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上,皇上一纸婚书便定下了福安和淳于康定的婚期。一时间,举国欢庆。
福安即将远嫁,皇上怜惜,便唤了苏良婉进宫来陪她。
苏良婉进柳音宫时,刚好碰到宫人提着一个精巧的灯笼出去。一问才知,原来是福安公主要送给淳于大汗的。
“参见淑妃娘娘,福安公主……”
“苏姐姐,你来了……”
苏良婉进到福安的闺房时,福安正在和淑妃娘娘挑选嫁衣的样式。
“苏姐姐,你快帮我看看哪一个样式好看……”
福安说着将苏良婉拉到了桌子旁边,上面摆了约莫二三十张画有不同样式婚服的稿纸。
“我和母妃挑了许久,到现在都还没定下来……”
这时,门外内侍来报,李国丈和李国舅来见。
淑妃娘娘听后似有一瞬间的愣神,而后只说福安不必去见,而后便独自一人去了前厅。
淑妃娘娘走后,苏良婉将桌上的稿纸都认真地看了一遍,随后说道:“这些婚服样式多种多样,但都是极好的,只看公主最喜欢哪一套了……”
“姐姐所言极是,其实随便哪一套我都可以,只是母妃她……”福安随手拿起一张稿纸,无奈地笑道。
“大恒素来有出嫁女亲手缝制嫁衣的习俗,只是如今时间紧迫,淑妃娘娘不满意也在情理之中……”苏良婉惋惜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福安说着叹了一口气。
“这两日,母妃虽然面上不显,但我知道她的心里必然不好受。母妃身子弱,如此下去,我真怕她积郁成疾。”福安说着红了眼眶。
“我走后,还望苏姐姐多多进宫开导母妃,有你和皇兄在身边,想必母后也会舒心些……”福安握住苏良婉的手请求道。
“公主所托,臣女必定谨记……”苏良婉宽慰道。
前厅这边,李家父子坐定后,淑妃娘娘一脸平静地问道:“不知父亲和兄长入宫所为何事?”
听到淑妃如此疏离的语气,李老爷原本满眼期待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
“阿音,父亲十分担心你,这才请旨入了宫……”站在李老爷旁边的李公子一脸温柔地说道。
淑妃听后望向了已经年迈的李老爷,只一眼,她便又移开了目光,闭口不语。
“音儿,和亲一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李老爷试探着问道。
“圣旨已下,还能如何转圜?”淑妃自嘲道。
“辰王殿下去求过陛下了吗?镇国大将军也去求了吗?昨夜镇国大将军没能进宫,今早他应该能见到陛下……”李老爷略显激动地说。
淑妃沉默不语。
李老爷见状,担忧地问道:“是不是他不愿意?”
“那我去求他!当年是我对不起他,如今只要他肯去求情,我李家的一切都可以给他……”李老爷说着就要往外走,李公子拦都拦不住。
淑妃见状立马站起来叫住了他:“您能不能别闹了!”
此话一出,李老爷果然停下了。
望着李老爷佝偻的身子和花白的头发,淑妃还是没忍住湿了眼眶。
不管自己曾经多么怨他,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她的怨早已淡化,而她的父亲也不再年轻。
淑妃缓缓走向李老爷,最后在他身边站定,伸出双手扶着老泪纵横的他坐了下来。
淑妃蹲在李老爷的身前,轻轻握着他的手安慰道“阿爹,宁毓不仅是我的女儿,她更是大恒的公主。大恒百姓需要这场和亲,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愿,您不必再为此事费心了……”
“而他……如今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他护着的不该是我,而是这大恒的百姓……”
“至于当年之事,我早就不怪您了……”淑妃笑着安慰道,眼泪却还是流了出来。
“是阿爹对不起你们……”李老爷抚摸着淑妃的头,懊悔不已。
转眼到了福安出嫁的日子。
福安出嫁那天,十里红妆,锣鼓声震天。
她的嫁妆之多,拉嫁妆的马车足足有一百辆,据说除皇上赏赐的嫁妆外,京城首富李家还将一半的家产也给了福安公主作嫁妆,此盛况前所未有,后来被载入了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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