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现在有些如履薄冰的感觉,怎么站都不舒服。
我堂堂新任领导带来的顶级心腹,在单位遇见了毕生挚爱,展开追求怎么了,犯得着你们师徒二人当着面告状吗。
是,我承认方式方法有些放肆跳脱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可是领导心腹啊,稍微嚣张点没问题吧。
陈同校长双手放在肚子上,两个大拇指打着转,抬眼看向林岩:“小林,你在追哪位女教师?”
“校长,不,不算追求。”
林岩忙解释道:“只是想了解一下对方。”
陈同校长见林岩含糊其辞,立刻看向了任副院长。
任副校长像个极为忠诚的下属,立刻详细的介绍起了殷晴悦:“陈校长,殷老师是我们对外交流处的行政老师,同时兼任了通信工程学院一个班的辅导员,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是不是单身,哎呀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陈同抬了抬手,笑道:“我们小林主任初来乍到的,倒是工作生活两边都不耽误嘛。”
林岩缓缓低下了头。
“要注意影响。”
陈同校长看向林岩:“小年轻之间的感情要两情相悦,我就说这么多,你出去吧。”
目送林岩离开,梁绯心想,果然能爬上这个位置的就没简单的人物。
陈同校长一句重话都没有,就已经让林岩走路都有些发晃了,这种威压是长期相处后积累下来的,不过这也是做给任副校长和梁绯看。
我的人我已经教训过了,这件事就翻篇,谁也不要再拿出来说事。
这件事也不会让陈同校长对梁绯和老任有别的情绪,反而,他可能心底会感谢这对师徒。
如果心腹太嚣张,在单位里乱来,那么对于极看重名誉的陈同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提前发现,提前敲打,绝对百利无一害。
注重名誉,是梁绯对陈同校长的剖析。
一把手新官上任,要做的工作非常多,光要开的会就已经数不清了,又即将开学,陈同校长很忙,又聊了会后,便起身送客。
临行前,梁绯真诚的邀请陈同校长到光年科技调研走访:“校长,我们光年科技全体员工,静候您的到来。”
陈同校长笑呵呵口头应允下来,把任副校长和梁绯送到门口,忽然说道:“小梁,不如你来念我的研究生吧,我也很久没带过学生了。”
梁绯和任副校长互相看了眼。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我现在哪有空带学生。”陈同校长拍了拍任副校长的肩膀,笑着说,“这种教书育人的事还是交给老任吧,我可期待着咱们学校再出个院士呐。”
任副校长一脸的感动:“校长,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负所望。”
师徒二人走出行政楼,老任点上烟,瞥了眼梁绯:“不好惹吧?”
梁绯点头:“如果说俞校长是个励精图治的改革派,一心扑在业务上,陈校长就是位实干派,喜欢把所有东西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再分配,师父,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历来如此,你以为俞向东在位的时候,没整过人?”
任副校长哼了声:“整个后勤系统被俞向东换了次血,那之后所有人都老实了,我估摸着啊,陈校长也在找立威的突破点,我就担心他拿你做文章啊。”
唉?
我只是跟您开个玩笑,您肯定也是在开玩笑对吧,可为什么这个玩笑听起来这么真呢?
梁绯沉默了会,提议道:“老师,要不你去给校长当舔狗吧?”
任副院长叼着烟,生气道:“我堂堂一个副校长,工作上配合就是了,一把年纪了腆着脸给人当狗腿子,成何体统!”
梁绯又叹了口气:“就当是为了我。”
“不要。”
“求您了,虎骨酒我都给您备好了。”
“那我考虑一下。”
老任当然不可能给陈同校长当马前卒,但旗帜鲜明的选择支持新校长工作,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现在看来,是时候把玫瑰书团队搬离明海大学了,经过一年多的发展,玫瑰书团队也有了足够的战斗力,明海大学给予的技术和人力上的支持也吸收的差不多了。
同时还有诗与诗工作室,也该搬了。
把任副校长送回家,梁绯又来到诗与诗工作室,把搬家的事情说给了年糕和施诗听,没想到两个人全都不同意。
“你们真是一点儿不知道审视夺度。”
梁绯看着两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语重心长的说:“今时不同与往日,咱明大的天变了,哥的大靠山已经远走高飞,去别的地方当大官了,现在局势不明朗,哥很难护住你们啊。”
年糕颇为不屑:“用你护啊?”
“护啊油?”施诗也不想搬,她都对明大有感情了。
梁绯还想再劝劝,年糕双腿搭着,歪头看他:“小绯绯同学,看来事业上的成功确实蒙蔽了你的双眼,忘了当初刚开始忽悠...创业时候,你是靠谁在明大风生水起的啦?”
“靠俞校长。”
“是靠我。”
梁绯哈了声:“你这孩子蛮自信的。”
不过转念一想,梁绯也差点儿忘了年糕在明海大学的群众基础其实比自己好,而且好太多了。
明大的学生,谁还没听说过年槐诗的大名呢,迄今为止,明大官网的宣传册上,年糕的照片还赫然摆在c位。
“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
年糕胸有成竹的说:“我能应付。”
梁绯问:“要是不行呢?”
“不行再搬呗。”
好家伙,真是一点儿都不硬气啊,梁绯还以为年糕怎么着也会口嗨一下除非老娘死了,否则诗与诗绝对不搬之类的话。
从侧面也看出,对于明海大学,年糕有特别深厚的感情。
既然劝不动,那就不劝了,梁绯对年糕的人际关系还是非常钦佩的,告辞离开刚上了车,老爹电话也打来了。
“喂,爹?”
“喂,崽,爸爸现在能理解你了,施诗这个姑娘也很不错啊,她对于畜牧业竟然也有独到的见解,不愧是咱们这土生土长的闺女,两个闺女都很好,爹也很纠结啊。”
梁绯顿时有了知心人似的,唉声叹气道:“爸,你现在知道儿子的难处了吧,其实这样的女孩还有很多,只是你不知道,但怎么说呢,年糕和施诗真的难以抉择啊。”
老梁没仔细听,就没在意梁绯话里的细节,还是秉承一个长辈应有的姿态说:“这样吧,你再和我好好说说,爹比你多了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肯定能给你一个好建议。”
“都想要啊,爸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
“爸你说话啊,有没有啊,有的话我就告诉我妈去了。”
“嘟嘟嘟嘟...”
老梁果断挂了电话,他甚至有种想打个飞的过来整死这个狗儿子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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