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三只大妖骇然道。
赤练身子一晃,就要来拿陈元,却被白娘子拦下了:“且慢动手!”
“恩公,你怎么会在这?”
白娘子震惊道。
“恩公?”
三只大妖诧异道。
“小娘子,你怎么还有个人类恩公,早说嘛,差点闹出误会。”
清饱把翅膀重新收起, 埋怨道。
申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这厮是打定主意要逃跑了!
赤练凝重地看着白娘子,等她解释。
白娘子道:“之前和三位前辈提起过,这位就是将我从法源和尚手中放走的恩公。”
说完转过身来道:“恩公怎么来了,难道…”
她立即想到,陈元可能是随除妖司来捉拿他们的,可如果陈元是来捉拿他们的,他怎么可能一个人来,早就带着那些法相高人一起过来了。
陈元道:“你呢,不老老实实回魔崖山, 为什么来云州府?”
白娘子道:“我打听到媚娘和恩公来了云州府,所以想来看看她,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带她一起回魔崖山。”
“现在倒是想起媚娘了,”陈元讽刺道:“当初你们两个怎么不记得还有个孩子在家?”
白娘子面有惭色,说道:“当初法源和尚追得紧迫,我也是没有办法。”
“与其让媚娘跟着我四处逃难,倒不如给她找个好人家,我又知道恩公是个难得的好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陈元道:“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把媚娘还你,她在我身边多有不便,还是你亲自抚养她比较好。”
白娘子惊喜道:“媚娘也来了?”
说着转头向四周打量着。
陈元:“不, 她没来,等会儿我就去把她带来。”
“不!”
白娘子惊恐道:“不要带她来!”
“不瞒恩公, 我们实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不知能不能逃出生天,不要把媚娘也牵扯进来,媚娘就拜托恩公了,民妇今生无以报答恩公大德,只盼有来世,做牛做马以偿。”
陈元心中叹息。
他又何尝想把媚娘给白娘子养育,两年来,二人日夜相处,媚娘早成了他生活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如今忽然要分离,他又何尝不感到痛楚,只是如今的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再迟疑,他不可能再亲自抚养媚娘,不然非乱套了不可,而除他之外,最合适的无疑是白娘子。
陈元道:“放心吧,我既然要把媚娘带给你,自然会保证你们离开。”
白娘子连同三个大妖全都感到惊喜。
白娘子道:“恩公有办法?”
陈元道:“嗯,相信我就好。”
白娘子当然相信, 这位恩公一直以来都神秘莫测, 两年前就可以轻描淡写地压下法源,如今两年过去了,他能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我现在就回去把媚娘带来,”陈元道:“除妖司请了朝天观出面拿你们,他们有一只巨犬,极善追踪,你们小心为上,我可不想等我回来,你们已经被人擒下了。”
赤练道:“你放心,我们也不是没和天狗打过交道,祂想捉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陈元点点头,转身没入夜色中。
四只妖面面相觑。
“老大,你看这人靠得住吗?”
申屠问道。
“前辈放心,”白娘子道:“恩公是个难得的好人,他必定说到做到。”
赤练眉头微皱,说道:“不管他可靠不可靠,咱们先换个地方藏身,防人之心不可无。”
“等会儿他回来了,找不到咱们怎么办?”
清饱道。
赤练道:“既然他能找到咱们一次,想必也能找到第二次,就看他本事强不强了,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他也不过如此,咱们凭什么信他。”
他说得很有道理,清饱和申屠都很信服,白娘子虽然觉得这样防着恩公很不妥,可四人中赤练才是主导,而且她也不想再连累三人,因此也没表反对,跟着三人往别处转移去了。
另一边,丁锋,法源,林浩,金羽凡跟着天狗往山中挺进,后面则是诛邪,黄龙和除妖司三名总旗,再后面则跟着一些通了窍的官兵将领,共五六十人,每到一处,众人都四散开来,检查一番,待没有收获,又继续向前推进。
进山众人中,算上天狗,共五个法相,再加上诛邪背后匣子中两个,那就是七个法相,这么多法相高手,足够把整个大雾山翻过来,对面只三个大妖,自然手到擒来。
一行人全都踌躇满志,林浩和金羽凡想的是除掉三个大妖,以及蛟魔血脉究竟是多大功劳,恐怕足够他们向上升一级了。
丁锋则因为自己对于法源终于小胜一招感到满意。
众人各有心思,在林中轻松前进。
陈元出了大雾山,驾起风,向云州府疾驰而去。
回到家里时,陈媚娘还没睡觉,自从陈元离开,她就焦虑地坐在厅中等他,时而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看看,等发现陈元并没回来,又懊丧地继续回来坐着,出一回神,就又忍不住出去看看。
她心中说不出的懊悔。
林浩要把姚映雪给陈元,这事让她一时间方寸大乱,竟然忍不住把心思说了出来。
叔叔果然生气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陈媚娘正六神无主,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响声,她连忙跑出去。
“叔叔你回来啦!”
陈媚娘惊喜道,一边偷偷去看陈元的脸色,却见他面色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她不由得心慌起来。
她倒宁愿叔叔大骂她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深不可测,让她惊恐。
“叔…叔叔,我烧了热水,这就去给你倒水洗脸!”
说完急忙转身要往屋里跑,却被陈元给拉住了。
陈元拉住她的手,好像想起什么,下意识又松开了。
陈媚娘何等敏感,她立即感觉到叔叔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以前她再怎么和他表示亲密,他都没有顾忌,可现在只是牵手,叔叔都已经不能不有所避讳。
委屈慌乱之情袭上心头,媚娘忽然扑到陈元怀里,哭道:“叔叔,我错了,你饶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元心中一软,他捧着媚娘的脸,温声道:“不,你没有错,感情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是很美好的事,这不能怪你,只是需要有人去教导你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可是这一点连叔叔自己都不清楚,更教不了你。”
媚娘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似懂非懂。
陈元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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