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剑侠何三清一瞥飞云堡主,朗声说道:“这是血煞谷的血煞谷勾魂令,小姑娘何必明知故问!”
神箫玉女右手插在腰上,冷若冰霜似的说道:“知道就好,那就快快自绝吧,凡是违犯血煞谷不准杀伐斗殴律令的,全部休想活命!”
这丫头真古怪,年岁不大,却是一派大人口气,而且说来从容不迫,好象江湖经验十分老到似的。
赵一清喝道:“你少说大话,血煞谷律令天下,不准杀伐斗殴,用意固善,却不能不分是非善恶……。
神箫玉女按道:“血煞谷之内是非分明,血煞谷之外不问是非,谁敢公然违抗,谁就必死无疑,你今天是死定啦,赶快自杀吧,免得你小姑奶奶动手!”
赵一清闻言气极,喝道:“贱婢休得妄自尊大,老夫先把你杀了再找血煞谷谷主去算账!”
振臂一抖,挽起一缕狂风,劈面打去。
事到如今,只好诉诸一拼,铁掌赵峰振臂一挥,率众扑上,企图拼命!
不幸,为时已晚,大错已成,但见乌光划空,锐箫如吼,神箫玉女手起箫落,一箫穿透赵一清心窝,当场血流五步而亡。赵一明动作最快,当先扑到,被神箫玉女一箫扫退五步,捧腹呕血,惨吼不停。
天那,出手一箫,连伤二人,黑虎庄主堂堂一派掌门之尊,竟连人家用的什么功夫都看不清,三子赵一清便魂飞天外,虽然愤恨万分,但自知功力相去太远,却未敢冒险轻进,兀自眩然暗泣!
神箫玉女一招得手,越发飞扬跋扈,扭头瞪眼望着追风剑侠何三清,道:“现在轮到你啦,是自己动手,还是要小姑奶奶帮忙?”
隆中侠隐秦世泽冷然喝道:“娃儿简直骄狂太甚,老夫……”
神箫玉女猛回头,撅嘴说道:“老头子已经上了死亡簿,等会儿就轮到你的,急什么”
她一击惊魂,震骇全场,追风剑侠何三清知道在劫难逃,求生无望,不等老堡主开口,便戚然言道:“老堡主请别为我费心,老奴永诀!”
举掌击顶,骨碎脑溢,立时倒地身亡!
飞云堡主隆中侠隐秦世泽睹状心惊肉跳,耳鸣目眩,徒然间想起他过去的诸般忠心耿耿的事绩,不禁老泪滂沱,伤心欲绝。
安阳一美秦韵梅,和爱子秦靖,早已扑倒在何三清的遗体上,痛哭不止。
“想不到你这个独臂老儿到是条硬汉,失敬失敬!”神箫玉女说完这一句话一扭头,目注赵一明,道:“人家有种举掌击顶而死,你怎么样”
黑虎庄主铁掌赵峰悲愤的说道:“适才动手相搏之时,是飞云堡主那个老兀夫先动手,我儿为了自卫,方被迫还击……。”
神箫玉女接道:“就因为他出手还击,小姑奶奶才要他的命,象你那位宝贝大儿子,一掌就被人家打倒在地,自然死期末到。”
接着又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服气,想和小姑奶奶我较量较量,那就只好请你们上西天去玩玩。”
赵一明身负重创,忽蒙死念,喊一声道:“爹爹珍重。”一指穿心而亡。
神箫玉女小手一拍,道:“有种,去到阴曹地府,见到阎王爷的时候,就说我神箫玉女要他使你和那个独臂老头儿,来世转生时,一定做帝王将相!”
瞬息之间,黑虎庄主赵峰的三子已死其二,晚年丧子,情可以堪!心中恼恨,但又慑于神箫玉女的威势,不敢硬拼,满脸的悲愤,化作万点泪珠,伏在次子一明和三子一清的身上号淘痛哭。
毒美人赵婉君母子,也忍不住心中凄楚,陪着黑虎庄主大哭起来。
场中呜呜咽咽,一片哭声,入耳生寒,毛发悚然。哭声中,神箫玉女一声不响的向飞云堡主隆中侠隐秦世泽走去。
她来干什么
秦世泽心里雪亮,不等她出言行事,咬牙喝道:“老夫和你拼啦。”
翻腕拔出秦家世代相传家法宝剑,振臂挽起一缕剑气寒芒,“丹风撩雪”,分心就刺!
老堡主心火大发,一剑刺出之后,紧接着又是三招快攻,招式快速狠辣之极。
这一来,神箫玉女不禁气得小脸痛红一阵白一阵的,叱道:“赫!你这个老头儿胆子真不小,小姑奶奶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遇上敢于出手反抗的人。”
说话的同时,乌光一掠,锐啸如吼,玉箫扫打挑剌,每一招一式都玄奥无比,看得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这事简直不可思议,飞云堡主隆中侠隐秦世泽那么深厚的功力,也不过三四个回合,就被神箫玉女一箫挑飞手中宝剑。
安阳一美秦韵母子睹状倒抽了一口凉气,正要出手驰援,忽闻一声闷哼,划空而起,神箫玉女一箫搁肩打下,硬把隆中侠隐秦世泽打得栽坐地上不起。
神箫玉女得手后,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小姑奶奶行道江湖以来,像你这样的高手,还是第一次遇上,且网开一面,有什么遗言,及早交代清楚,再送你回老家。”
飞云堡乃是武林重镇,隆中侠隐秦世泽在当今武林之世,称得起是顶尖儿的一流高手,可是,做梦也想不到,竟连眼前这个小姑娘的三招也接不下来,心中一馁,暗暗道:“罢!罢!罢!也许我秦家命该灭绝”
想至伤心处,不由眩然泪下,一眼见女儿母子惊惶的望着自己,相拥而泣,一股慈父的天性油然而生,挥手说道:“孩子快过来,快过来!”
安阳一美秦韵梅母子早想扑过去痛哭一场,但又怕惹老堡主生气,今见老堡主挥手招唤,母子二人一个箭步,扑倒在隆中侠隐秦世泽的脚前,鸣鸣的放声大哭起来。
过分的悲伤,使他们父女母子三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情的哭,尽性的哭,直至把积累在心头的悲苦尤戚倾诉尽净,泪干喉痛眼圈红肿,方才停了下来。
母子二人分别伏在老堡主的膝头上,默然相对,良久后,秦靖首先嘶哑的说道:“外公,你老人家承认靖儿是外公的外孙了”
隆中侠隐秦世泽伸手抚摸他遍是泪痕的面颊,慢吞吞的说道:“孩子,别说傻话,其实外公打从一见你起就很喜欢你,把你们母子赶出飞云堡,并非我的本意,实则外公心里比你们还要难过千百倍哩!”
安阳一美秦韵梅见老父终于承认自己母子,心中既高兴更悲戚,说道:“爹,女儿一时糊涂,上了恶徒的当,把你老人家害的好苦,太对不起你老人家了……。”说至此,但闻呜呜之声,再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隆中侠隐秦世泽摸着女儿蓬乱的秀发,黯然的说道:“孩子,一切已成过去,还提它作甚,恨只恨我和你娘当初太爱你,以致因爱铸错,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
廖廖数语,前嫌尽释,三人暂时忘掉一切,沉浸在父慈母爱的气氛中,互相低诉着心底衰曲。
然而,死神就在他们的身边,片刻的欢愉,换来终身的悲痛,秦韵梅母子十八年来这是真正感到欣慰的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不是吗?神箫王女这时寒着脸说道:“喂,老头子,有什么后事赶快交代,小姑奶奶不耐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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