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琢回到家,几乎每天都带着女儿去不同的饭馆吃饭。在相聚的日子里,只要女儿想吃什么,她都会满足。在女儿面前,她花钱从不吝啬。



    “小颖,你跟妈妈说说,曹老师为什么不喜欢你?”



    谢颖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你学校了。”范玉琢如实说道:“我是你的妈妈,去你学校了解情况,这是应该的吧?”



    谢颖放下鸡腿,说道:“我不太希望家长去学校。”



    “为什么?”



    “爷爷奶奶,二叔二婶,甚至姑姑,都要强调一遍我是谢庆义的女儿。这么多年来,爸爸的故事都快被人淡忘了,像谢靖的同龄人,甚至都不知道大英雄谢庆义。但是,家人们总是提起爸爸,就是故意让我的老师同学不要忘记他,也在强调我是他的女儿……”谢颖低下头,失落地说道:“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那种感觉。”



    原来如此。



    谢颖忽闪着大眼睛,说道:“妈妈,要是爸爸完全被人遗忘了,你会不会难过?”



    “呃……不管别人记不记得他,反正我是记得的。只要他一直被我怀念,那他就不会孤独。”范玉琢说道:“所以,我不会太难过。”



    “我也是这样想的,谢庆义是我的爸爸,别人记住他也好,记不住也好,都没有关系,反正在我心里,他就是我最亲的人……”谢颖说道:“我不愿意爸爸刻意被人记住,也不希望家人总是跟别人强调这一点。”



    “我明白了。”范玉琢说道:“幸好今天我没有提起你的爸爸,以后也不会再在你的老师面前提起来。”



    谢颖这才笑开了花。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曹老师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吧?”



    “呃……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妈妈,我不在乎她喜不喜欢我!”



    时间往前拨,谢颖刚上初三。曹老师在班会上宣布,胡宝珠不再担任文艺委员了,她的职务改由朱方亭接任。



    胡宝珠正在偷偷对着镜子卷头发,听闻此言,立刻急了:“凭什么?都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声!”



    胡宝珠跟多位老师的关系都不甚好,曹老师也不怎么待见她,草草说道:“你总是去体校训练,离开学校是迟早的事。所以,不适合再担任班委了。”



    胡宝珠转了转眼珠,心想,班主任说得也有道理,参加健美操的训练的确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她心里依然有气,不服气地问道:“咱们班有文艺特长的那么多,为什么要找朱方亭?她哪一项能拿得出手?”



    敢正面跟老师刚的学生,恐怕只有胡宝珠了。就连平日里专门跟老师对着干的男同学,也忍不住要喊她一声真汉子,纯爷们儿。



    曹老师下不来台,说道:“朱方亭入选过少年宫的合唱团,参加过很多大型演出……”



    “呵,那让她站在台上假唱吗?……”



    “胡宝珠!”朱方亭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指着胡宝珠说道:“你不要这样侮辱我……”



    但是她还没有为自己辩解清楚,就委屈不已,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她哭得伤心而又哀怨,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相。



    曹老师从教多年,几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她阴沉着脸,让学生上自习,把胡宝珠叫到了办公室。



    胡宝珠回来时,脸颊上挂着两条泪痕。肯定被班主任给骂惨了。但是她大大咧咧,硬生生地把眼泪给憋了回去。说来奇怪,男生们大多都心疼楚楚可怜的朱方亭,女生们反而更关心坚强的胡宝珠。



    班里的女生分成了几大阵营,胡宝珠有自己的闺蜜团。因为胡宝珠受了委屈,好朋友们都对朱方亭怒目而视。明明是她抢了胡宝珠的文艺委员——而且是没有经过任何选举、任何竞争,她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这个位置,可她还哭得那么伤心!这让胡宝珠到哪儿说理去?



    胡宝珠擦干眼泪,低声道:“朱方亭的妈妈肯定给老师送礼了!哼!从小就会这一套,我瞧不起她!”



    胡宝珠跟朱方亭的深仇大恨,从1994年来城春晚就开始了。从当时来看,是胡宝珠占了上风,但是朱方亭憋着大招,不过几个月,胡宝珠被莫名其妙地赶出了舞蹈团,再也没有参加过官方组织的大型演出。m.jújíá?y.??m



    越想越气!



    胡宝珠可没谢颖那么好脾气,她气势汹汹地走向朱方亭,先发制人,掀了她桌子上的书,指着她的鼻子骂:“你欺负我家没钱没势,一次次抢我的位置,抢上瘾了,是吧?”



    朱方亭泪珠盈盈,目光里满是隐忍:“宝珠,这些都是老师的安排,如果你心里不痛快,就尽情朝我发泄吧!我本来就占了你的好处,被你骂几句,也是应该的。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你骂得再狠,我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好家伙,胡宝珠的重拳打在一团柔软娇弱的棉花上。她的冲动让她变成了蛮横无理的胡大壮,专门欺负弱小无助的朱小花。



    胡宝珠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了,正在这时,谢颖劝住了她,拼命把她拉了回来。回到座位上,谢颖悄声说道:“宝珠,你以后可能成为明星呢,可不能留下欺负同学的黑历史。”



    胡宝珠哪儿有这样的远见?她还是气得脑壳疼,说道:“我就想图一时痛快,怎么了?”



