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奇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就在他想给徒弟讲解“风为百病之始”的时候,张士达派人送信来。信中说道:“接到临海瘟疫消息,百姓受灾,请黄大侠出手相助。”字迹很是潦草,看来是急急忙忙所写。黄奇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惊失色。他知道瘟疫的意义,将有成千上万的人染上瘟疫并可能死去。事不迟疑,跟辛七七和四个徒弟说了,自己要到临海抗疫。几个人都要跟着去。
黄奇道:“疫情相当凶险,随时有可能会染上瘟疫并失去生命,你们在这里为本地老百姓治病,防止瘟疫传过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辛七七道:“如果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一定要去!”黄奇没办法,只能答应了。让四个徒弟留下了,帮助本地对抗疫情。
二人骑着快马,到了徽州府,会见了张大人。张大人也给他介绍了当地的一位药材专家钱郎中,把能抗疫的药材也一起带去。事不迟疑,把药材装上马车后,他们连夜出发。
临海县令林耀接待了他们,把他们安排在抗疫指挥中心。黄奇对林耀道:“林大人,我一直呆在这个指挥中心,接触不到病人,我们就找不到发病原因,也找不到好的方法医治。这样你看行吗?钱老板在这里调度药材,我到一线去看看病人。”
林耀道:“黄郎中是我们请来的专家,如果你去一线,染了病,我们无法向张大人交代。”
黄奇道:“林大人请放心,我是郎中,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是来救治老百姓的,不跟老百姓接触,我怎么去救人呢?”
林大人没办法,只能同意他去。辛七七一定要跟着去,说否则不放心,死也要死在一起。黄奇也只能带着她去。
两人跟着衙役到了疫情严重的严家村,全村近三百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有病人。而且病人与其家人之间相互传染,病人越来越多。黄奇吩咐衙役,把全村的路口堵死,不能与外界有往来,更不能把疫情传到外地。于是衙役在路上设了路障卡口,严防死守。
黄奇仔用麻布围住了口鼻,叫辛七七也照做。仔细检查了村里的病人,发现他们都有咳嗽发烧四肢无力的症状。再看他们的脉搏,都是比较弱,呼吸也困难。有的病人病情严重,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黄奇通过望闻问切观察了十几个病人,症状都差不多。黄奇自忖,邪气已经攻入了五脏六腑,是很难治疗的。病人身体虚弱,有的已经无法用针灸施治。于是跟辛七七出来,找到当地的大夫,一起会诊商议。
当地的一个张郎中说道:“这个病邪先是攻击肺脏,然后依次传到到其他脏腑。而且别人越来越多,数量庞大。所以依靠针灸砭石按摩的治法,医生是忙不过来的。只有用汤药,补气养血,滋养五脏。首先补肺益脾,阻止传导。不知黄郎中和各位郎中意下如何?”
黄奇道:“张郎中所言极是。依靠其他方法都不如汤药来得快。你让我针灸调理,一天或许治不了几个人。如果用大锅熬汤药,每个病人喝上一点,那受益的人会很多。”
其他郎中都支持这个方法。于是黄奇让辛七七把钱掌柜叫过来,让张郎中等主汤药的郎中拟了一张方子,让钱老板赶紧去调度药材。
钱老板跟当地的知县说了,把当地的药铺药材能治气血润五脏的全部买过来。第二天就支起了大锅熬药,张大夫和其他郎中负责一半人家,黄奇和辛七七负责一半人家,分发汤药。
喝了两天,果然效果很好。可是当地的药材很快用完了,黄奇让钱老板赶紧买药。由于药材不及时,两天后疫情又复发,还传到了邻村邻县。
县令由于疫情刚开始的时候,上报了朝廷。朝廷也下拨了一些药材下来,但是迟迟未到。大家都是心急如焚。
又等了两天,药材终于到了。但是疫情也传开了,邻县邻村都大面积暴发。各种资源都不足,县令又召集大家开会商议。
由于天气炎热,大家都要喝水,黄奇在去县衙的路上,看到有往外逃的病人到井里面打水喝,心中有了计较。
黄奇向县令林耀建议道:“林大人,我们的人力物力都跟不上病情的发展。如果不能阻断疫情,后果将不堪设想。不如这样,把药材买来,往全村全县得各个井中投放。这样每户人家总要喝水,病人也喝了,没有生病的人也可以预防。我想这样的效果比熬药分发的好,还可以阻止疫情蔓延。
