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廖广辉的话音落地,周围不少人都应和起来。
“就是就是,你娘和柱子都好多少年了?你还好意思去县衙申请贞洁牌坊,你这不是把你娘往绝路上逼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怎么会有你这种自私的儿子,你娘和柱子叔哪里对不起你,居然还想把人家沉塘?”
“呸!看到这种白眼狼就恶心!”
周围不少不了解事情始末的人,本来还以为这是在抓奸呢,等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顿时都义愤填膺起来。
人家一个大男人,为了照顾他们孤儿寡母,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如此奉献,就落得如此下场,谁听了不得气的冒烟?
蓝袍青年见周围的人都在骂他,却死不悔改:“关你们什么事,关你们什么事!都赶紧滚,赶紧滚啊!”
顾卿吼他:“你这种不孝不义之徒,才是最应该被沉塘之人!呦呵,还瞪我,你还好意思瞪我?我告诉你,按我国律法,不孝子对簿公堂,直接乱棍打死!你趁早说遗言吧!”
乱棍打死?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而那老妇人突然清醒过来,她深吸几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养的什么儿子啊!这就是我养的儿子啊!”
她转过头,看着父老乡亲,颤抖着出声:“原先我只想着自己跑了,以后再不管这家的事就行了。我这一辈子,命苦啊,咬着牙把孩子带大,让他们该娶妻的娶妻,该嫁人的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算亏欠他们的。但我没想到,我这样费劲巴力的养大他,他却还想要我的命!”
老妇人擦了一把脸上流下来的泪水,眼中是冷漠与决绝:“两位好心的小兄弟,各位乡里乡亲,烦请你们为我做主,我要去县衙告状,告这个不孝不义的孽子!”
众人哗然!
蓝袍青年见势不妙,终于慌了神:“娘、娘我错了,我就是吓吓你,我就是想要你拿个贞洁牌坊,给咱们家添点光,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告我啊!”
老妇人却退后几步,目光沉痛:“是我,是我宠坏了你啊!从小你是家中独子,我不让你干活,生怕你磕着碰着,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你,结果养成了你这样自私自利、薄情寡义、是非不分的性子!
我既然把你生出来,养歪了,就不能放任你在外头再去祸害别人。去公堂好,去公堂好,左右都是我造的孽,我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就怎么把你送走,如此也好……”
她的眼泪流下来,却偏过头,任儿子在那边张牙舞爪的哀求或痛骂,再不看他一眼。
子杀母,儿子企图杀掉含辛茹苦养育他长大的母亲,此为大逆不道,天地不容,再爱孩子的母亲,也心凉了!
柱子叔爬起来,抱住颤抖的老妇人,用苍老的身躯护住她。
虽说世间不孝子不少,但真正对簿公堂的却没几个,今日出了这事,许多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吵嚷着在前面带路,真的要送三人去公堂。
蓝袍青年趁人不注意,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就想趁乱逃走。
但廖广辉哪里会放过他,又是一脚踹过去,直接让他变成瘫软的柿饼。
有亲兵很有眼色的走上来,拎起他一条腿,直接拖着就朝官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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