准备一下,窈窈今晚不走,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打麻将。”
薄南弦已经从厨房出来,他来到初窈身边,牵着她的手,低声问:“你想不想留下,不想的话晚点走也没事。”
“不用。”初窈改成挽着男人的手臂,剥了一颗软糖递到他嘴边,“在这里挺好玩的。”
薄南弦把软糖含进嘴里,轻声道:“好,如果有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可以告诉我。”
初窈挑挑眉,倒没想到这男人这么细致。
“我也去洗澡了。”谷妍梅道,“阿南,你记得带窈窈上楼洗澡。一会儿八点半开台。”
薄崎山看着他老婆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看我老婆这架势,今晚难道是准备通宵?”
薄南弦闻言,淡淡道:“那你陪她通宵吧,我们年轻人熬不了夜。”
薄崎山:“………”
说的是人话吗?
说到洗澡,初窈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凑到薄南弦耳边,小声说:“糟糕,我没带衣服过来。”
“家里有。”薄南弦道。
“啊?”
初窈很意外薄南弦家里怎么会有她的衣服?
她好像没有来这边住过,难道是他帮忙带的?
薄南弦牵着她的手上了三楼,再一次走进那间“婚房”。
初窈皱眉道:“该不会我们今晚要住这间房吧?”
“真聪明。”薄南弦勾了勾唇,嗓音含着笑意,“猜对了。”
初窈:“………”
“你没来,我都没资格睡这里。”男人随口道。
初窈:“为什么?”
薄南弦:“妈和外婆严文规定,必须有女主人同行才能入住。”
初窈:“………”
她突然想到什么,“那你这几天都住哪里?”
“客房。”
“………”
初窈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年轻人。
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却不能住进来。
“不过,装饰成这样,你应该也不想住进来。”初窈嘀咕道。
薄南弦伸出左手推开衣帽间的门,“一个人确实不想住。过来。”
初窈走进衣帽间,看见那一整排不同颜色的女士衣服,漂亮的桃花眼浮上诧异的神色。
“这些是……你准备的?”
“有些是我,有些是妈和外婆。”
初窈抿着唇,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这样为她付出。
或许对有钱人来说,做这些事简单得根本不值一提。
可对初窈而言,这是一种真情实意的照顾和重视。
“谢谢。”初窈偏头看向男人。
“傻瓜,说什么谢谢。”薄南弦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喜欢穿哪件就拿哪件。”
“好。”
“我先下楼了。”
“去吧。”
薄南弦下了楼,发现只剩下薄崎山一个人在客厅看春晚,其他人大概也去洗澡了,在为今晚的麻将做准备。
“今年过年不太一样。”薄崎山看了他一眼。
薄南弦微微挑眉:“哪里不太一样?”
薄崎山:“你有老婆了。”
“还不是老婆。”薄南弦淡声道,“去年才有老婆。”
薄崎山:“………”
他皱眉问:“那你去年有老婆的时候,现在在干什么?”
薄南弦仔细回忆了一遍去年的除夕。
当时他在家吃完年夜饭,就回他自己的房子加班工作。
薄崎山见他是在回忆,笑眯眯道:“所以说不太一样,今年你爷爷和外公外婆,还有你妈妈明显很开心。”
“你不开心?”薄南弦道。
薄崎山:“我也开心啊。”
薄南弦笑了一声,忽然道:“这个年初五是初窈的生日。”
薄崎山平静地点点头,过了好几秒才不满道:“初五就是窈窈生日了?你这个臭小子,怎么等到现在才说?”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准备礼物。
薄南弦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他们的,想和初窈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过二人世界。
可今天她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想法——我第一次过年有红包收。
过年收红包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对她老说却是第一次。
那生日呢?
她以前的生日,难道也是一个人过的?
薄南弦从下午一直在想这件事,想到他感觉心脏都微微泛着疼。
心疼他的女孩。
所以,他想让她过一个温暖的,有很多祝福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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