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老太被自己的老伴呛的说不出话来,她阴沉着一张老脸,活脱脱受了气的老嬷嬷。
“哼,这墨砚可是流传了上百年的上好古董,没人能修复得了它的裂纹,你以为修补碗碟呢呢?既然老头子你不心疼,那墨砚摔碎了活该!以后别在我面前胡咧咧,整天念叨你的劳什子破砚台!宁宁,咱们走,懒得理会他这个固执虫!”
林老太冷哼了一声,气得转身便拉着林宁,怒冲冲的离开了书房。
“奶奶,您不要生姐姐的气嘛,其实她真的也不是故意的啦……”书房内,林宁刻意为她求情的声音,听到阮星的耳朵里却是讽刺的厉害。
“好了,你不要为她说情了,奶奶知道你天性善良,以后少跟你这个姐姐接触,说不定下次她带来的霉运就到你头上了……”林老太不满的声音。
林宁挽着林老太的胳膊,离开前她特地得意的瞟了阮星一眼,却对上她那双洞悉一切的明眸。
那眸子里赤裸裸的讽刺,还有那冰冻入骨的寒意,竟然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但她随即一想,反正墨砚就是在阮星手里打碎的,她就是最直接的罪魁祸首,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阮星拿着摔坏的砚台,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中。
刚到庭院,保姆看到女主人回来了,远远的就惊喜的说道:“太太回来了?刚刚先生还念叨你呢,晚餐你想吃什么?”
阮星看了看手表,表针刚刚指向18:30,她略略有些讶异的挑眉。
甚至,她的声音都有些拔高:“先生平时都回来那么晚,今天他怎么回来那么早?”
保姆笑笑:“这个我也没多过问,不过今天的先生看起来心情不错……”
阮星点点头,便走向了客厅。
果然,慕少霆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看到妻子走了过来了,他对她露出一张笑意满面的俊脸:“回来了?”
“嗯。”阮星将外套脱下,随意的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但是,一张清丽的小脸却写满了心事。
慕少霆将报纸放下,从背后揽住了她,给了她一个日常的轻吻:“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谁欺负你了?”
阮星将捧着的包装盒打开,露出里面被精心保护的破碎墨砚,她失落的说:“没有谁欺负我,只是我刚刚去了爷爷家一趟,不小心打碎了他的古董墨砚……”
慕少霆随意捻起一块碎片,放到指腹间,轻轻摩擦了下。
感受着手指间那锋利的划片,他忽然轻笑出声:“我以为多大点儿事呢,没关系,我认识一个文物修复大师,他有几十年的珍稀文物修复经验,再破损的古董只要经由他手,基本上都能恢复如初,让他将爷爷的墨砚修复下就行了。”
阮星诧异的扬首,湛亮的眸子,却透着一丝怀疑:“可是,墨砚已经摔成这样了,就算再怎么修复也是有裂纹的,不可能完全不留一丝疤痕吧?”
慕少霆俊目噙笑,捏了捏她软薄的耳垂:“我说他能修复他就能修复,保证还你一个完美无损的墨砚。怎么,连老公都不相信了吗,嗯?”
阮星望着他自信而笃定的眼神,紧绷的心弦,猛地放松了些许:“我当然相信你了,只要能将爷爷的墨砚恢复就好。今天看到爷爷对碎砚心疼的表情,我觉得对他特别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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