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暮节披着布满血渍的外衣坐在了陷阱上,其他人都退到了安全区内。
暮节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老虎出现。但暮节也不敢大意,她时刻环顾着四周,努力不让老虎躲在她的视觉盲区。
但显然是她多虑了,那只老虎根本不屑玩这些小把戏,反而选择直接与她正面交锋。
借着月光,暮节看见老虎正缓缓朝自己走来,她连忙站起身,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它。
或许是有些忌惮人类,起初老虎还是缓缓靠近暮节。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它似乎闻到了血腥味,竟变得兴奋了起来。
见它离自己越来越近,暮节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身子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再等等,再等它靠近些……
终于,在离暮节不远处,老虎微微躬身,咆哮着朝暮节扑来。与此同时,暮节一个转身,往前奋力一跳,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见老虎掉进了陷阱,躲在暗处的众人立马拿着自制的武器冲了出来。
林嗣玮最先赶到洞口,往陷阱里一看,那只凶猛的老虎整个身体被削尖了的木棍刺穿,场面有点血腥。
众人见老虎终于死了,都围在洞口欢呼!
林嗣玮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暮节。见她走路一瘸一拐,林嗣玮就猜到她受伤了。
他快步走到暮节身边扶住了她,顺便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势。还好,只是擦破点儿皮,并没有伤到腿上的骨头,应该不会变成残疾。
见林嗣玮终于肯理自己了,暮节猜想他应该不生气了。
暮节在林嗣玮的搀扶下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林嗣玮趁机扯下布条为她包扎伤口。
“嘶~”暮节疼得龇牙。
“死都不怕,还怕疼吗?”林嗣玮趁机嘲讽道。
“要你管!”暮节给了他一个白眼。
“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蠢的人。”替暮节处理完伤口后,林嗣玮站在暮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才蠢!”暮节激动地反驳道。
林嗣玮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回嘴。
见他不说话,暮节心里有了一种赢了吵架的快感,顿时心情大好。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昨晚的果子。还有,谢谢你出的主意救了大家。”暮节微笑着向林嗣玮道谢。
看着一脸真挚的暮节,林嗣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不用谢我,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不想死在这里。你能活着,靠的是你自己,与我无关。”林嗣玮突然变得冷漠。
“算了,随你怎么说。”暮节有些累了,便懒得和她争辩。
“我想睡觉了,你能陪着我吗”暮节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林嗣玮。
李嗣玮没有说话,却还是坐到了她身边。
见林嗣玮坐下了,暮节十分高兴,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顺势将头靠在了的肩上。
“你会讲故事吗?”暮节缓缓闭上眼睛,用细小的声音问他。
林嗣玮愣了一下,随后开始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无父无母,是一个孤儿。他自小便跟着老乞丐在凤林街乞讨,他没有名字,别人都叫他小乞丐。但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一个名字。所以,他用自己乞讨来的钱去找算命先生起了一个名字,就叫林嗣玮。”林嗣玮看了看身旁的暮节,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没了后顾之忧,其他人也开始睡觉养精蓄锐。
“后来,老乞丐死于瘟疫,小男孩彻底没了依靠。再后来,官府说他感染了瘟疫,强行将他送来了瘟疫村。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曾想,自己活到了现在。”林嗣玮望着夜空自言自语道。
“暮节,算命先生说,林嗣玮这一生,必定光风霁月,万物确立,官运亨通,大搏名利。”林嗣玮突然转过头,一脸温柔地对着熟睡中的暮节说道,说着他又轻轻揉了揉暮节的头。
“阿娘……”暮节突然在睡梦中喃喃道,随后两行清泪从她眼角缓缓流下。
林嗣玮愣了一下,随后他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希望能给暮节带来一些安全感。果然,哭过后,暮节反而睡得更加安稳了。
第二日天刚亮,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便进了林子。看到陷阱里老虎的尸体,他们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我说过,若两日后你们还活着,我就带你们回杀生殿。现在,你们可以跟我回去了。”为首的男子一脸兴奋地说道。
男子带暮节等人出了树林,又一反常态地为他们寻来了马车。
“每两人一辆马车!”其中一个玄衣男子安排道。
暮节自然与林嗣玮一个马车。一路上,玄衣男子并没有苛待他们,大家似乎也没那么怕他们了,各辆马车里甚至传出了欢声笑语。
在林嗣玮的照料下,暮节的腿已经大好了。此次路途遥远,林嗣玮又对她照顾有加。暮节不禁想,若是多一个哥哥照顾自己,似乎也不错,但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不敢告诉林嗣玮,她怕他又骂她。
就这样,幸存的二十二人被玄衣男子带回了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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