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照顾人的小丫头很俏,许茹茹一个人无聊的很,和她手牵手一起去逛院子,前院有一处小水池,按理像魏淑敏这样的人,该是会弄些小鱼儿啊这类侍奉起来的。可他没有。
有围起来的小栅栏,春天了该种些花儿呀。
许茹茹于是转了头,巧笑道“怎么不见一点花草呀,你主子不就是爱这些么?”她也很想和平的和姑娘说话,无奈这姑娘和她就是场子淡了一些。刚刚拉她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小丫头似乎有些憋的脸红,讪讪道“姑娘不喜欢,主子就都撤掉了。”
“……”
她拉着小姑娘的手逛到后院,路过竹林,她若有所思,“那里头是什么?”
她这么说着,已经缓步进去了。“小心虫子,那里根本没清扫过啊姑娘。”小姑娘语有些急。
许茹茹哪是旁人左右的性子,她大迈了步,更要去探个究竟了。
门窗都被锁上了。许茹茹更奇怪,“小孩子放在哪间屋子里了?”
小丫头似乎全无印象,替她扇着虫蚁“什么小公子呀?”
许茹茹可笑道“你主子的孩子呀?”
“小姐和公子的吗?”小丫头表情有些龟裂,好一会才犹豫道“婢不知。”
心下却奇怪,姑娘地位果然很稳,也不知怎么,日前两人还是水火纷争的性子。这下子出去小酌怡情游玩了几日,回来就变了人一样,密不可分了似的。
许茹茹道“你睡在哪个房里?”
“婢家在附近,哥哥在公子的学堂进学,这才有机会侍奉主子……”
许茹茹没心思听了,也是等人说完“你回去把衣裳换了,没有的话我到时给你,小女儿穿小女儿的样子。”
“……”公子一向都听这姑娘的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妥了,这衣服原来是她哥哥的,她家里三个哥哥,只一个女孩,自己的衣服样式新鲜,比起一般人家的闺女差不到哪儿去,这下正中下怀。她赶忙道谢。
*
许茹茹往屋子后头走,后院的沙土很好,适合种粮食。来自21世纪好好公民的觉悟!
*
傍晚时分,魏淑敏果然回来了,照小语说的,他还比平时早回来一刻钟。
许茹茹不是做良妇的人,她嘴上甜言“辛苦啦!今天的课业怎么样呀。”动作并不快半分。
魏淑敏也不计较,就边洗了手拆了食盒,边给她讲起课堂上的趣事。
今天有个六岁的小孩被家长压着来啦,到他面前憋着嘴巴就喊夫子好啦。
有个学生实在愚昧不是读书的料,年纪比他都大啦,还是整日只会像蛤蟆叫春那样,夫子夫子个不停……
他的面上实在不像是背地里会讲别人愚昧不可救的人,但是他就是这么做了说了,一点也不掩饰他的恶劣。还讲的这么津津有味。
许茹茹就听着怕了,她小时候就怕教书的,天天挨骂,她听着就感觉他好像在语言凌迟她。怪哉!
观她神色,他止了言,“说出来你又不爱听,那你想听什么?还是给你讲故事吗?”
“……”大约又是前人的爱好之一了。
刻意忽略的诡异山风似乎又刮起来了,她之前在山洞迷糊的时候,是会听到一些故事。不过她素不爱听别人的事,就当睡眠歌听了。
她喜欢听人嗓音柔柔的唱月牙湾,唱外婆桥……
晚间,到了可以提要求的时候,她就说“我要听你唱歌。”
魏淑敏很困了,就道“不好。”
她搂了少年后腰,很精实,好细。好想伸到衣带子里。
这么想着,她就伸进去捏了,她就爱捏些细软的东西。在现世,她小时候捏妈妈的,大了些捏好友的,妈妈打她的手,呸她“多大的孩子了。”友友就厌烦道“你真是个色胚,阿伟!”她知道那是友友骂色狼的意思。
她有些郁闷,当然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忍不住嘛,她又不愿意改。
但是现在,摸摸老公的不算什么吧?
奇怪呀,她软柿子硬捏,抓着魏淑敏不放。她快活极了,觉得手感怎么这么棒这么好玩。
“明明还处不到一会,总觉得和你亲昵的不行了。你好惹人喜欢呀,我要爱死你了。”小姑娘柔软的发被压下像只小兔,发丝打着卷,传递着两人的体温。
她捏的起兴,甜言蜜语就输出个不停。
少年眉头皱皱,轻拍了她一下。她就有些恼了,更大力的作弄他。
“在弄就不给你玩了。”
她鼓气道“那我找别人去。”
少年才懒懒的掀了眼皮“别人不喜欢心眼坏的小变态。”
“你还做了别人肚子里的蛔虫?”许茹茹脸上绷着,气愤反驳。
“那我可猜不到。”
于是她快速的系好了他睡衣,倒过头去了。发誓今晚上绝对不再理他。
*
半夜,许茹茹又闹“你说不说?”
