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就过去了,朝堂上,皇上询问起了周满堂的死因。
“启禀父皇,据儿臣这几日的调查来看,周大人的死实属意外。”晋王低头向皇上陈述道。
“晋王殿下何出此言?”丞相宋屿率先发出了疑问。
“正月二十五,周大人受同窗所邀去醉康楼赴宴。据醉康楼的掌柜所说,当夜周大人喝了不少酒,同行的人怕他回家路上出现意外,便将他安置在了醉康楼的客房里。掌柜将周大人送进屋时,一众人围在门口跟他道别,当时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示意众人离开后便关上了房门。周大人出事后,本王带人去检查了一番,发现火源正是他床边的油灯。而他出事时,屋里门窗紧锁,外人根本进不去,想来是他无意中打翻了灯罩,导致大火蔓延。但因他饮酒过多,对火势毫无察觉,待到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经被烧死在了床上。”晋王向丞相解释道。
“陛下,晋王殿下此番说法看似有理,实则是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若陛下以为这就是事情的真相,那周大人就真的是枉死了。”听到了晋王的说辞,丞相当即向皇上反驳他。
“丞相有何见解?”听丞相如此说,皇上顿时来了兴趣。
“……”晋王还未组织好语言,便听到皇上开口了,他便只好作罢,退至一旁。
“陛下请看!”丞相呈上了几封书信。
看到书信,皇上的兴趣更浓了,连带着萧辰也来了兴趣。
“陛下,晋王殿下第一次办差,难免顾虑不周,所以太子殿下便派人暗中协助晋王殿下。果不其然,太子殿下的人在周大人的书桌的暗阁里找到了这些书信。”丞相真是时时不忘为太子争功。
晋王听后开始紧张了起来,莫不是他有了疏漏?
萧辰看到,皇上查看完书信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传太子!”皇上怒地扔下了书信,身旁的内侍吓得连忙弯身去捡。
一众朝大臣满脸疑惑,只有丞相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不一会儿太子便上了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太子头顶玉冠,身着杏黄色的蟒袍,显然是早已做好了上殿的准备。
“太子,这些书信从何而来?”皇上复拿起书信,轻晃着问他。
“父皇,这些书信都是镇国大将军柳江合与南羌私通的证据,它们皆被周大人密藏在自家书房里。”太子拱手回复道。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父皇容禀,前年秋,在皇室猎场,父皇险些遇刺。事后,儿臣亲自查看了刺客的尸体,发现他们不似寻常刺客,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他们所用的兵器,皆是出自南羌。同样,去年猎场死的那批刺客,用的武器也是出自南羌人之手。巧合的是,镇国大将军与南羌之主书信往来频繁,并多次在信中提到购买兵器一事,而这些朝廷都不曾知晓。周大人手上有镇国大将军通敌的证据,相必这就是周大人遇害的真正原因。”太子一开口,满朝文武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到皇上皱紧的眉头,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生怕引得龙颜不悦。
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萧辰不由得扯出了一丝轻蔑的笑,他甚至能猜出这些人的心中所想,不过是一些兔死狐悲的心思罢了。
世人皆说镇国大将军对辰王与众不同,只因他亲手将自己所著的《戍边论》送给了辰王。
“父皇,柳江合手握重兵,如今谋逆之心昭然,大恒危矣!儿臣斗胆,请父皇颁下密旨,让边境副将取柳江合而代之,方可解大恒之困。”太子砰的一声跪拜在地,正义凛然地说道。
“请圣上下旨!”丞相宋屿跪在了太子身后,随后户部尚书李大人也跪下来附议。不一会儿,太子一党的人几乎都跪了下来。
感受到了朝堂上的紧张气氛,晋王有些手足无措,一双不安的眼睛四处张望。萧辰则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皇上的声音传来:“辰王,你怎么看?”
“启禀圣上,臣不知。”萧辰拱手回复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似乎对萧辰的回答十分不满意。望着殿上跪着的乌压压的一片人,皇上终是下旨了。
“柳江合怀有异心,即日起,罢其职位,听候边境副将审判,若有反抗,就地诛杀。”
听到皇上的旨意,萧辰心里一惊。那边境副将是太子一派,若是由他审判,即使柳江合没罪,他也不可能让他活着出来。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年,柳江合为萧旌立下赫赫战功,他这大将军也是萧旌亲封的。可如今,萧旌明知柳江合与太子不对付,却还是将他交到了太子手里。
余光扫过高位,萧辰再一次感叹,帝王的心思果然比其他人的都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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