    “可是你痛快了之后,会被学校记过的。你就参加不了健美操比赛,上不了二中,也就不能跟我哥在一个学校里了。”



    噫!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胡宝珠果真不暴躁了。她心烦意乱:“那我要怎么才能出这口气?她把我赶出舞蹈队,这个仇我一直记着呢,她又骑在我头上拉屎了!”



    谢颖宽慰道:“你放心,宝珠,你为我受了很多委屈,我一定会帮你的。”



    胡宝珠不太相信这些话。因为谢颖就是一只和平鸽,她到处播撒和平的种子,劝了很多次架,才不会跟同学起冲突呢。



    时间来到了九月底。东海初中要举办一次大型文艺晚会,为祖国的五十华诞庆生。以往胡宝珠要忙着排练各种节目,忙到飞起,今年她一身轻松,彻底罢了工,什么都不干。就连好朋友邀请她一起排练舞蹈,她都很傲娇地拒绝了。



    往年谢颖都要来一首独唱,但是朱方亭当上文艺委员了,她怎么可能给谢颖出风头的机会呢?在开班会的时候,她站在台上说着排练节目的计划,初三二班要排练一支舞蹈,还有一个合唱。



    这个决定,把那些有乐器特长的同学全都排除在外了。众人愤愤的,但是都忍着不敢说。



    朱方亭装模作样地说道:“谁想参加节目,举手报名,我们再进行投票表决。”



    曹老师立在讲台的一角,对朱方亭的能干表现出了极大的赞赏,不停地点头称是。



    谢颖举起了手。



    她还没说话,朱方亭就紧张了起来,把纸都给搓皱了。



    谢颖站起来,问道:“我想报个独唱的节目,可以吗?”



    朱方亭立即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商量过了,要出一个合唱的节目。”



    “我们是谁?班里的同学吗?”



    朱方亭更紧张了,把圆珠笔摁得咯噔咯噔响。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曹老师,曹老师也很为难,含糊其辞:“反正节目都定下来了,我们提高效率,不要再反复了。”



    “为什么不能独唱呢?还有,王俊生拉小提琴特别棒,朱艺的二胡过了十级,每次文艺汇演他们都有单独的节目,这次为什么没有了呢?”谢颖执着地问道:“朱方亭,你是想体现班级合作的精神吗?那一个集体舞蹈还不够吗?”



    朱方亭不知如何作答,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我觉得,咱们全班一起上,挣得的荣誉都是大家的。所以,集体节目比一个人出风头更好,你不想为合唱出力吗?”



    ……



    好家伙!如果不是被谢颖按着,胡宝珠又要掀朱方亭的桌子了。



    若是再说下去,就要破坏班级的团结了。谢颖闷闷不乐地坐下,而朱方亭得意洋洋,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咬着嘴唇,暗自开心。



    既然朱方亭是文艺委员,那排练节目就是她的任务。谢颖忍受着“耻辱”,报了合唱。其他人都想让她当领唱,但是谢颖却谦虚地推辞了。她极力推荐朱方亭当领唱,因为她是组织者,也一直学唱歌,所以,她当领唱是很合适的。



    面对谢颖突然的示弱,朱方亭感到很不安。但她依然是得意的,因为她压制住了谢颖,让她乖乖听自己的话。这次文艺汇演,她一定要大出风头。



    朱方亭要求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谢颖完全没有意见。胡宝珠对此深表不满,甚至骂谢颖是个没骨气的狗腿子。谢颖劝她再耐心一点,她有自己的主张。胡宝珠每天都处在暴躁的状态,每天都在幻想暴打朱方亭。



    到了演出那天,谢颖并没有穿上朱方亭要求的白衬衣、红裙子,而是穿了妈妈给她寄的红毛衣、格子裙。



    朱方亭大吃一惊,怒道:“谢颖,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不能破坏咱们班的节目!你又不是领唱,你为什么要穿得跟大家不一样。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能上台了。”



    “等会儿我会换衣服的。”谢颖说道:“我先参加完独唱再说。”



    独唱?!



    朱方亭傻眼了,急忙确认手中的节目单。没错,谢颖排在第一个节目,女声独唱,《唱支山歌给党听》。



    谢颖的“单位”并不是初三二班,而是校艺术团。



    朱方亭彻底傻眼了。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她脸上来回扇着,她感觉双颊火辣辣得疼。



    谢颖不卑不亢地热着身,准备上台。朱方亭的表情却扭曲了起来,嫉妒、愤恨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几乎有一股冲动,要拦住谢颖上台。她没有意识到,她对谢颖的痛恨完全隐藏不住了。



    “我等会儿还有一个节目。”谢颖说道:“就在我们班的节目前面,校合唱队的歌曲串烧。不过,我还是第一个唱,唱完了之后,肯定来得及换衣服。所以,大家不要担心啊!我们班的节目一定会大获成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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