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周府的事情,

    朱由检不得而知。

    周王妃跑回娘家对朱由检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相信过几天自己的爱妃就乖乖回来了。

    因此朱由检自顾自的饮酒,就着几碟小菜,虽然没有周王妃在却是显得依旧萧洒,直到三日之后周王妃还没回来,朱由检这才意识到似乎有点不对劲。

    「王妃还没回来?」朱由检看着眼前的仆役,他有些不高兴了。仆役摇了摇头:「王爷,王妃没有回来。而且...」

    见仆役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朱由检问忍不住问道:「而且什么?」

    仆役说道:「而且,小的外出买东西的时候,听人说,周府打算让王妃和王爷和离。」

    「和离?!」朱由检愣了,周奎竟然敢说出这两个字,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大明吗?

    自己可是亲王,他怎么敢的?

    但转头又一想,朱由检忍不住唉声叹气,周奎还真敢,人家现在有钱有势,可比自己这个落魄王爷强不知多少倍。

    朱由检心里不乐意了,也有些害怕了,如果真要是和离了,倒霉的估计不是周奎,而是自己!

    因此朱由检马上收拾了一番:「快快,准备车,本王要去周府!」

    坐着马车到了周府,朱由检匆匆忙忙去敲门,他要把自己的爱妃带回来,可千万不能和离啊,没了王妃,信王府要跨的呀、

    咚咚咚的沉闷敲门声响起,门房仆役一看是朱由检来了,连忙去通知周奎:「老爷,老爷,信王殿下来了!」

    周奎一听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他还敢来?」

    怒气冲冲的周奎刚赶到大门口,就听见朱由检在叫门:「快快开门,本王要见爱妃。」

    「信王殿下,您把我女儿赶回了家,如今想见我女儿又一大早跑来敲门,我周奎的女儿有这么廉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周奎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朱由检愣了愣,随即说道:「丈人啊,您想差了,我是来给爱妃道歉的,前几日的事是本王不对,本王这不来接爱妃回去么。」

    周奎说道:「可当不得信王殿下如此说,我那女儿既然回来了,就不打算放她再回信王府吃苦受罪了。」

    这翁婿二人就这么隔着大门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大半天后,周奎死咬着是朱由检把周王妃赶回来的,死活不开门:「信王殿下回去吧,我周奎的女儿我自己养,虽给不了什么泼天的荣华富贵,但衣食无忧,三餐鱼肉四季瓜果还能供应的起。」

    被周奎呛了好几句的朱由检也恼了,这话里话外不就是说自己穷酸没钱吗?

    自己堂堂大明亲王,当朝皇帝陛下的弟弟,身份地位如此尊崇,竟然在一个商贾门口吃了这样的闭门羹!

    朱由检也恼怒了:「哼,走就走。真当本王穷酸不成?丈人你且看着,看本王如何发家致富,到时候看你又如何说。」

    周奎说道:「若信王殿下真能赚取那天大的财源,我一定把女儿亲自送回信王府。」

    朱由检冷哼一声:「一言为定!」说着,朱由检回了信王府。

    然而回到王府后,坐在花园中的朱由检又忍不住开始唉声叹气了,这赚钱说的容易,但落到实处又何其难。

    他朱由检除了身份地位尊贵点,其余的都不如那些商贾,钱财更是近乎一穷二白,这让他如何去做生意,又如何挣下一份家财?

    想着周奎说的话,再看看自己这偌大信王府贫穷的模样,朱由检发狠了,他必须要挣钱!

    这大丈夫没钱,还叫大丈夫吗?!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被一个钱字困住,他朱由检也不例外,但如果能赚

    出一份家业来,那自己一家人往后过日子也好办了。

    想到这,朱由检一咬牙,一狠心,决定去借钱!

    「预支银子?」魏公公看着眼前的朱由检,神情有些古怪,信王殿下这样读书读傻了的朽木脑袋,如今也想着借钱做生意了?

    「是啊魏公公,小王想预支明年的俸禄,做做生意。」朱由检陪着笑脸,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他还是混到了预支薪俸这一步,真是落魄了啊。

    魏忠贤可和周奎不一样,这是自家那皇帝哥哥起家时的家奴老人,如今是宫里的大总管,堂堂司礼监禀笔兼掌印,还兼着东厂厂督等一系列职务,皇室的一系列生意也都有他看照着。

    这么多担子都一个人兼着,足以见皇帝哥哥对魏忠贤的信任。魏忠贤想了想,说道:「王爷想做生意,这是好事,毕竟没钱什么事都办不成。这样,奴婢做主,预支明年的薪俸银子给您,王爷稍等。」

    听到魏忠贤同意了,朱由检连忙说道:「多谢魏公公。」很快,魏忠贤将一笔宝钞取来:「王爷这是您的。」

    朱由检一看数量就知道不对,这数量怎么比自己一年的薪俸还要多呢,而且多不少,看这样子,似乎翻了一倍啊?!

