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二郎你是说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
赵匡胤眉头一皱,是了,如果真的要迁都长安,这个李彝兴所掌握的定难军,就是京兆最大的威胁。
“是的爹爹,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何况这李氏整天叫唤他们乃是鲜卑皇族。”
赵德昭拱手一礼,李彝兴本名叫李彝殷,是避讳他爷爷名字改的,当初皇帝老爹登基时,其曾派使者前来表是归顺,后皇帝老爹加封其为太尉。
“爹,李氏盘踞夏银之地数代,已经是根深蒂固,其虽归顺我大宋,然和江南诸国无甚分别,暂不言迁都威胁,其早晚恐怕会反叛。”
赵德昭望向皇帝老爹,这一世如果让李元昊立国称帝,他赵德昭三个字从此倒着写。
“李彝兴,他敢?”
赵匡胤一拍桌案,当了皇帝对着两个字即为敏感,赵德昭有苦说不出,皇帝老爹再怎么也是开国之主,李彝兴自然是不敢,可是历史上呢?
“哼,李彝兴这人朕还是很清楚,二郎,你此次前往京兆,他肯定会派人来跟你接触。”
赵匡胤冷哼一声,李彝兴在前朝是他接触过,能力也就那样,反叛他没有胆子,当墙头草是一把好手。
赵德昭当下一喜,皇帝老爹终究是同意了,可赵匡胤的话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彝兴接触他,不会吧!自己有啥让他接触的?
“你可是朕的儿子,如今又封了王爵,你说他知道你代朕去京兆,他会怎样?”
经过赵匡胤这么提醒,赵德昭如醍醐灌醒,皇帝老爹说的不错,还真有可能?
如果说自己去,人家绝对鸟都不鸟,亲王皇子在人家眼力算个嘚,但是他此次代表皇帝老爹,就算不亲自来,肯定也会派来使者。
李彝兴此人可是见风使舵,当初皇帝老爹登基,遣使屁颠屁颠跑来朝贺,还改了自己名字,去年六七月份,知晓朝廷缺少战马,又派使者前来进贡上等良马三百匹,皇帝老爹还为此送了他条玉带。
“爹,二郎愚钝,如若真如您所说,李彝兴遣使前来,二郎该如何做?”
赵德昭行了一礼,这就让他为难了,人来之后见还是不见?见了说什么?
“你不是说他会反叛吗?这样,你这个凤翔节度使先别任着了,太原郡王王景此时镇守凤翔,朕会授他为凤翔节度使,兼领西部沿边都部署,让他协助你,你此次前往京兆,朕让你领京兆尹,以亲王节制三秦。
嗯……去了之后,你命王景率三万兵马布置边境,什么都不用做,朕倒要看看他李彝兴有没有胆子,倘若他哥哥李彝超在世,朕还可以顾及一二。”
赵匡胤手指哒哒敲着桌案,反叛一事不能不防,他儿子说的也有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再一个,李彝兴这个人反复无常,他之前又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当年李守贞在河中叛乱,就曾暗通李彝兴,其为之出师,后来李守贞被前朝郭太祖所围,才不得不收军而退。
“诺!儿子明白。”
赵德昭拱手一礼,内心紧紧一颤,京兆尹份量对现在来说不是很大,比开封府尹差远了,但也聊胜于无,最起码有实权,其实重要的还是节制三秦,如果前者让他欣喜,后者就是欣喜若狂。
不过赵德昭也明白,皇帝老爹授予他节制三秦权利,其实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代父前往,一个京兆尹身份远远不足。
赵德昭也有点小心思,希望皇帝老爹这次不要卸磨杀驴,他凤翔节度使职位说撤就给撤了,虽然没有实权,但胜在能哄人。
现在领京兆,又是节制三秦,这是实打实的实权,万一皇帝老爹上下嘴皮又一碰,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估摸再有个几天就准备好了,朕到时候会下诏,朕给你会挑几个可靠之人,遇到什么事要商量着来。
还有,对于王景,不要因其为前朝之人就轻慢于他,此人乃大德大才。”
赵匡胤点点头,又朝着儿子嘱咐,第一次交给赵德昭这样的任务,虽说不担心,但是该嘱咐的一定不能落下。
“儿子省得,二郎也听说太原郡王的事迹。”
赵德昭行了一礼,他不是那种有了颜色就开染房之人,王景这个人他虽然前世没有听说过,现在却是略知一二。
其别看早年沦落盗贼,人自入仕以来,骁勇善战,功勋卓著,他不但擅长作战,且为政有声,可以说是位儒将。
皇帝老爹登基之后,为了安抚前朝各地藩镇,赐其太原郡王爵位,可想而知他老爹还是希望其归顺大宋,不然不会赐下郡王。
王景得到消息之后,也可以说是第一批进京面圣之人,张永德也就比他来晚了一两天,由此看来,皇帝老爹和王景在前朝时,关系还是比较融洽。
“嗯,能明白就好,好好做,收复吴越朕会让你去随军前往,也算了了你娘一桩心事。”
赵匡胤深吟一身,抬手整理起赵德昭衣物,赵德昭心中一股暖流而过,沉静点头。
“禀陛下,武德使到了!”
就在这时,王继恩从殿外进来,朝着赵匡胤一礼。
“召进来吧!”
赵匡胤闻言冷色连连,又转头对着赵德昭。
“行了,下去休息吧!”
赵德昭没有逗留,直接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就在赵德昭刚到殿门,王仁赡也走了进来。
“秦王殿下!”
赵德昭点头,王仁赡侧身让开步子,抬脚出了殿门。
王仁赡来此赵德昭很清楚,他没有惋惜,这是他们倒霉,也是自己找死,好好治理地方不好吗?非得搞这阿谀奉承之事,真当皇帝的龙屁很好拍。
赵德昭出了殿看了看天色觉得尚早,径直去了校场练习马术,又和其舅舅聊了半天,等到傍晚时分才出了校场。
一路无话,回到福宁宫,母子几人用完膳后,昭庆延庆在殿中你追我赶,赵德昭也加入进去,好死不死居然把小延庆给惹哭了,可想而知就是被其老娘一阵教训。
赵德昭讪讪回到北阁,在众人侍候之下褪去衣物,又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上了床榻。
床榻是很热乎乎的,因为有人暖床,等到赵德昭躺下之后,床榻上两名少女捂着胸口下了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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