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超人,况且超人不也还有个氪石克制他?面对群体事件,个人能起得作用很小很小,楚城幕身为重生者,除了预知一些大事件以外,对很多事情的细节把控,和普通人也没多少区别,否则他也不会被困在奥体中心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楚城幕被一阵冷风冻醒,感觉腿上有些沉,低头一看,才发现秋锦歌不知啥时候倒伏在了自己大腿上,浑身缩成了一团,看样子也冻得够呛,她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呢子风衣,里面还是演出时穿的那套连衣裙,整个小腿都光赤赤的裸露在外,此时哪怕在睡梦中,也不忘把小腿使劲往大衣里缩,奈何她这身高实在是算不上矮,缩了半天,缩了个寂寞。
楚城幕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场内的人群已经基本恢复了秩序,正排着队往外走去,看样子已经走了不少了,几个闸口附近,此刻正有不少白大褂正在抢救伤员,足球场上的那个舞台附近,也有不少消防和武警正在收拾残局,时不时的还会从舞台里抬出几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楚城幕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是死是活。
“你醒了?”从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刚才只顾着看前面,楚城幕这才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个拿着防爆盾牌的大汉和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说话的人,正是双眼红肿,面色憔悴的仲卿卿。
“醒了!李容和霍霆锋呢?”楚城幕左右打量了一下,没看见李老二和霍霆锋,用手扶着秋锦歌的脑袋,放了下来,这么大动静,她也没醒,看来这段时间她也累够呛。
站起身,楚城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仲卿卿忙过来把他扶住,楚城幕搓揉了一下被秋锦歌压得有些不过血的大腿,这才注意到仲卿卿双眼似乎哭过的样子,笑道:
“咋了,女王,急哭了啊?现在啥情况?”
仲卿卿把楚城幕一条胳膊搭自己肩上,闻言狠狠的瞪了楚城幕一眼,伸出空余的那只手,一把揪住了楚城幕的耳朵,气吼吼道:
“大个子还在配合警察疏通人群,你同学上厕所去了,下次你再丢下我试试,小屁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帅?还有,你身上的血迹是咋回事?”
几个手持防爆盾牌的大汉对视了一眼,憋着笑,纷纷转过头去,和这老板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总的来说,还算一个挺气派的人,哪有机会见识到他这一面,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还是当做没看见吧!
“仲卿卿,你给我撒手,没大没小的,帅个屁啊,好几次都特么差点被挤摔了,要不是那俩倒霉蛋,我早和你一起跑了,这个血迹是港城佬的!说说啥情况!”
楚城幕打量了一下衬衣和膝盖,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这年头的洗衣液可洗不掉这玩意儿,算是毁了,不过好歹不是闲庭舒送自己那套,倒也不心疼。
“啥情况,啥情况,啥情况也轮不到你个小屁孩关心!”说到这里,仲卿卿狠狠的瞪了一眼还侧身躺在排凳上睡觉的秋锦歌,继续道:
“小鱼儿他爸爸带的驻军来的,现在正在现场指挥抢救,挺惨的,具体伤亡数字还没统计出来,门口附近,好些个人都被踩成相片了,黄的红的绿的溅得到处都是,臭气熏天,舞台那边听说也死人了,不过我没过去看,现在医院的救护车也进不来,全靠人力把伤员抬出去,反正死伤不少!我看这次估计有人的乌纱帽要保不住了!”
