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禄东赞心中一气,面色上仍是满脸恭敬。
“下使此次乃是有着极其重大之事求见殿下,故此才会这般谨慎!”
“重大之事?”
闻言,李玄面色一惊,看了一眼管家李昌。
而李昌则是径直走了出去,守在屋外。
“何事?”
李玄这才问道。
禄东赞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随即便也没继续隐瞒,而是直接说道:“启禀晋王殿下,下使思前想后,在大唐只有晋王殿下这般勇猛无敌的亲王,才应为此次征伐吐谷浑的行军大总管!”
“至于那李靖,乃是大唐世家陇西李氏子弟,而陇西李氏早在几年前,便已经在吐谷浑攻下五座城池,要是让李靖为此次征讨吐谷浑的行军大总管,必然会以权谋私,整个吐谷浑的战利品,至少有一半,都会进入陇西李氏手中。
甚至,大唐王师攻打下的吐谷浑城池,也会被陇西李氏趁机占走几座!
此种极大的损伤大唐利益之事,晋王殿下乃是大唐亲王,自应积极制止!”
“你要让本王去找陛下?”
李玄两眼微眯,一脸阴沉的看向禄东赞。
“殿下恕罪,下使不敢随意插手大唐之事!”禄东赞一惊,连忙拱手行礼道。
“哼,不敢随意插手?”
李玄不由怒了,“专门从长安跑来李家庄,向本王说及这件事,你不是插手我大唐军事,又是在作何?”
“区区蛮夷猢狲,真是胆大包天!”
说着,李玄便朝着外面喊道:“来人,给本王将此二贼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棍!”
“是,大王!”
瞬间,便从外面走进四名亲卫,杀气腾腾的朝着禄东赞与尚囊走了过来。
“晋王殿下恕罪!”
“正是,晋王误会了!”
禄东赞与尚囊没想到,这位大唐晋王这般暴虐,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满脸恳求。
“误会了?”
李玄冷哼一声,并冲着那四名亲卫抬了下手。
“十息内给本王解释清楚,要不然本王直接打断尔等四肢,扔出去喂狼!”
“好歹毒暴虐的晋王!”
禄东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脸上还满是赔笑。
而一旁的尚囊急忙说道:“禀晋王殿下,此次下使乃是向晋王殿下辞行而来!”
“哦?”
这下,李玄神情直接缓和下来,“尔等要回去吐蕃?”
“殿下英明!”
尚囊心中一松,继续解释道:“下使等人已经入宫觐见的大唐天子,此次来唐的使命已经完成,下使准备明日便离去!”
本来,尚囊在来李家庄之时,还准备后天再启程回去吐蕃。
只是,在刚刚被李玄这么一惊吓,再加上身旁还有一个胆大包天,做事不择手段的禄东赞,尚囊便改变注意,明天一大早便离去。
他这一把老骨头,没了几年好活,现在只想着回去吐蕃,向赞普复命之后,好好享受几年的好日子。
“晋王殿下,下使此次前来,还想正式将此次随下使前来大唐的副使,禄东赞引荐给殿下。”
“在下使离去之后,禄东赞仍会继续留在长安。晋王殿下要是什么大事,需要用到我等吐蕃之时,晋王殿下便可联系禄东赞。
殿下别看禄东赞虽然年纪较轻,但颇有才干,深得到我吐蕃弃宗弄赞的信任,现已是我吐蕃论茝扈莽,便是大唐一直所称的副相!”
“副相?”
李玄又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一旁的禄东赞。
貌似,仅仅看着面相,这个吐蕃猢狲好像只有三十多岁,便已经是吐蕃副相?
这岂止是有才干,简直是权臣的路子!
“禄副使如此年轻,竟然已经是吐蕃副相,将来必然是吐蕃大相,甚至还能被那松赞干布封侯封王!”
“多谢晋王夸赞!”
禄东赞连忙拱手行礼道。
对于大相之位,禄东赞是势在必得。
只是,吐蕃国内,也是派系众多,哪怕他为副相,想要真正成为吐蕃大相,出来身后一众派系的支持之外,还需要很大的丰功伟绩。
既然与大唐和亲这条路,已经被拦腰斩断,那他想要成为大相的功绩,势必要出现在眼前这位大唐晋王身上!
“嗯!”
夸赞了一番,李玄这会也恢复冷静,冲着屋内那四个亲卫摆了摆手。
随后,又转头看向尚囊。
“现在本王已经认得了禄副使,你明日便放心回去吧!”
“多谢晋王殿下!”尚囊连忙点头。
“行了,尔等此次来李家庄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便回去吧!”
李玄便直接赶人道。
“是,殿下!”
尚囊应道。
只有禄东赞,满脸不敢置信。
他说了这么多,这位晋王殿下竟然还不动心?
想着,禄东赞在随着尚囊起身之际,还是没有忍住,再次说道:“下使听过大王以往的功绩,大王有着万夫不可之勇,一人两锤便可敌百万大军。大王如此神勇之士,不该这般落寞的待在李家庄内,大王但有所需,我吐蕃二十万大军,皆可为大王所用……”
“住嘴!”
李玄怒骂一声,满脸阴沉。
“你这猢狲休得胡言乱语,速速给本王滚出李家庄,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本王定断尔等四肢,将尔等都喂了狼!
“晋王殿下恕罪,晋王殿下恕罪……”
一旁,早已吓的满脸苍白的尚囊,看到李玄没有追究之意后,冲着李玄赔罪行礼一番,便连忙拉着禄东赞往出走去。
“禄东赞,这位晋王是一位十分暴虐之人,你莫要这般惹恼他!”
来到庄外,尚囊这才缓缓出了一口气。
说完,却是发现,一旁的禄东赞,也好像松了一口气。
“大相,这位晋王绝对乃是一位极其隐忍,并有着巨大野心的大唐亲王!”禄东赞一脸激动道。
“这是自然!”
尚囊有些自傲的点了点头,道:“你莫要忘记,那位大唐天子是如何当上皇帝宝座的?”
“大相之意?”
禄东赞一惊,满脸若有所思。
“此事放在心中便可,正是因为此因,老夫才签下那份国书!”
尚囊轻笑一身,转身上了马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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