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苏府与辰王府相距不远,但苏良婉刚刚回京,家中诸事有待处理,所以她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去辰王府品尝淑妃娘娘所说的冷元子。转眼就到了秋猎的时节,天气转凉,今年她终究是与冷元子错过了。
秋猎那日,辰王府的人早早便起了。
“到了猎场,你就跟着苏姑娘。皇家规矩甚多,需得谨言慎行。若有事拿不定主意,便去请教忧辞姑娘。”暮节随萧辰在宫里住了十年,宫里的规矩她大抵是知道的,此时她正在替往笙梳头。
暮节替往笙梳了一个双丫髻,发髻用两根红绳相系,为她增添了一抹喜气。
“我记住了……”往笙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露出掩不住的笑意。
往笙也是苦命人,与许多孤儿一样,她的父母死在了贤武四十三年的那场大旱里。后来几经辗转,她被青楼的老鸨收养。待她稍大了些,老鸨便让她接客。她虽在这污秽之地长大,却洁身自好,面对老鸨的威逼利诱,她誓死不从。终于,在一个深夜,她逃出了青楼。
原以为自己从此可以自由,却不承想,她又逃到了蜀地,当时那里山匪横行,她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山匪见她貌美,便要抢她回山寨。她一介弱女子,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哭着呼救。刚好暮节路过此地,她便抓住机会,苦苦哀求暮节救自己。
暮节原不想管此事,但这些山匪太过目中无人,屡次出言调戏,暮节便只好一个不留。
至于往笙,暮节本打算让她自生自灭,但转念一想:
若是……
那萧辰身边就缺少人照顾,这姑娘看着挺乖巧,若是加以调教,日后定能照顾好他。念及此,暮节便带她回了府。
暮节对她说:“往事不可追,每个人都有过往,但我希望你能重新开始。来了王府,以后便叫往笙吧。”
来了王府,虽也是当丫鬟,但好歹有一个不错的居所。王府的人都很尊重她,每天睁眼都能看见阳光,闲暇时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往笙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在这里,她见到了许多新鲜的玩意儿,如今还能有机会亲眼目睹皇家猎场,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在她高兴之余,赵穹宇推门而进。
“往笙,我听说你要去猎场,怎么之前没人告诉我!”赵穹宇双手用力地撑着梳妆台,一脸焦急地询问往笙。他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中衣,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此时往笙的发髻也梳好了,暮节用铜盆里的清水净了净手,然后取下木架上的帕子擦着手上的水渍。
“昨晚才确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暮节擦着手,慢悠悠地说道。
“不行!往笙的武功弱,连自己都护不住,哪里能保护别人!若实在缺人,让我替她。”赵穹宇激动地走到暮节面前,一脸怒气。往笙也连忙起身站到了他身后,生怕他与暮节动手。
“你是女子吗?再说,这是殿下的意思。”暮节一脸平静地说。
“那……那……那我们两个换岗,今日白天我替你。”听说是萧辰的意思,赵穹宇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持弓据守在密林南方的高地,若是林中有敌人,你能射中吗?”暮节说着将帕子甩在了木架上。
听到此话,赵穹宇顿时哑口无言。
这时赵穹宇身后,一直红着脸沉默不语的往笙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臂。
等赵穹宇转过身来,往笙安慰他说:“我还没去过猎场呢,这次能去,我很开心。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
暮节见状,识趣地走了出去。
待赵穹宇穿好衣服来门口送他们时,暮节发现他的腰间多了一个蓝色的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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