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慢慢抬起头来,对上张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很深沉,像一汪幽深的潭,无法探究他真实的想法,很显然,这人不简单。
当双方视线对在一起时,那张方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扬声说道:“想这邠州城内想嫁我张方的人成百上千,今儿给你面子。”
伽罗轻轻的笑了一下,扬起嘴角,沉稳地说道:“虽是初次见面,然,张公子你本是人中蛟龙,怎会听一人之言就草率的下决定?”
“那又如何?”
伽罗说道:“我想你不是要怎样,只是闲来无事,来找点乐子。”
张方抿了抿嘴,似乎对伽罗说的话更感兴趣了。看伽罗打住话头,他说道:“错,我还真相中你了。”
伽罗有点怒目以对,那张方反而乐了,他向前走一步,伽罗立马后退一步,张方再进一步,伽罗退一步,几步之后,张方立住,说道:“你且等着吧,三五日之后,就娶你过门。”说完,带着随从走了。
看着厅内空空如也,父母随伽罗回了屋,伽罗知道今日之事只是推了一时,亦推不了一世,事不宜迟,早做打算才好。王老爷叹了口气,说道:“今日看那张方的模样品性,此人太过于阴柔险恶,真的是不能嫁给他。”
王氏也连连叹气,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伽罗说道:“我们还是逃了吧?”
王氏看看伽罗,又看看王老爷,问了最实际的问题:“这方圆一百里都是邠州境地,况且城门还有把守,如何逃的?”
说完,王氏看着王老爷,他们虽然早拟定逃亡之路,但是真的摆在眼前,心里还是有担心,怕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王老爷沉思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还是逃了吧!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伽罗问道:“我们能去哪里?只有邠州熟,出了邠州,还能去哪里?”
王老爷对王氏和伽罗说道:“我们收拾一些细软,南边二百五十多里地就是咸阳,你忘了吗?我年轻的时候在咸阳学过手艺。那还是有点熟悉的。”王氏连忙说道:“对对,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事我都忘记了。”王老爷说道:“话虽如此,还是比在邠州强啊!当年我学艺的时候,我和师哥王老大关系很好,有一年他掉进河里,我还救过他的命呢,今日我们暂且投奔与他,以后再看情况开个铺子,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的。再说咸阳也大,人口也多,一般情况下,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听王老爷这么说,王氏和伽罗都觉得可行,伽罗说道:“如此也好,不过,我们的快点走。”王氏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
王老爷说道:“就今天黄昏前,他们说要三五日再来,估摸也不会料到我们有胆子逃?这倒是好机会,我们逃脱的机率就大了。再者,我们走一晚上,怎么也得一百多里地,万一他们发现追赶的话,我们可能又走了几十里,一旦进入咸阳地界,料他也不敢放肆了。”
王氏说道:“这样也是办法,我再去收拾。”
伽罗和王氏各自回了屋收拾东西,伽罗零零碎碎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放包裹后,从盒子里拿出红豆手链,想到李上源,一刹那心如刀绞,她心里暗暗说道:伽罗啊伽罗,你如何告诉李上源。告诉他你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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