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斯科的管理者头疼的时候,在红城之内,还有一个人一脸苦逼的走在罗斯季斯拉夫宫之中。
这个人也是我们的老熟人,多姆纳尔·彭斯,莫斯科宫廷的“诗人”。
至于为何这“诗人”称呼打引号,那是因为多姆纳尔虽然作了一堆诗,但真心没啥火起来的,基本都是他在那里自嗨。
在和他熟识之人的圈子里面,对多姆纳尔都有一个称号,“烂诗人”,不过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说,因为多姆纳尔对待这些事情都是很严肃的。
至于为何这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盖尔人一脸苦逼,那是因为他又被扬骂了。
扬·维沙季奇要他找出罗斯异教的活动证据,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找到——准确说是没去找——于是他又被骂了一顿。
而这顿骂使得多姆纳尔也下定决心了,等到王公要他护送着阿列克谢的剧团去东北罗斯各地巡演的时候,好好在各地乡村看看听听,一次性把这个破事给解决。
关于扬对异教的执着,多姆纳尔真的是很不解,他自回来之后就是一副要把东北罗斯翻个底朝天,看看那些异教徒有没有组织,有没有搞什么阴谋。
据他所知,扬又化妆前往乡村里面调查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在接下来的会议里充当一个背景板的角色。
这样想着,多姆纳尔在卫兵的注视下打开了一扇门,然后悄悄的走到他的岳父身边。
本来以为自己的动作没有被发现,但老格瓦兰瞪了这个女婿一样,对此多姆纳尔只能尴尬一笑。
好在这位平日里总是无比严苛的岳父什么都没骂,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把他揪出去收拾,只是继续一块雕像一般站在那里,多姆纳尔也赶快有样学样。
而使得亲兵队长这莫斯科顶级权贵都如此恭敬的人那就只有一个,莫斯科的统治者,罗斯季斯拉夫·弗拉基米罗维奇。
与外界传言里总是充满了信心,睿智而强大的那个罗斯季斯拉夫形象不同,在这一刻,莫斯科的统治者正苦着个脸,听着卢卡主教的报告——准确说是训斥。
卢卡主教是在抱怨教会人手的不足,自从罗斯季斯拉夫调集了一大批人去保加尔人那边之后,本来应该随着印刷机的使用而被解放出来的人力就这样没了。
所以卢卡主教现在是在向罗斯季斯拉夫抱怨呢,说好的人怎么就这样没了,东北罗斯的传教事业到处缺人啊!
卢卡主教很生气,伊拉里昂也很生气,他们都给一些信仰积极的村庄许诺了牧师很快就会到来,结果突然发现人走一半都被拉回去了。
伊拉里昂没有回来的原因是他需要安抚那些村庄,一直村子看来这是不是不给他们面子,这必须要安抚的,因此责问(臭骂)罗斯季斯拉夫也只能他的老师来了。
而罗斯季斯拉夫也只能听着,因为除了听着他也没法做啥,这事的确是自己理亏,把本来应该给教会的人手给半道截胡。
更何况,卢卡主教还是他的老师,所以他只能在这里乖乖的听。
不过卢卡主教的那些说教真的是让他觉得无聊,不就是在那里念经嘛。
这些经书他从小就听过不知道多少次,听得耳朵都起茧子,那些作者的名字他都背下来,里面章节也背过不少。
所以罗斯季斯拉夫使用了小时候他经常使用的一直招数,那就是看似在此虚心聆听,实际上内心则是在神游天外。
莫斯科王公不由得想到,在他的宣言之后,到出兵的那天他可以集结出来多少兵力?一万?两万?甚至是三万?
说起来他还没有统领过一万以上的军队呢,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什么光景啊。
罗斯季斯拉夫一直都记得一句话,人一上万,无边无涯,他也曾经见过这样的景象,但是自己统领这支大军,那有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只不过就在罗斯季斯拉夫畅享未来的时候,卢卡主教似乎是发现了他的这个学生正在神游天外,于是加大声音强行打破罗斯季斯拉夫对未来的美好畅享。
同时他的内心很是可惜,为什么这个学生对天主没有兴趣呢?若是他投身天主的事业没准现在都在帝都成为大人物了。
被打破美好畅享的罗斯季斯拉夫一脸的懊恼,这都什么事嘛。
但也只能调整表情继续作出一副好学生样,因为不这样他这位老师只会说得更多。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这死老头闭嘴啊。
罗斯季斯拉夫不由得在内心想到,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内心想想,让他说出来那是绝对没有胆子的,毕竟他对于老师还是很尊重的,只是现在不耐烦而已。
教会,教会,教会的事情怎么都那么糟糕,帝都那边就不能给些支援吗?就让我们在这里辛苦的熬。
等等,帝都的支援?
罗斯季斯拉夫突然发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接着他热切的看向了他的老师。
而卢卡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热切眼神,也下意识的停止了说教。
“卢卡主教,您可以告诉我,若是促使保加尔皈依这样的事情传到帝都,帝都方面会给予我们支援吗?”
面对罗斯季斯拉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卢卡突然之间也愣住。
但接着他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接着脸上好出现了热切之色。
“是的,是的,若是我们能够促使保加尔这样的国家皈依正教,帝都一定会提供支援的。而且我记得几年前帝都才和罗马闹了分裂,相信牧首很需要一个例子来证明正教的优越性。”
卢卡主教想得则比罗斯季斯拉夫更多,作为教会之人他是知道许多事情的,关注点也和世俗的王公不一样,就比如他马上就想到了东西教会大分裂而带来的影响。
牧首很需要可以一个给教皇炫耀的例子呢,而他们正好可以给这例子。
“不过有点我很担忧,若是帝都方面认为这个伏尔加保加尔是我们编出来的怎么办?”
在最初的兴奋之后,罗斯季斯拉夫接下来继续提问,而这个问题也打在了点子上。
毕竟用天知道什么地方的国家皈依来骗人之类的事情,帝都的教会也见过不少。
而对戏卢卡只是满不在乎的笑笑,在他看来罗斯季斯拉夫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罗斯季斯拉夫大人,看来您有段时间没有学习都忘记了不少事情,您难道忘记了在帝都的北方也有一支保加尔人吗?”
“哦,保加利亚那群人,我怎么忘了这茬。”
罗斯季斯拉夫一拍脑袋,这的确是他傻逼,居然忘了保加利亚人。
“而且在保加尔人尚未分流,库尔布特的后裔没有划分为五支之前的岁月,帝都就与大保加尔汗国有联系,伏尔加河上的保加尔帝都不可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卢卡继续解释道,帝都那边的见识可比他罗斯季斯拉夫想象得要广呢。
“那我们就开始吧,老师,你来教我怎么写信。”
罗斯季斯拉夫说干就干,他拉过自己的老师,教他怎么给帝都的牧首写信求援(要饭),这可是个技术活,必须得要他老师这样的老油条指导。
对此卢卡也很热情,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写东西,但是写公文的能力还是没有落下,现在终于可以再表演表演这个技能
而就在两人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写这些的时候,多姆纳尔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就这样过去了,只不过接下来他抬头,却发现他的岳父正严厉的看着他。
对此,多姆纳尔只能在内心哀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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