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中午这顿饭吃的很不舒坦,一直到晚上我还在耿耿于怀,我觉得叶蕊真是藏不住事,居然把这件小事还告诉了韩晓晓,她以为韩晓晓能够代表正义审判我吗?
做梦,这不可能。韩晓晓是什么人?就连我把她给睡了这种鬼话都能编造出来的女人,她能拿什么代表正义,何况,我既没有触犯道德的底线,也没碰触法律的边缘,这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乌龙事件。
深夜无眠,我承认韩晓晓说的这番话揭露了我内心的想法,我问自己,是否有因为叶芝的原因而对叶蕊产生好感,答案是肯定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人都是想逃避痛苦的,我面对不了叶芝的死,只能拼命地把叶蕊想象成叶芝,觉得她还活着,可是韩晓晓提醒得对,叶蕊不是叶芝,我这样一味自相情愿的幻想是没有用的
如果叶芝临死前没有再给我任何希望,我或许会好受一些,至少能坦然一些,可是她却让我等着她,到底等什么呢,我想不明白,她离开的那么决绝,什么都没有留下,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我都翻遍了,就连韩晓晓都认为她是因为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而执意寻死。
我只能依靠对爱情的信仰,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我对自己说叶芝不可能做过那个院长的情人,就是做了,那也是被强迫的,是有苦衷的,可这样的话每当我对自己多说一次,我的信仰就坍塌一分
眼下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的身上快没钱了,也就是说,我不能再继续这样混下去但叶蕊这段时间都会待在池州,还说让我给她拍些素材,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还会不会找我做这些事情,但因为有了这种理由,我从心底里是不愿意离开池州的。
我甚至有些厚颜无耻的想到,看能不能给我姑打个电话,让她把我那笔卖车的钱给我转过来,她当然不知道那是我卖车转给她的钱,我骗她说,那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怕自己乱花,所以让她先给我存着。
我的家庭背景有些复杂,简而言之,我爸姓韦,而我姓何
这是因为我是由我姑姑姑父养大的,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兄弟姐妹,而我是第四个,也是最小的,当时我的姑姑一直未能生育,于是我爸就把我送养给了姑姑家,但后来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他们就是单纯的养不起我,才把我送了出去。
因为没过多久,我姑就怀孕了,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叫何允儿,从小到大蛮横无理,从来不把我当哥哥对待,但也因此,我的童年并不孤单,也没有缺失关怀,后来会经常去父母那边,看望看望他们,毕竟我爸是我姑的亲哥,根本少不了走动。
说句实话,最初期待是有的,但也不知道期待什么,可能是期待那种无私的父爱母爱,不过因为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不愿意看到他们,长大再见面时,就算他们平日里对我再好,我也感受不到,只会觉得这是血缘关系带来的一种友好,并不是所谓父母对子女的疼爱。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种遭遇,总感觉是被父母所抛弃,因此童年性格十分顽劣,后来在我回忆童年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时,总是会想起我姑把我绑在树上,然后拿着树枝狠狠教训我的场面,这绝对不是一种虐待,而是因为我的不可理喻,才把她气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
想这些琐碎的事情一直想到头脑发昏,直到闭上一次眼睛就能做一场梦,断断续续似乎没完没了,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忘记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梦,只是感觉在梦里经历了许多事情,可就是一件也想不起来。
打开手机时,看到了叶蕊给发来的一条消息,她让我问问韩晓晓,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商量把那些旧书捐到哪里。
我顿时想起昨天的事情,心一横,决定不再搭理叶蕊,她都能把我偷窥她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告诉韩晓晓,这种什么时候捐赠旧书的小事有什么不能直接问的,还非通过我,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叶蕊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嘛。”
“我做了什么?”叶蕊的消息还附带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你诬陷诽谤我,你对韩晓晓说那天吃饭我在偷窥你,严重破坏我的人品道德。”
“什么?我没有跟韩晓晓说过这些啊?”
看着叶蕊发来的消息,我陷入了沉思:难道这事真不是叶蕊说的,而是韩晓晓故意诈我,可是我心里有鬼,没有反驳她
但我有个想不明白的事,那就是韩晓晓怎么知道我和叶蕊吃饭的事,于是我对叶蕊问道:“那你那天联系韩晓晓做什么,你不是提前回去了吗?”
叶蕊发来了一个生气的表情,然后解释道:“那天你一直在那喝酒,迟迟不肯走,到家后我担心你的安全,就让韩晓晓给你打个电话劝你赶快回去,我只是说你喝酒的时候老看着我,并没有说过你偷窥我。”
看到叶蕊有理有据的陈述,我忽然也想,叶蕊怎么可能会对韩晓晓说出我偷窥她这样的话,这绝对是韩晓晓想出来的,并且叶蕊也说了,是她让韩晓晓联系的我,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我喝醉酒去骚扰韩晓晓,这一切都是韩晓晓的错,她这个歹毒的女人。
我意识到自己误解了叶蕊,便立马用一副讨好般的语气给她发了一段语音:“是我误会你了,你千万不要生气,是韩晓晓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她说我偷窥你,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我是搞艺术的,人品你放心,那是有行业保证的。”
半天,叶蕊回复了一个字“哦”。
我不知道她这个回答究竟相信我说的话,还是轻蔑的敷衍。
既然我和叶蕊之间没有隔阂,那么就坚定了我留下池州的决心,我也会想起言露离开池州前对我说的那番话,她说她期待我的好消息,随时欢迎我回上海
我想我是回不去了,那个地方确实是我曾经为了叶芝奋斗拼搏过的城市,可那个城市里,已经没有了我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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