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周府,吊唁完后,萧辰走到棺材旁观察起了尸体,暮节则站在他身后。
“听说周大人生前对夫人言听计从,那不知周大人是否也对夫人知无不言呢?”萧辰站在棺材旁,转头望向周夫人。
“殿下想知道什么?”周夫人同幼子跪在灵堂前,楚楚可怜地回望萧辰。
“周大人可会同夫人说朝堂之事?”萧辰直截了当地说道。
“臣妇虽出身乡野,却也熟知女德,绝不会插手朝堂之事。至于亡夫,他更是谨守朝纲,从未逾矩。”周夫人当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是吗?政见不合乃朝堂之事,朝廷尚且不知周大人与镇国大将军不和之事,夫人又是从何得知的呢?莫非是周大人说与夫人听的?”萧辰抓住了她语言间的漏洞,连忙出言质问她。
周夫人一时愣在了原地,一脸震惊。
她该如何回答?若是承认了,岂不是可以证明她参与了朝堂之事?女子参政,可是大罪啊!若是否认,那这消息她又是从何得来,若说不出,岂不是可以认为她撒了谎?欺君,可是杀头之罪啊!
“是我告诉母亲的。”就在周夫人左右为难之际,她身旁的幼子开口了。
周小公子约莫十岁,身形瘦弱,脸色苍白,但似乎有一股异于同龄人的冷静。
“哦?那你又是如何知晓的?”萧辰似乎对这孩子很有兴趣一脸戏谑地问他。
“父亲希望我入仕,所以他经常会给我讲一些朝堂上的事。”面对萧辰,周小公子毫无惧意。
“女子不可参政,你却将朝政告知于你母亲,意欲何为?”萧辰岂会轻易放过他,连忙追问道。
“无心之举,但我甘愿受罚。”周小公子说着额头触地,朝萧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萧辰会心一笑,这孩子心思通透,能言善辩,当是可造之才。
“念你年幼,此事本王不再追究,但下不为例!”萧辰说着又转身查看起了尸体。
“谢殿下!”母子俩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本王想单独与周大人呆呆,还请夫人和小公子回避。”萧辰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周大夫人原想拒绝,却被周小公子拉走了。
两人走后,暮节也绕到了棺材的另一边,又一次查看起了尸体。
萧辰将尸体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却始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刚想叫暮节离开,却听到暮节说了一句:“等等……”
萧辰一脸不解地望着她,只见她将手里的配剑放到一旁,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把小型利器后便开始对尸体动刀了。
尸体的脸部在高温下出现了裂创,暮节正是用利器,从裂创处取下了尸体的一小片外皮。随后她又从腰间抽出手帕包住了这块外皮。
萧辰见她毫不在意地将包有尸体外皮的手帕又重新塞进了腰间,他一时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带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会有所发现。”许是察觉到了萧辰诧异的眼神,暮节无奈地解释道。
“好。”萧辰宠溺一笑。
取好样后,暮节和萧辰便打道回府了。
刚进府,苏良婉就带人迎了出来,暮节这才发觉,已经晌午了。
暮节照旧没有进屋服侍萧辰,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往笙也给她送来了饭菜。
刚动筷,外院的守卫便来找她了,是仵作来了。
暮节不想打扰萧辰和苏良婉,她便一个人去前厅见了仵作。
“确定死者生前没中毒?”暮节看了验尸单后问道。
“小人验了多次,绝对没错。”仵作一脸笃定地说道。
“既如此,有劳了。”这仵作是京城最好的仵作,这点信任暮节对他还是有的。
送走仵作后,暮节又重新回房吃起了饭,但因脑袋里装着事,所以这餐她吃得食不知味。
吃完饭后,暮节打开手帕,开始研究起了那块外皮。
暮节习惯性的闻了闻,这外皮上除了有皮肉烧焦的味道外,还有一股极淡的香味。暮节对这香味感到很熟悉,有些事或许还是需要她去证实。
当晚,暮节悄悄从前院调了守卫来内院,随后她便不辞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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