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又有沐梓颜重新巩固的护阵守护,修界才退而求其次,用利益来与秦家老祖交换信息。
“老祖莫怒,五娘没有别的意思,五娘只是个传话人。”
那戒碑古怪得很,虽说不会伤害秦家人,可也得,得它认可的秦家人,才有机会参悟。
这一点,秦家人默契的从不外传,只有秦家人才知。
也是因此,这些年秦家子弟不管在宗门地位如何,都会被善待。
不为其他,只因秦家的听武轩戒碑。
秦沅恩当年被人暗算,气海被废,经脉尽断,沦为废人。
秦家老祖也能凭着这祖传的戒碑,与碧水仙宗做交易,换得秦沅恩回到秦家安度余生。
当然,名义上,秦沅恩是被宗门派回秦家悟碑的。
只有秦家人自己知道,秦沅恩是彻底废了,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如此了。
落叶归根,能在秦家养老,已是秦沅恩今生最好的归宿。
听武轩的戒碑,自秦家建宅以来,便存在。
几千年来,能从戒碑参悟的,寥寥无几。
可即便如此,传承下来的武道秘籍、百草图册、锻造之术、符阵传承等……无一不是精品。
近年来,从戒碑里收获最多的,便是当年的沐梓颜。
不仅得到了一本完整的传承,还融会贯通。
可惜沐子颜命薄,死得太早。
而她默谕的传承手抄,二十年来,竟然无能人能习。
也不知是那沐子颜太狡诈,故意默写了错误版本,还是那传承,本就如此。
明明一字一句都能读通顺,可却无人能摸到其门道。
甚至,有些人多读几遍,便会头昏脑涨,出现各种不适。
再有,就属秦家老祖能从这戒碑,获取有用的信息了。
“戒碑?”姒昕瑶的神识远去,落到了那个她只去过一次的听武轩。
平平无奇,一块比她高上半个头的青色石头,两面刻满了秦家的条条家规。
姒昕瑶端看许久,也未曾看出端倪。
她还以为秦家老祖与秦五娘,弄得如此神秘……聊的一定是什么机密呢!
就聊这些?
无聊至极。
不过,他们口中的那个镇仙岛,倒是可以一去。
毕竟上古阵法嘛!实属稀有。
她虽不精通阵法,但是看热闹,还是可以的。
正当姒昕瑶准备撤回自己的神识时,却听见秦五娘提到了她和她家傻夫君。
她,顿了顿……决定再听上一听。
“老祖,让沐梓颜的孩子娶了花倾城的女儿,是何意?”
秦家老祖行事,一向古怪。
就如当年,沐家嫡女众多,他却点名让秦沅君娶了不起眼的沐十娘!
从此,沐十娘名动天下。
“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能有什么意思?”秦家老祖冷笑。
“倒是你,进了碧水仙宗几十年,不说让你与沅恩这个侄子相提并论。就你,能从内门弟子,混到外门的弟子的身份,也真是能干!”
“怎么?吃了几十年的唐家饭,翅膀硬了?想飞?”
眼界高了?
看不起世俗界的娘家了?
“那你还得努力努力才行,最好能给唐家留个后,你也才飞得起来。”
修仙之人,子嗣艰难,这是不争的事实。
秦家老祖的话,无异于是在秦五娘的伤口上撒盐。
唐铮明年轻时,一心只想着修炼。直到三十年前才一改性情,到处寻花问柳。
可,即便他后宫三千,也无人能诞下子嗣。
近年来,唐铮明更是焦虑,不停的喂药给身边的人,尤其是常年伴在身侧的秦五娘,吃得最多。
可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见谁的肚子里传出过动静。
秦五娘的脸色,险些挂不住。
气哽:“老祖莫要骗我,那沐梓颜的儿子,虽然不更事。可他身上有修为,却是骗不过我的眼睛。”
“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家老祖闻言,激动的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候在一旁的秦沅恩赶紧上前,为其清理袖口的茶渣。
“是,不仅是我能看出来,今天晚上所有在场的师弟师妹,也都察觉了。”
此刻,想必宗门的有心人,也都得到了信息。
修界虽不屑与俗界的世家过多结交,可当年沐梓颜,激活了镇仙岛的大阵,确确实实轰动一时。
对于她的后人,自然也被有心人忌惮。
若非沐梓颜之子,天生痴傻,又有秦家老祖护犊子,恐怕早就被人盗走,圈养。
可是,如今生在俗界,长在俗界的傻子,却身怀修为……
想想都诡异。
“川儿!”秦家老祖抚开,正在清理打翻在矮桌上茶渍的秦沅恩,沉声问道:“修为几何?”
几个外门弟子能看出来的修为,难道秦沅恩看不出来吗?
他为何不报?
难道秦沅恩也离心了吗?
思绪万千,秦家老祖越发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这些后辈,一个个的,都不是那么听话了。
若是再寻不到突破的契机,他或许该考虑隐退了。
“不高,练气初期。想必才修炼不久……”
所以她才想打探,老祖让沐梓颜的儿子和花倾城之女结合……
是否,如当初让秦沅君娶沐梓颜那般,目的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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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了?
她忘了自己有发带做遮掩,他人无法查探她的修为几何。
却,忘了替傻子做遮掩。
后面的聊天内容,姒昕瑶没了心情去窃听,无非就是秦五娘和秦家老祖的你来我往,讨价还价。
最后以秦家老祖答应,世家大比之后,亲自前往镇仙岛查探。
做为交换条件,唐家要帮忙把秦幕川身负修为的事,隐瞒。
唐铮明带来的人,自然全部都是唐家派系的,只要唐家愿意,瞒下这个不痛不痒的消息。
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秦沅恩,早在秦家老祖拨开他,不用他收拾矮桌时,便想好了对策。
虽然他的回复,多少有些推脱的意思,但终究是蒙混过去了。
他也知道,以自己现在急速退化的修为,不出十年,必然会黯然退出秦家的权利中心,孤独死去。
他呀!早就沦为了秦家老祖的废子了。
或许……
傻子夫妇……
余下的,他强行摁断自己的幻想。
他,如今除了卖好……已经没有筹码与人做交易了!
尤其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看得上自己允诺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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