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开始行动。黄奇和辛七七指挥村民把药材投放到严家村和周边的村子,其他的郎中扩散指挥到周边的乡村。这样投放十天以后,村民由于都喝了井水,都慢慢好转了。比较严重的病人,黄奇等郎中再用猛药医治,重症也减轻了。减轻了以后,黄奇再用针灸调理五脏六腑,补益气血。又是十天以后,瘟疫慢慢地消散了。
黄奇和辛七七由于长期接触病人,也染上了瘟疫。不过辛七七病情较轻,黄奇有点严重。于是县令林大人安排了一间房,给他们单独隔离。黄奇给辛七七补了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五脏六腑又恢复了生机,辛七七三天以后病就好了。
这天,黄奇正在给自己扎针调理。林县令过来看他,说道:“黄郎中,知府张大人过来看你了。”
黄奇道:“这点小病,还烦劳张大人过来看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张士达说道:“黄郎中,你辛苦了。为了临海县的老百姓,自己也被染病了。我和林大人代表临海县的百姓来看你,送你一面锦旗。”
黄奇隔着窗户说道:“这些都是我们这些郎中应该做的。两位大人和我们当地的老百姓太客气了。那我就接着了。”说罢,从窗户中接过锦旗。
黄奇又道:“我目前还没痊愈,等得两三天,就差不多了。将来回去以后再去看望张大人。”
张士达道:“小女听说黄大侠染病了,也是急得不得了,非要跟着我过来看看你。若兰,你过来看看黄大侠吧。只是脸上蒙着布,只能看到眼睛。”
张若兰走到窗前,看到黄奇和辛七七在屋子里面,脸上蒙着布,抽泣道:“黄大哥和辛姐姐,你们辛苦了。”
辛七七道:“多谢妹妹来看我们。我们很快就能痊愈,你们不用担心。”
黄奇也道:“谢谢张小姐,你看看我们一切都好。只要老百姓没病没灾,我们吃这点苦不算什么。”
张若兰道:“黄大哥,你可要对辛姐姐好一点,她可是愿意跟你共生死的人,比我们强多了。”
黄奇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了辛七七的手。辛七七眼含泪花说道:“谢谢妹妹。”
三天后,黄奇和辛七七都恢复了健康。于是和林县令和当地的郎中等告别。路上,当地的老百姓有点抱着鸡,有的牵着羊,有的拎着鸡蛋和蔬菜,来给黄奇等郎中送别。队伍排到一里开外,大家都叫道:“谢谢黄郎中,谢谢辛姑娘。”特别是严家村的村民,一个月的相处,已经把黄奇和辛七七看成了自己人,拉着他们的手不放。有的村民竟然流泪挽留他们再过几天再走,黄奇说是大家的功劳,大家不要那么客气。但是乡亲们还是送出去老远,黄奇和辛七七只能含泪和他们话别。
周围的疫情也都被扑灭了。黄奇和辛七七的感情,经过这次一起对抗瘟疫,又深了一层。
回到黄山,辛七七搂着吴承英和黎小妖痛哭失声,说被感染了瘟疫,以为回不来了。
黎小妖道:“就你眼泪多,师父是个郎中,还能治不好病?你真是多虑了。不要说师父,我也能把你的病能治好。”
辛七七道:“你就是长了一张嘴,光说不练。你能治好什么病啊,除了放毒,什么也不会。”
黎小妖道:“这你就小瞧我了。黄奇黄大侠的徒弟,哪个没有点真本领?你说吧,你有什么病,我来给你治。”
辛七七道:“我不敢,我好好的,你把我治坏了。”
邱一志和王小周道:“不会的,师妹最近进步很快。”
辛七七道:“我右边肩膀疼,你看看怎么把我治好。”
黎小妖看了辛七七的舌苔,又搭人迎脉又切寸口脉,说道:“你手少阳三焦经有点弱,是不是肩膀的正中间有点疼?”
辛七七道:“是呀,小妖进步了?”
黎小妖道:“师父讲过:‘手少阳三焦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都是从肩而过’。手少阳三焦经走的是正中间路线。你肩中间疼,那就是手少阳三焦经病了。师父,你说我说的对吗?”
黄奇道:“是的,你说得很好。小妖进步很大,是块学医的好材料。”
辛七七道:“你先别夸她,等她把我治好了再夸她。”
黎小妖道:“那你得明天记一下醒的时间。到时候你叫师姐给你扎一下针就好了。”
辛七七道:“为什么是你师姐,而不是你为我扎针?”
黎小妖道:“第一,我不喜欢你。第二,我要睡懒觉。第三,师姐扎针水平比我好。”
辛七七无语,吴承英朝她点了点头。
次日,大家都在看吴承英给辛七七扎针调理,忽然外面锣鼓喧天。于是两个男徒弟拉着黄奇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到了外面一看,知府的一队人马,披红挂彩,敲锣打鼓在门口停了下来。
只见知府的师爷从轿子里下来,手里拿着一面锦旗,见了黄奇,展开了锦旗。只见锦旗上写道:“黄奇郎中,抗疫有功!落款是徽州知府。”
黄奇抱拳感谢接过,交给了王小周。师爷道:“黄郎中,知府请你去喝酒祝贺,你知道你可否有时间?”
