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寻下了岛,扑进水中,游到岸上,抬头一看,乌云蔽月,山上一片虫鸣。于是爬上山,来到小庙门前。拉住手环,敲了敲,急道:“祖师爷,祖师爷。”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善寻赶紧寻了过去,祖师爷正躺在冰玉上睡觉,连忙道:“祖师爷,快去救人,有人受伤了。”古镜睁开眼,双眼如电,射进善寻心里:“你看见了。”善寻呆在原地,却忘了这茬,做声不得。古镜道:“我知道了。”善寻心中虽急,听祖师爷答应,也就放心了:“奶奶在湖中小岛上。”古镜悠悠起身,从桌上的玉瓶倒出一颗“百叶丹”,递给善寻:“你拿去给她吃吧。你告诉她,我也就剩两颗了,再也炼不出来了。”善寻拿着药丸,找古镜要了个瓶子装好,下山去了。来到小岛后,进屋喂给女子吃了。

    女子吃了后,又吐了一口血,能起床喝水,谈笑风生:“你祖师爷可曾说啥?”善寻摇摇头:“啥也没说。”女子哈哈大笑:“你祖师爷年轻时多情的很,颠倒众生,迷倒很多女子。想不到二十六岁那年出家了,我也跟着出家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也不是陪着他。只是当做邻居。”善寻听了上一辈的恩怨情仇,疑惑不解:“奶奶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了。”女子喝了一口水,望着窗外落叶:“什么美人,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就是一只喜欢穿新衣服的白兔。”说到这,女子兴致来了,回忆起当年:“你祖师爷以前是有名的剑客,多情无意。我那时不懂事,找他比剑,败在他手下。后来他去荒野山挑战巨龙,斗得伤痕累累,还是我背回来的。之前又染上花柳病,就出了家。”说完大笑起来:“你是没见着,他当初有多风光,就有多狼狈。那山上的血啊,血流成河……算了,不提了。”善寻听得热血涌动,暗想他们是不是相爱过,女子看他眼睛直眨,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背了他一次,至今还不服气呢。若不是我当年还小,说不定还胜了他呢。”

    善寻好奇道:“那奶奶是哪里人。”女子沉默一会:“我是名门闺秀,后来在峨眉山修行。下山后,到处打抱不平,结了很多仇家。我年轻时,闺名叫易红霞。你以后就叫我易奶奶吧。我教你移形换影之法吧,以后见到你师伯,也可以躲一躲。”善寻道:“那个黑衣人么?他好凶。”易红霞冷然一笑:“所以你要比他更凶。”然后带着善寻,来到树下,指着桃树道:“这移形换影之法,是源于仙鹤的步伐,右脚落地,左脚就要点地,然后离地。左脚落地,右脚要回收。离人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进则进,退则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你走两步我看看。”善寻走了几步,两脚犹如木桩一样,看着像木瓜。女子笑道:“这也不怨你,我学艺时,用了三年才有所成。你左脚站着,右脚点地,先站一个小时。”善寻满头大汗,左脚站立,右脚点地,身子立不稳,往旁边倒去,连忙扶住桃树。易红霞见状:“你先练吧,我休息去了。”奶奶走了以后,善寻毫不气垒,心中越练越平静。左脚练了,换右脚,就这样过了一夜。

    回到道观后,善寻倒头就睡,这时钱富醒了,拉着善寻起来:“走,善寻,我们出去。”善寻睡眼朦胧,眼皮都睁不开:“去哪,今天不用做功课,我想休息。”钱富拉着他起身:“走啦,陪我去一趟呗。”善寻这才发现,钱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两人出了道观,走了几个巷子,却来到一个烟花柳巷之地。好几家店门,几个打扮俊俏的女子,涂着鲜艳的胭脂,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善寻装作没看见,道:“这是哪里,好香。”钱富不说话,拉着善寻进了一扇门,里面的伙计见了:“干嘛干嘛,一人一百。”钱富塞了两百给伙计,然后进去了。

    里面灯火辉煌,是一个戏院,坐着几十人,都是一些老爷公子,还有小姐,正在那看戏。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上面正唱着“武松归家”。只见武松打虎回来,武大郎迎接进门,潘金莲一脸微笑,端着饭菜上桌。善寻装作不见,钱富却坐立难安,伸长脖子,望着台上。不一会,这一曲唱完了。又换了一出戏:“黛玉葬花。”钱富看着那女子,仿佛痴了一般,善寻仔细一看,竟然是上次卖唱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机缘巧合,被戏院收留了。小姑娘唱完后,就下台走了。钱富茫然若失,和善寻来到前台,问刚才的伙计:“请问你们台里,今天唱戏的小姑娘是哪个?怎么联系她。”伙计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认识。能听上几句就不错了。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听谁的?”说完就不理他们了。

    钱富正无办法,突然想到一个人来,拍手道:“我何不去找他。”于是来到一条小巷,没见着陈书白,就问下棋的大爷:“请问那个常陪你们下棋的陈书白住哪?”一位大爷指着路尽头:“巷子走到头,左拐第三家就是。”两人来到陈书白家门口,只是一间瓦房,陈书白也不工作,正在门口逗鸟呢:“哪天把你放了,你也不会感谢我。”笑着笑着,见钱富和善寻站在门口,惊喜不已:“哟,你们来了。进屋坐,进屋坐。”

    钱富嘿嘿一笑:“我们不进去了。陈大哥,我找你有事,有一个姑娘,在春风戏院唱戏,我想认识她。不知你能不能帮忙。”陈书白洒脱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包在我身上。改天你们见面,可别忘了老兄。”钱富大喜:“肯定不会忘。那大哥,我们先走了,回头见。”陈书白见他们消失在路口,把鸟笼提进屋里,然后出了门,去找老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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