背后的小人不断翻动着,幅度之大,怕是竹床再坚韧也坍塌了,许茹茹挠他痒痒窝,本来是逗他玩,不成想他也随着她大幅度起来。
他怕痒。太逗了,“哈哈哈哈哈”
两人都笑起来,魏淑敏更是把泪笑的溢出来。他实在不堪折磨。
“别逗我了,祖宗!诶呦,”就去抓她手。
一会子,笑停了,少年翻身曲腿跪在许茹茹两侧,这姿势不容人敢多想,许茹茹下意识就要去推,本是闹,力气也不大。
少年却一下子被她推侧过去,攻受不得。瞧着肩宽腰挺的怎么这么不耐推弄?
谁知他一倒,居然折回来就睡了。
“说什么?”
半晌,她才低道“没什么。”
魏淑敏猜不到她的态度,索性就不作答,自顾自就睡去了。
许茹茹就噤了声,闹了好半宿了,实在困了。
谁让魏淑敏拿孩子骗她,狗屁的孩子,好厚的脸皮。这么蹂躏她的心,就不许她折腾他了?没有道理的事情。
这人真怪,明明被他带回来也没几天,怎么跟驯化了似的。去你妹的妈。
许茹茹总觉得这人鬼怪的很,大约是初次见面就很有问题,她于是就暗呸:要是乱施术法,你就烂皮燕子吧,阿西吧。
似乎心里舒服很多,许茹茹就扭个头去睡了。
翌日,她起的稍晚,还是魏淑敏服侍她起身,她神色就很怪异。偶然戏起,佯装怒道“脱了,穿着跟个新嫁娘似的,我穿绿的,青嫩。”于是撇开视线,不去看他。
她是很不习惯别人这样侍弄她的,但是很怪的,短短几天,她居然也习惯了。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内心更深,她想,她又在害怕什么呢。
魏淑敏今天半梳了一个高马尾,扎了红丝,少年挺拔,端的是少年郎气势。
本来两人打扮是很和谐的,她偏是要穿绿。
“红配绿,真是别有一番心意。”魏淑敏嘴角噙笑,并不当做什么厉害的事。
“……”
许茹茹轻轻吐了两口气,才惊觉,她什么时候和魏淑敏这么熟了,她睁眼的时间多过三日吗?
她肯定是被他施法了。肯定的,她曾经亲眼见他凭空变出衣服来。
肯定的,她于是乖觉了,下定决心要找出让她发傻的证据来。
她不能这样咸鱼下去了,她一定要给这人画饼,画些大饼让他陷进去才行。
她觉得她似乎恋爱了。
可是恋爱么,前期总不能太猛,之前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她其实有心理洁癖在身上,跟不喜欢的人处着满心不自在,不自在就是在作弄自己了,这是绝对不行的。她就会无视那人,去远离。
太自在呢,也是不行的,像是案板上的鱼,待宰的小羔羊,本来就性子软笨了,这人喜爱她,喜欢许茹茹的成分又占多少。倘若这人知道许茹茹不是她,还会这样喜爱她吗。肯定不会了,他吃不准也发气了,觉得她占了别人的窝,还不拉屎。一夜都没和他好过,反而弄的他提心吊胆的折腾人。她是不是被所谓的原生影响了呀。
肯定的,她不是这样的性子。她从来没有这样蠢笨过。恋爱原来是叫人蠢让人笨的么。
魏淑敏见她长久没说话,无奈笑道“果然这病还是留了后遗症。”
许茹茹问“什么病?”
魏淑敏顿住了笑,很认真的提她挽发,他说他也不知道。大概是老天爷垂怜他吧,很难治的病,他又嘲弄道“人是好了,却傻了小半。罢了,你要是全好了,我就吃斋念佛了。”
许茹茹颇有些无语,那些诗句对子毛笔字,真的是她发痴了不会吗?不是的,你怎么不试着提提她唐诗宋词呀。
噢,这人没有这个概念的。也就不知道生物化学阿基米德了。
很难想象,他这种满口诗经满腹经纶的人也会信神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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