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梅海岳来说,太旗帮就是他的家;师父,就是他的父亲。他做到帮主,是钟化空一手扶持的。在师父面前,他怎么做低,都心甘情愿。
没有人是为报复而生。除非不得已。除非忍无可忍!除非欺到家门口!
家,是最后的港湾。再退,就没有家。再退,就枉为人!
骑到了太旗帮头上,不管他是用银子说话,还是用势力说话,他作为帮主,作为徒弟,唯一要做的,是坚决杀回去!
恶人,从来不怜悯眼泪。回击他的,只有血!更多的血!
梅海岳从小陪在师父身边,始终相信,师父,没有害人的心。他将明镜神功公诸于众;他在盛年时急流勇退;他看透了世情,只想过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
可是只要有风,树怎么能安静呢?
来吧!梅海岳在心里说。
回到潭州,天已经黑了。大帮气象,是井然有序的。梅海岳坐镇总堂。太旗帮立即镝锋四出,各骑快马,分路报信。
堂主们已经在各自的分堂口等着。他们正赶着做一件事,发银子,安顿转移堂中弟兄的家眷。
从三更起,许斯,丹桂堂堂主,在衡州,首先发起了剿灭繁桢宫势力的战斗,太旗帮弟兄包围了钱多巷,将贩卖信息的所有人带出巷口,一个一个捋,互相揭发。
终于,他们摸清了繁桢宫在城郊的联络分部,另一群整装待发的弟兄,即时出动,将繁桢宫的人,一个不漏,关进了黑屋。
在鼎州,莫问,是青梅堂堂主,他亲自去了舍得街。
在江陵府,简文举,是金菊堂堂主,赶在天亮前,将银路巷里清扫一空。
江蕴良,是紫荷堂堂主,在ez,当他们赶到横财巷时,遭遇了抵抗。江蕴良下令,果断动用了刀剑。
繁桢宫主坐了几天的马车,骨头都快震散架了。她又在白角口熬了一夜,回到临时当作住处的宅院里,用过饭,洗漱完毕,上床睡了。繁桢宫规矩森严,未得传唤,谁也不敢打扰她。
她一路劳累,一沾上床,就睡到了第二天。直到一个戴着斗篷,和她几乎同样装束的娘子,重重地在脚踝处拍了一掌。
繁桢宫主起床,那娘子已等在后厅。
“无止道长呢?”
“死了。被钟化空打死的。”
“你没拿住他?!”
“最后拿住了。在无止道长死后。”
那娘子连连叹气,说:“你还不知道吧?繁桢宫昨夜遭受重创,先后有多个联络分部被太旗帮灭了。你拿住什么了?我问你,你拿住钟化空什么了?啊?”
“他断了两只手掌。”
娘子大惊,喊道:“谁让你干的?当初你接掌繁桢宫,我同你说过,跟柳天雄宇不要走得太近,他没安好心。这才几个月?你知道,培养一个无止,要耗费多少心血吗?
原来你不当家,不知油米贵;现在当家了,折腾成这样。你先说,怎么收拾联络分部的事?”
繁桢宫主说:“没了再建。我们手上有的是银子,扩充人员,正是我想做的。正好,淘汰了老弱,就调一些年纪轻的去,他们急赶着做事,能拼命。”
娘子接着叹气说:“你呀。柳天雄宇答应了你什么?值得你差点把自己也搭上?”
“你怎么知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钟化空放过你,不是你真拿住了他。他要狠得下心,你十条小命都完了。
他只是一时糊涂,回去后就会想清楚。既然做了,就不怕人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错了就去补救。而不是试图掩盖。纸是包不住火的。越包火越大。越怕越来鬼。不是说你啊。
要换成是我,你说什么我都先答应。你前脚走,后脚我就寻你的弱点。直到双方旗鼓相当,都扣着对方把柄。谁还没有点事呢?比如作假,你干过没?
就算你没干过,从小到大,栽赃陷害的事你看少了吗?
你姨母心里啊,什么更高明的主意都有。怕你学坏了,就不说了。
柳天雄宇是不是说,做了盟主后,就去打金军?你就信了,是不是?
夏人连大宋都打不过,他凭什么去跟金军斗?凭盖世武功?在漫天飞箭,十万铁骑中取上将首级吗?
你太孩子气。听姨母的,立即回去!多想想正事,不要走邪了。再这样胡闹,我辛辛苦苦创立的繁桢宫,就会毁在你手里。行了,我暂时收回繁桢宫主之位。”
梅海岳收到了繁桢宫送来的五千两银子,并有一句话,“妾身已重返繁桢宫。一切照旧。此事幕后主使是柳天雄宇。”
梅海岳听了,批了回文。太旗帮就此收兵。
钟化空亲自下场示范,甘木学会了“炫光如网”的身法,就开始影部第一重身法、“穿山如影”的练习。
甘木在院子东头,钟化空把霜儿领到了西头。
霜儿正要去束装,钟化空说:“霜儿,你先别练了。说个事。”
霜儿说:“师父有压箱底的宝贝,要拿来照顾力气小的呀?”
钟化空说:“这孩子!好吧。我传你一套新创的‘捷燕云影’身法。不过,现在要说的是其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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