    这时朱由检再看魏忠贤的老脸,越看越亲切,越看越舒服:魏公公,还是个厚道人啊。

    「多谢魏公公!」朱由检真心实意的说着,接过钱来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而魏忠贤则是摇了摇头,去了武英殿:「皇爷,方才信王来了。」「信王,他来作甚?」朱由校毫不在意的问道。

    魏忠贤说道:「信王殿下来找奴婢预支明年的薪俸银子,说是要做生意。」

    朱由校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竟然想着做生意,还好。朕还以为朕这个弟弟,这辈子就那样了。让他去做吧,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对于朱由检做生意是赔是赚,朱由校并不关心,但他很欣喜朱由检有这个态度,终于不是那一副腐儒模样,愤世嫉俗,故作清高了。

    能踏踏实实的想要赚钱,就是好事,无论是亏是赚,身体力行的去做了,去改变了,朱由校就是满意的,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信王些钱财,他吃点亏后也是能赚回来的。

    想到这,朱由校说道:「信王为什么突然要做生意,这个弄明白没有?」

    魏忠贤连忙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顺天府内发生的事,还真没有魏忠贤不知道的,厂卫就是这么厉害!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朱由校笑道:「还行,这小子还算有点骨气,且让他去做吧,莫去管他了。」

    魏忠贤知道朱由校的意思了:「奴婢明白。」

    而带着两倍薪俸回到信王府的朱由检,看着手里这么多钱,心里也是火热无比,有了这么多钱,自己也算是有点底气了,拿去做生意,应该够了吧?

    想到这,朱由检决定明日就去考察考察市场,他要亲自看看,大明如今的生意该怎么做,什么生意才赚钱。

    翌日一大早,朱由检就早早打扮好了出了王府,他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青年书生的模样,带着一个小厮就去了集市,边走边看,但集市上多是小商小贩,叫卖商货的样子让朱由检很是不喜,他怎么可能和这些小商贩一样,游街串巷的叫卖货物呢?

    他信王要做生意,那也是做大生意!

    于是朱由检转战地方,先后在京师各处考察,并观看了十几份商报来获取信息,比较各种赚钱的渠道,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能在短时间赚取财富,且符合自己条件的东西,期货。

    期货是一个很新奇的词,和之前的股市一样,都是新鲜玩意,金银、棉花等等都属于期货,都可以抄,只要你有运气

    有门道,就能赚钱,以小博大根本不是问题。

    这些东西还不是朱由检自己的理解,是他在一处客栈喝茶听周围商人议论时听来的。

    如今大明繁花似锦,商贾众多,各地报纸兴起不提,也多了许多商人们专门讨论做生意的地方。

    朱由检寻了个好去处,天天在这里喝茶,听着周围的商人们高谈阔论,并拿着茶馆内提供的各地商报细细看着。

    也是这个时候,有人主动来找朱由检了:「兄台,这厢有礼了。」朱由检一看来人,顿时感觉好感满满。

    来人也是一副书生模样,穿着一袭青衫,打扮得颇为得当,头插玉簪腰佩玉饰手中一卷书拿着,面若冠玉剑眉星目,那叫一个仪表堂堂。

    单看这卖相,就让朱由检顿生好感。

    众所周知,无论是汉,还是唐,宋,明以及各朝,仪表堂堂是做官的先决条件,你长的不好看,是很难当官的。

    来人的卖相就极好,虽然不似什么威严之相,但若换成之前科举时,一个探花郎的称呼还是担得起的。

    面对这么一个好面相,朱由检也是连忙起身回礼:「兄台请。」来人坐下,笑着问道:「兄台可是打算做一番生意?」

    朱由检叹了口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浊世之中,若无银钱,便是满腹经纶又有何用?当今朝廷只看银钱不看经书,世人嫌贫爱富,我虽无意与浊世同流,却也无可奈何,总有家眷需要养活。」

    来人颇为认同朱由检的话:「正是如此。如今天下不同了,我等不可能如之前一样耕读传书,单纯的耕读也无法满足现在的情况,只能是勉力前行,谋一个前程。」

    「可如今赚钱何其难,稍不留神就是倾家荡产,难啊,难。」朱由检想想自己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也是忍不住感慨:「是啊,难。」

    来人正式介绍着:「兄台,小弟姓章,名锦瑞,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朱由检正了正衣襟:「姓朱,名由检。」章锦瑞大惊:「可是信王殿下。」

    朱由检点了点头,引得章锦瑞更吃惊了。

    二人是一见如故,聊着聊着,朱由检就请章锦瑞上门做客,于是第二天章锦瑞就带着礼物上信王府做客来了。

    二人又是一顿谈天说地,当朱由检问道章锦瑞眼下在做什么的时候,章锦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在下所学虽多,但杂而不精,眼下勉强当了个市场分析师,赚些辛苦钱。」

    「市场分析师?」朱由检有些疑惑,这个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章锦瑞连忙给朱由检介绍了一番,朱由检这才知道市场分析师是做什么的,相当于股票期货市场的幕僚师爷,分析市场,判断行情,这活可不好干啊,这是一位大才啊!

