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一向不流泪的王老爷,顿时有些哽咽,不能自己,看看地上没有落脚的地方,他干脆从那柳枝条上踩过去,一把抓住老头的双手,说道:“我是你的师弟,王曾远,王曾远啊!几十年不见,你不认识我了吗?”
王世伯听王老爷如是说,随又用那浑浊的眼睛细细端详着,良久,他很是激动,高声的说道:“是了,果真是你啊!这都多少年了?你可好啊!”说完,恁是让泪流下来都来不及擦。两人互相拥抱在一起。几十年不见的师兄弟,乍一见面竟然悲喜交加,两人不由得老泪纵横,几度哽咽。伽罗和阿娘站在边上也跟着一会伤心,一会开心的流泪。那妇人和那年青人见两个老人如此伤感,也是跟着默默地淌着泪,过了好久,他们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王世伯说:“快坐,快坐。”妇人和年轻人赶忙找了几个木头墩给王氏和伽罗,大家才坐下说话。王老爷又把王氏和伽罗介绍给他认识,我和那叫燕妮的女儿,叫马远山的女婿又一一见了礼,才落了座。
“你这些年过的可好啊?”王老爷问王世伯。
此话不提也罢,提了倒是让人伤心,王世伯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如今这世道,可不比我们年轻时候了,战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了,我在这咸阳城里面,起先还存了些小钱,只是后来一日不如一日哇!困难的时候喝口粥都难,我的大儿子王孝文征了兵,死在了京城,二儿子王孝武又被征了兵,最近多半年时间驻守在咸阳,我有些时候还能看到他呢,如今家里一贫如洗,只有这最小的女儿和女婿陪着我住,你那老嫂子也在年前思虑太重,想王孝文,想的天天哭,哭啊哭,最后硬是哭瞎了眼,又吃不下东西,是活活的想死饿死了。留下我这个老骨头,却还得受罪受苦啊!”
王氏和伽罗听着也伤感不已,屋里沉闷的空气让人伤感,伽罗看阿爷和王世伯聊着往事,便起身从屋里出来,走到院子里,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目光看向院子,或者是因为战乱的洗礼,这院子里破败不堪,只有那院子东墙脚下的一棵公孙树,长得茂密健壮,树皮是灰褐色的,上面有许多小疙瘩,像老人裂开的皮肤。它无数的树枝像巨人的手臂向四面八方伸展着。此时,满树的叶子变成金灿灿的金黄,在公孙树下,还有一地金黄的叶子软软的铺在那里,有几只母鸡懒洋洋地卧在叶子上,一动不动。拴在树干上的两匹马儿,亦安静地吃着草,一切看起来静谧中透着慵懒,慵懒中透着不真实,恍恍惚惚间,伽罗觉得这就是永久的和平年代,这就是她所盼望的安静的田园生活。
“喝水哦。”燕妮姐端着一杯温水递给四处眺望到伽罗,伽罗接过碗,笑着说道:“谢谢燕妮姐。”
她腼腆的笑了笑,说道:“别客气,我们虽然不曾想见,但是是很亲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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