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凶狠的目光,吓得众人连连倒退。
他们虽然是读书人,但也早就听闻过沈飞是武道高手。
毫不客气地说,刚才沈飞压根就没有使出武道之力,否则眼下的他们早已一命呜呼了。
沈飞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跟这帮狗屁不通的读书人,就没必要理论。
这些人常年浸y在辩论争吵之中,无论你说的再有道理,这些人同样还会反驳你。
这和当下朝堂的某些现象是重合的。
比如一件最基本的民政方面的事情,一些文官总是能长篇大论的给你牵扯出各种复杂的学说。
这就好比空读书的现象,这种现象一旦泛滥,那么势必会造成内政方面的空洞影响。
这时,作为在场学子和夫子们的领袖,年入耄耋之年的周汝水,被众人搀扶起来。
他老迈的眼眶被沈飞一拳揍成了熊猫眼。
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
“沈飞,你敢打老夫?”
周汝水好歹也是文昌学院的二把手,又是天下文人敬仰的文坛巨匠,就算是武曌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但他没想到沈飞竟然直接把他给揍了。
沈飞冷然扫视了熊猫眼周汝水一眼。
“周老夫子,本相来文昌学院是来办案的,你处处阻挠不说,言语之间还大肆煽动读书人的情绪,意图与本相为敌,扰乱本相办案的秩序。”
“难道本相不该打你?”
“再说,本相刚才已经留手了,本相劝你速速遵照本相命令,严查文昌学院内部乱党,否则你的罪过就不仅仅是一个拳头就能抵消的了。”
周汝水原本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再加上他这个人颇有些文人风骨,这时候也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明知触犯沈飞的意志,就是个死。
但是即便临死之际,他也还想为天下文人讨回一个公道。
“沈飞,你这大奸大恶之徒,为了一己私欲,肆意殴打当朝文坛巨匠,意图亵渎天下读书人,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大周安宁。”
“真乃天大的笑话!”
“不过你身怀朝廷利器,老夫今日自知斗不过你,你说林徐如是敌国奸细,老夫不反驳你,你要搜查文昌学院,老夫也拦不住你。”
说到这里,周汝水目光一转,伸手指向凉亭之中被沈飞打下的匾额。
怒不可遏的道:
“但老夫今日必须要问问你,你可知此亭乃太祖皇帝当年派遣工匠所建,取名天子亭,太祖皇帝当年遵崇儒道,在这香山之上,建立文昌学院,后在此处修建天子亭,敕令天下百姓,文臣武将,若入文昌学院,需从此亭过,更需下马下轿,步行通过。”
“此亭代表的就是太祖皇帝,你今日打落此亭匾额,又将首级悬挂于此亭正中央,这分明就是对太祖皇帝的大不敬,这分明是公然亵渎太祖皇帝。”
说到这里,周汝水目光再次一转,环视在场学子。
“在场的学子们,你我虽然都不是朝堂中人,但大家想必对我大周律法也有耳闻,请问沈飞此等欺君犯上,亵渎明君的行为,依律法该当如何?”
周汝水的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无数学子愤慨呐喊。
“依律当斩!”
“此等大罪,当凌迟处死!”
周汝水脸上露出了一丝精彩表情。
被沈飞一直掣肘到此时,他总算是找出了沈飞一个明显的破绽。
周汝水心里很清楚,沈飞虽然贵为当朝宰相。
但沈飞也是天子的子民。
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他肯定不敢再拿文昌学院怎么样,一旦引起公愤,他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上告当朝女帝。
这项罪名一旦坐实,沈飞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
周汝水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激动,心想沈飞啊沈飞,你这个当朝巨奸,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好端端的竟然打碎了太祖皇帝亲自授予的天子亭匾额。
这不是有心找死吗?
这一下形势急剧扭转,一些个之前受到辱骂打击的学子们,此刻纷纷也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无数学子们的谩骂声充斥在沈飞耳畔。
不过此刻的沈飞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慌。
沈飞环视众人。
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伸手指向掉落在地上的那块匾额。
随后朝慕容陌使了个眼色,慕容陌心领神会,立马将匾额扛了起来。
沈飞直指慕容陌扛在肩头的匾额。
“诸位,都说本相打落的是太祖皇帝当年亲自授予的天子亭匾额,事实上这块匾额真的叫天子亭吗?”
“请诸位好好擦亮你们的眼睛,仔细的看看清楚,此亭分明叫夫子亭。”
所有人猛地一惊。
擦亮双眼看向匾额。
一瞬间,所有人目瞪口呆。
因为那“天”字的上头,有一个小点隐隐约约,不是很清楚,但仔细一看,却真实存在。
说实话,如果这块匾额挂在上方,因为目视距离的原因,那轻描淡写的一点的确让人看不真切,可此刻被慕容陌扛在肩头,众人仔细看去,那“天”字还真的隐隐有点出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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