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韵之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在他的手中体温的作用下,雪花花去留下一丝晶莹的水痕,卢韵之叹道:“白雪纷纷何所拟,撒盐空中差可拟。”却突然听到背后踹来一声娇笑,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入卢韵之的耳朵里:“未若柳絮因风起。”卢韵之忙回头,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站在自己背后,自己刚才看着白雪思绪万千竟然没有注意到女孩的到来。

    女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小袄,看着卢韵之愣愣的看着自己扑哧一声笑了,粉嫩的脸上挂着甜甜的酒窝,这一笑纯真无比却又千姿百媚。女孩一笑卢韵之反而慌了,白皙的脸上通红一片,忙低下头双手一拱说道:“小生卢韵之,失敬了。”女孩倒也不害羞,古灵精怪的绕到卢韵之背后,卢韵之还在弓着身子不敢动弹,女孩却拍了拍卢韵之的肩头。他忙转过头去,却见到女孩娇笑着说:“我知道你是谁?我爷爷成天提起你,说你是个可塑之才,没想到你却是一副书呆子模样,不过我娘说过这种男人耳根子软怕老婆,哈哈。”童言无忌,女孩说出来到没觉得什么,卢韵之的脸反而更红了忙说道:“姑娘莫调笑在下,敢问尊翁高姓大名?”“你还真呆,整个宅院之中能当我爷爷这般年纪的不就是你的好师父吗?我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石单名一个方是也。”女孩笑着对卢韵之说到。卢韵之忙答道:“原来是师尊的孙女,失敬失敬。敢问如何称呼?”本来卢韵之的意思是该叫这个女孩什么好,道理很简单卢韵之是石方的徒弟,自然是女孩得叫一声师叔,但是两人年纪相当卢韵之却怎么也难叫出口。女孩反倒是理解错了,以为卢韵之在问她的闺名,虽然女孩看起来古灵精怪不受礼数舒服,但是卢韵之问出这话之后也不禁脸颊微红,犹如在脸上开了两朵桃花一般,却仍是回答道:“我看你一点都不书呆,怎么能第一次见人家就问人家的名字,我叫石玉婷。我今天才知道爷爷看到的都是假象,你是个坏人,我得告诉爷爷去。”说着转身就跑开了,跑得太急树梢挂住了女孩的头发,女孩微微一拽,就跑开了。

    这可把卢韵之吓坏了,不知女孩是在调笑自己,还以为女孩真的去告状了,吓得忙喊道:“姑娘请留步,姑娘留步。”但眼前却只有女孩跑开的身影,哪里还叫得住。卢韵之低头看去,刚才那个女孩跑得急,被树梢挂落在地上一枚玉钗,于是捡起来放入怀中,想着如果再见到就还与她,再不然就交给师父。

    卢韵之又看了会梅花,就想要离去,冬天的北京虽然比不上西北一般寒风刺骨,但也是天寒地冻,在雪中站立久了不禁也有些发冷。刚转身要离开,却听到院门口有人叫道:“卢呆子。”卢韵之以为姑娘回来了,然后自己乐了,分明叫自己的是个男人的声音怎么能是那个女孩呢。回转头去,一枚拳头却映入眼帘,卢韵之中拳倒地,一时间眼冒金星。地上厚厚的积雪让穿的也很厚实的卢韵之跌的并不太疼,卢韵之晃晃脑袋站了起来,眼前站着五个高大的少年,最小的也比自己年长几岁,定睛看去正是二房的高怀等人。

    卢韵之怒目直视看着高怀吼道:“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招惹你。”高怀笑着,那张长得挺英俊的脸上却露出不相符的奸笑:“我就是看你不爽想打你了,怎么了,别以为有师兄和师父撑腰你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兄弟们修理他。”高怀身后的四人应声而上,卢韵之略退半步,踢起脚下的积雪。迎面而来的一人被雪弄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手臂一阵乱挥之后却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卢韵之接着对方眼睛看不见,先发制人用五师兄杜海所教授的肘击一下子捣中那人的脸。

    后面有一高大少年环臂抱住了卢韵之,卢韵之略一扭身回肘打向那人的腰间,那人也吃痛松手了。一脚冲着卢韵之飞奔而来,卢韵之看准时机侧身抓过那人的脚,往怀里一送挥拳打去,正中那人胸膛,那人也一个踉跄蹒跚着跌倒在地,身后一人本想打卢韵之,卢韵之只回眸一瞪这个比他年长体壮的少年反而不敢动手了。“都是他妈的废物。”高怀扑了上来,卢韵之措防不及,被高怀一下子抓住了头发,高怀抬膝踢向卢韵之的肚子。