楚城幕听闻罗培东也过来了,愣了愣,对于这个一直闻名却从未见面的父母官,他的感官很是复杂,现在再加上罗溪鱼的事情,心里越发对他有些发憷,也不知道这次的事件对他有没有影响。
“我姐知道我在这里么?”楚城幕压低声音问道。
“我还没告诉她,怕她知道担心!”听闻楚城幕这么问,仲卿卿眼睑低垂,不让楚城幕看见自己眼睛里的神色。
“那就好,继续瞒着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楚城幕感觉自己腿上已经活动开了,松开仲卿卿,往下方走了几步,站到了金属栏杆旁,往几个闸口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能不能看见罗培东,虽然有些怕他,但是又有几分想见到他,这种思绪一时间也说不清,总之挺复杂。
挥了挥手,阻止那几个大汉的跟随,楚城幕趴到了金属栏杆上,示意仲卿卿跟过来。
“这次的事情,我刚才睡觉之前回忆了一下,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嗯?怎么说?”仲卿卿遇事反而没有楚城幕冷静,从被楚城幕丢出去开始,这大妞就一直处在爆炸的边缘,直到亲眼看到他没事,脑子才开始重新恢复了运转。
楚城幕摸了摸裤兜,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却发现自己打火机不知道啥时候弄丢了,一旁的仲卿卿见状,从包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玫瑰金色打火机递了过来。
“嚯,卡地亚?真尼玛奢侈,像我这么不爱收拾的,丢一个得心疼老半天了,怎么用?”楚城幕接过这个四四方方的金色打火机,看了看,没发现有像zippo那样的打火轮。
“是不是傻?直接往下按!”仲卿卿翻了个白眼。
“哦!”楚城幕按了一下边上那个金属块,点上烟,顺手又把打火机揣自己兜里了。
啥臭毛病,仲卿卿看得好笑,倒也没追回,只是示意楚城幕继续往下说。
楚城幕深吸了一口烟,平复了一下一直紧绷的神经,道:
“一开始我以为是秋锦歌点燃了场外观众的情绪,才让他们冲了进来,你也知道,群体事件这种事情,有时候压根不需要理由!就是一种情绪,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到底是谁点燃了这种情绪。”
楚城幕抖了抖烟灰,一边回忆,一边思索道:
“现在仔细想想,肯定不是秋锦歌,因为你我当时都在现场,现场周边的人虽然脸上浮现出了很惊艳的神色,但是并没有说想要去冲舞台之类的打算,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场内的人,就在现场,虽然当时的情绪比起华仔唱歌那会儿又被放大了一波,但是连他们都没有冲动的话,那么场外的人,他们只能通过几个外放的喇叭才能听见里面的动静,他们哪来这么激昂的情绪?”
说到这里,楚城幕看了仲卿卿一眼,问道:
“不知道你注意看了没?当时除了右边这个闸口,被提前挤开了一个口子,剩下三边的闸口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挤开的,那么有意思的地方就来了,场外可是有好几万人,是谁让他们同时选择了冲闸?几乎完全同步?”
仲卿卿闻言,眼里闪过了几丝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小屁孩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注意到这么多细节?回忆了一下,却摇了摇头道:
“我当时着急,倒是没注意看其他几个闸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统一指挥?”
楚城幕点了点头,把烟扔地上,踩灭掉,说道:
“你再回忆一下那个舞台的布局,这话就是凭空猜测了哈,做不得准,我总觉得这次的群体事件和那个舞台布局可能有啥联系,要是有机会,倒是不妨往主办方查一查,我估摸着能查出来点什么东西!”
仲卿卿听楚城幕这么一说,第一反应有些太牵强了,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有几分道理,内地和港城基本就是两个世界,港城由于历史原因,融合了不少来自东南亚的风俗,内地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东西,保不齐人家挺当回事儿,再说了,自己老家那边不也信什么保家仙么?
“你这么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听说港城那边挺邪乎的,又是去泰国请什么古曼童,又是什么下降头,还有什么借运啥的,咦,你的意思是,港城那边的人针对华仔?结果渝州人被殃及了池鱼?”
“无凭无据的,我也只是这么个猜测,提供一个思路,具体咋回事,还得看警察怎么说,到时候查一查主办方的背景就知道了,况且各个闸口都有监控,如果真的是人为的话,我相信多少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总的来说,这次的事情太巧了!”
楚城幕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如果前世真的有如此大规模的踩踏事件,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除非有什么不得不瞒的理由。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仲卿卿疑惑道。
“我这话不是对你说的!”楚城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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