黄奇道:“这个喝酒的功夫是有的。只是经常让张大人破费,我们非常不好意思。这样吧,过几天,等我的身体恢复一下,我带着徒弟道徽州乡下走一趟,给需要治病的百姓义诊,顺便去叨扰一下知府大人,你看如何?否则只是去喝酒,名不正则言不顺。”
师爷哈哈大笑,说道:“黄大侠,你这话说得好。那我们就等你了。我替徽州得百姓谢谢你。”
三天后,黄奇带着辛七七和几个徒弟,到了徽州乡下。有一个村民腰不好,黄奇给她诊治了,原来是肾虚。黄奇知道吴承英用针刺给她调理了足少阴肾经。还有得村名足后跟疼,黄奇诊治了,是足太阳膀胱经不足,让邱一志第二天给他补昆仑穴。还有的村民便秘,黄奇说是热症,第二天他亲自调理。各种各样的病,不一而足。幸好有几个徒弟帮忙,否则还真的忙不过来。
忙了三天,王小周道:“师父,我们可以去喝酒了吗?”
黄奇道:“你年纪轻轻,酒瘾倒是挺大。既然帮了那么多村民都调理好了,我们就去看一看张大人。”
到了知府大院,张大人是非常热情。对黄奇说:“黄大侠,多亏你帮忙治疗瘟疫,否则后果还真是难以想象。朝廷也表彰了我和林知县,所以这有你得功劳。今天不醉不归!”
张士达摆了十桌,宴请了当地捐款捐物得人士和出人出力得郎中,真是热闹非凡。
张若兰看着黄奇和辛七七等人都是十分开心,就都喝道微醉,自己感到很失落。于是到后花园走一走,散散心。
张士达还在高谈阔论,讲到黄奇怎么用药投井治病得时候,大家都是起立鼓掌。就在这时,一个奴仆跑到张大人面前说道:“张大人,小姐被人劫持了!”
张士达一听,酒杯跌落了下来,碎了一地。黄奇也是酒醒了,问了奴仆:“人往哪里走了?”那个仆人到:“我看到往北去了。”
黄奇二话没说,提剑就追,越追越清醒。自忖,对方抱着一个女子,肯定走不快。于是用起“千里独行”的轻功,如风一般掠过,半炷香功夫抛出了十里地。可是一直没有遇到人影,于是又以当地为圆心,方圆二里地兜起了圈子。果然在一个树林里,看到了一个和尚抱着个女子狂奔,正准备上马。
黄奇哪里还能给他上马,宝剑嗖地一声掷出去,斩断了马腿。又是轻功连跳三次,跳到了刺客后面,叫道:“酒肉和尚,别来无恙啊?”
那个和尚停下来,用一把匕首架在张若兰的脖子上,说道:“怎么到哪里都是你?我埋伏了一个月,今天才得手,又遇到了你,倒霉。”
黄奇道:“把张小姐放了。否则,我射瞎你的另外一只眼睛,还让你做不了和尚做太监。”
酒肉和尚道:“我今天才不听你的话。”于是把匕首往里按了一下,张若兰脖子上的血立刻冒了出来。
黄奇一看,不能耽误,再耽误张若兰要死在这个和尚的手里。于是朗声说道:“西海药王你过来了啊,你看看你的徒弟,无恶不作,你从后面把他杀了。”
酒肉和尚吓一跳,有点不相信,又怕师父真在后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黄奇趁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手起针出,射中了他的天突穴。酒肉和尚往后一仰,黄奇立马把张若兰拽了过来。撕下了衣襟,裹在她的脖子上,替她止血。
黄奇提起宝剑,对酒肉和尚道:“我饶你多次不死,你就是不知悔改。今天我就偿你所愿,做太监去吧。”说完,挑断了他下体的经脉,然后把针拔出。
黄奇抱起张若兰,张若兰脸弱白纸,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黄奇看暂时还不能让她劳累,找了附近一户人家,给了一两银子,让张若兰休息一下。
到得晚上,张若兰醒了。黄奇让这户人家的主妇熬了一点粥,喂给她吃了。慢慢地,张若兰的脸上有了血色。
张若兰道:“黄大哥,谢谢你又救了我。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其实我宁愿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黄大哥,你能亲我一下吗?”
黄奇道:“张小姐,你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阎王爷才不愿意收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呢。你不要多说话,好好养伤。”
张若兰看着黄奇陪着她,也就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黄奇让村民雇了一辆马车,把张若兰送到了知府院中。张士达一夜没睡,头发都急白了。看到女儿回来了,老泪纵横。
辛七七等也是一夜没合眼,担心黄奇捉拿凶手能否成功。看到张若兰被救回,都十分高兴。为了让张若兰安心休息养伤,黄奇等就告辞回去了。回去之前,黄奇写了个纸条留给了张士达,让他转交给张若兰。张士达等黄奇走了以后,打开了纸条一看,上面写道:“张小姐,安心养伤,将来好好照顾张大人。黄奇大哥。”关心之意,溢于言表。张士达也就放心了,他就这一个女儿,不想她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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