    卢韵之大叫声倒在地上,五人一拥而上对着卢韵之拳打脚踢,过了一会,才把卢韵之架了起来。卢韵之的形象狼狈不堪,头上沾满了白雪,衣服也被撕扯的歪七扭八,也算是衣服质量好,没有扯烂否则会更加狼狈,他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齿隔破了,顺着嘴角流出了鲜血。四人架住卢韵之,卢韵之不断扭动着身子,但是年长几岁的那四个少年的确比卢韵之力气大的多。卢韵之被控制中,不管身体怎么使劲却依然动弹不得。

    高怀大笑着说:“卢韵之,你这个臭要饭的,快点给小爷磕个头小爷就放过你,还有以后见了我要躲着点走。你答应不答应。”卢韵之咬紧牙关,不说话。高怀举起拳头往卢韵之的肚子上狠狠地打了一拳,打得卢韵之涕泪直流,倒不是卢韵之胆怯了,这只是身体的正常反应,这一拳没打怕卢韵之,却让卢韵之突生一股豪迈之气大喝道:”你们这群无耻之徒,以多胜少,以大欺小算什么好汉,成王败寇我落在你们手里也无话可说,让我叫你也行,我见你就叫你狗杂种,而且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卢韵之恶狠狠的对着高怀说着,吓得高怀往后退了一步才发现卢韵之根本动弹不得,恼羞成怒的高怀又举起拳头骂道:“你这个打不改的贱种,我今天就打死你。”说着就要打过去。

    卢韵之怒视着高怀,却见高怀一下子跌倒在地,原来是一人飞起一脚把高怀踢翻,高怀抬头看去,之间一个高大的身躯站在他面前原来是曲向天。抓住卢韵之的一人此时也哎呀一声,放开了手。方清泽抱着那人的脑袋,用膝盖狠狠的踢向那少年的腰间,抱住卢韵之腿的一人,松开手和方清泽扭打在一起。卢韵之一手一足违背掌控,用力往北控制住的左侧一依,然后抬起右脚做了个倒挂金靴的动作,狠狠地踢在了那个紧紧抓住他右臂的少年的脸上,另一人一看大势已去连滚打趴的跑了开来,却被曲向天追上一个过肩摔放倒在地。高怀也脸色煞白,却不肯认输,爬起来一个箭步把曲向天扑到,卢韵之赶紧上来帮忙,却被方清泽放倒之人缠住,厮打在了一起

    “滚!”曲向天冲着跑远的五个人大吼着,那五个人跑得很匆忙,衣衫已经在厮打中被扯烂了,在冬天的小风中飘荡着,有抚着腰的有捂着肚子的,最惨的要数高怀,高怀没想到曲向天力气如此之大,轻易就压在高怀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的招呼在高怀脸上,分明把高怀那张英俊的小脸打成了猪头。

    反观曲向天卢韵之方清泽三人,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清泽和曲向天两人也衣衫不整,浑身是雪,脸上手上也被抓的尽是血道,方清泽更是被人正中眼圈,不停地用地上的雪冷敷着自己的眼眶,嘴里嘟囔着:“看我下次不打死他们,妈的,明天肯定是一熊猫眼了。”曲向天却哈哈大笑着说:“你我兄弟三人今天以少胜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也算扬了一口恶气。我有一建议不值当讲否?”

    方清泽卢韵之齐声答道:“曲兄请讲。”曲向天激动的说道:“我们三人本就是同门同脉的师兄师弟,此刻不如结拜为异姓兄弟,从今天起我们不光是师兄弟更加是异姓兄弟,不知两位贤弟意下如何?”卢韵之先答到:“好,我们三人一见如故,今日义结金兰必当成就不世之成就。”方清泽拽不出这么多词只是故作文雅的说道:“甚是,甚是。”

    三人折断三节梅枝为香,化雪为酒,就在这个美丽的梅园之中,结为了异姓兄弟,曲向天年长当做大哥,方清泽略张卢韵之几个月为二哥,卢韵之岁数最小,令为三弟。三人叩拜天地 ,豪言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单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从此在这宅门之内,在这大明王朝,在这天地之间多了三个兄弟,这次结拜让多年后他们也久久难以忘怀,因为以后发生的事情是他们此刻所想象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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