    认为章锦瑞非常有本事的朱由检与章锦瑞畅饮到了深夜,而章锦瑞也是谈天说地尽显自己的博学多才,同时对当前大明期货市场进行了好一顿分析:「信王殿下,如今期货市场,想要赚钱,就必须另辟蹊径,去寻找那一丝隐藏的关键。」

    「当今市场,最火热的,无非是金银、铜铁、棉花等。其中棉花不可能跌,其价格只会越来越高,因为如今纺织缺不了棉花,这个缺口只会变大,不会变小。然而棉花市场虽然广阔,但无足够银钱不可涉足。」

    「铜铁亦是这个道理,如今朝廷广铺驰道,打造火车,更兼各地基建,铜铁需求日益增大,而工业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未来对铜铁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多,这就是朝廷所言的大时代,这是无可阻挡的趋势。」

    「而金银嘛,金子稀少,价格稳定,其价值不变,所谓盛世文玩乱世金,金的价值胜在稳定,朝廷储备的金子就是朝廷稳定的保障,这些我们想涉及都极难。」

    朱由检问道:「那以章兄之见,我们所能涉及的只有银?」章锦瑞拍案大笑:「正是如此!」

    「如今朝廷开海禁,与四方夷狄通商,可谓是海纳百川。这天下有数的国家纷纷来我大明做生意,带来了海量的金银,如此多的金银涌入我大明,所带来的就是银价下跌,毕竟如今我大明已经不缺银子了。」

    「但银子虽然跌得厉害,后续肯定会涨!因为金银乃是硬通货,是朝廷发行宝钞的保障。若无朝廷国库里那如山的金银,朝廷又以什么来发行宝钞?」

    「银价下跌,只是暂时,如今的银价说明不了什么。」

    「信王殿下莫忘了,那四方万国与我大明做交易,用的可都是金银,又以银为多,这交易往来,大明也不仅仅是收银子,也会出银子,这一来一往,银子才是各国之间通用的硬通货,那宝钞可不是。」

    「因此,银价未来肯定会涨,而且会大涨!如今信王殿下要做的,就是多囤银子,购买银子期货,银子眼下越跌,未来反弹越厉害。」

    朱由检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忍不住感慨:「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皇兄有张师父,本王得准备章先生相助,何愁未来?」

    说着,朱由检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先生,如今朝廷以宝钞为货币,周边各国以及南洋也都开始流通宝钞,银子的价格,何时才能暴涨啊?」

    章锦瑞摇扇笑道:「信王殿下此话差矣...如今朝廷是以宝钞为货币不假,但历朝历代,可都是以铜钱为货币,到了宋朝,才有的纸币。我大明之前也发行过宝钞,可后来情况如何也都一目了然,还是要以铜钱和银子为货币交易。」

    「当今陛下英明神武不假,单看四方征伐百战功成,大明得以开疆拓土威加海内引得万国来朝,是当世之明君。可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亦有缺点,哪怕是我大明太祖,成祖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更何况皇帝陛下呢?」

    朱由检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说道:「宝钞发行,是陛下与张首辅定下的,张首辅可是被成为大明第一首辅,其眼界非我等可比。

    章锦瑞又笑道:「此话不假,张首辅胸有韬略,乃经天纬地之才,治理朝政发展军力,无论是朝政还是军事还是工商都赖其推动。但天尚有穷尽之日,更何况人呼?张首辅毕竟是人,四方忙碌之下也有照顾不到的事情。」

    「如今四方涌入我大明的银子何其多?唐宋两朝积累都没有如今这么多的银钱,如此多的银子注定我大明要以银为根本,哪怕是宝钞发行,也离不开银子打底。更何况宝钞本身就靠金银才得以推广天下,若银价跌了,那宝钞不也就跟着跌了?」

    「因此朝廷必须要维持银价,让银价上涨,除非朝廷抛弃金银,直接使用宝钞当货币,但此举可行吗?如今各国莫不以金银为货币,大明若是纯用宝钞而无金银辅助,这宝钞又有哪国承认?此举乃贻笑大方而已!」

    听着章锦瑞这顿分析,朱由检也是恍然大悟,忍不住感慨道:「先生之言,实在是让本王茅塞顿开。」

    章锦瑞又看向朱由检:「敢问信王,有多少钱可参与这银子期货?」

    此话一出,朱由检尴尬了,他只有两年的薪俸,原本是打算做点生意的,可如今一看这期货,他这点钱似乎根本不够啊!

    朱由检这尴尬模样,让章锦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感情他分析了半天,说了半天,这位信王一点银子也没有?那他怎么炒期货啊?

    章锦瑞的反应让朱由检更加尴尬了,想着之前章锦瑞的反应,再想想银子火热的未来,朱由检一咬牙,一狠心:「先生莫急,本王明日就能弄来足够的钱财!」

    「这期货,本王炒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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