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点头,“好了,都是自家人客气啥,让甜甜烧火吧,都坐下休息,大郎,小雨小雷你们靠在这颗树下眯眯眼,一个时辰后就要继续出发了。”
苏大郎也不想开口了,只是看到自家媳妇疲惫的面色满是心疼,“媳妇,等会甜甜烧好水,你就兑点凉水,泡泡脚,下午走路脚也不疼。”
许氏点头,“行,到时候咱家一起,”随后累的闭上眼睛靠在苏大郎肩膀上就睡了过去。
苏若棠看着睡过去的自家娘,再看向一旁自家俩哥哥都已经打起呼噜来了,轻声道:“爹,你们也睡吧,一会我给你们将水盆端过来,你们泡脚就行。”
苏若棠先去给苏大郎断了一碗凉的绿豆水过来,“爹先喝点,”随后给两个哥哥端了过来,“大哥二哥醒醒,先喝点绿豆水再睡。”
两人眼睛都没睁开闭着眼睛喝完了继续睡。
苏若棠和三奶奶齐氏相视一眼,看着那边两个堂哥已经睡过去了,“待会让他们泡泡脚,也舒服一些,三奶奶。”
齐氏笑的温柔,点点头,轻声道:“我晓得了,我这就烧热水,一会让他们泡泡脚。”
各家都在忙碌着,苏若棠烧好热水后给自家爹娘哥哥们端过去,随后泡好了泡面,四人苏醒了一会将脚放进去后也不管热不热了,出着汗,也很舒服,闭着眼继续睡。
等到泡面泡好了,苏若棠再次将他们叫醒,都迷迷糊糊起来,闻着香味,肚子也饿了,趴下二话没说吃了起来,吃饱喝足后,苏若棠让他们继续休息,她将东西清洗干净后放回板车上,又牵着驴子去不远处让驴子吃草。
“若棠妹子,”叶臻从侧后方走过来,“我帮你看着驴子,你坐在阴凉处休息会吧。”
苏若棠回眸看向叶臻,“你不休息?你也是走了好几个时辰,”他家里的牛车是坐着其他人家的孩子,“我一直在驴车上,下午也还是会坐着,我自己来就行,你快回去休息吧。”
叶臻一笑走到苏若棠身侧,炙热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低头看向苏若棠,“我习惯了,山中打猎,一跑就是一天,现在这种程度的走路对我来说很轻松。”
苏若棠直到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很多人家的妇人甚至都不累,毕竟下地干活也是如此干,纯手动劳动力,这才缓缓走了两个多时辰而已,只是他们家以往干活也没有这么大强度,大哥二哥稍微好点,但也很累了,她爹纯属热的想睡觉。
“那就让驴子自己吃吧,我们去那边树下坐下,看样子前面没有树林了,”苏若棠坐在树下,顺着小路往前看去。
叶臻想了想,“再往前其实没有路,但靠近沿海一带,没有路我们也能走出一条路,倒也缺不了树林,”看向远处的大海,“我们并不是沿着海洋走,而是根据流向海洋的溪流走,这样才能取到能喝的水。”
“你知道的很多,这一路你都了解?”苏若棠看向叶臻,问道。
叶臻一愣,迅速回神,点头望向前方晴朗的天际,“知道,我去过不少地方,游览过很多风景,最终喜欢上了苏家村,在苏家村很安宁。”
苏若棠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弧度,眼神意味不明,没有去看叶臻,而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声音缓缓而出,“叶臻此人没有出过苏家村,他是猎户之子,常年跟随父亲打猎,仅此而已。”
叶臻浑身一怔,转眸看向苏若棠,“你……”
苏若棠睁开眼睛,正好与叶臻四目相对,“不必试探于我,你不是知道我和你一样……借尸还魂吗?”
失去警惕?这可不是叶臻!
无非是因为之前自己所作所为,这厮怀疑罢了,装个愣头青?过时了!
叶臻恢复从容,“果然你也是,你不想回去找你家人吗?”前世多大,有夫君吗?谁?
苏若棠看了一眼淡定依旧的叶臻,心中一阵好笑,“这里就是我的家人,英年早逝,也许我太聪慧了,所以死的早,”这一套说辞最适合叶臻,打消他心中的别扭。
叶臻眼睛明显大了几分,声音也欢快了几分,“我也是,这里才是我的家,前世过眼云烟。”
转头看向苏若棠,“想听我的故事吗?”
“若是难受可以说出来,洗耳恭听,”苏若棠看向叶臻,面色严肃。
“难受?有吧,我家里也是权贵人家,我生母只是很低的妾氏没有资格抚养生出的儿子,我阿玛将我交给我生母的主子,一个侧室抚养,”叶臻回想起自己生母德妃和养母佟佳皇贵妃,心中一痛,“养母待我很好,但也掺杂了养母背后家族的因素,我只是她手中保证她母族的支撑,就算是这样也比我生母好,呵呵……”
叶臻看向苏若棠,脸上带着浓浓的悲痛,“我生母因为生了我而提升了地位,再次怀孕后能够抚养所生之子,她对我带着厌恶,也将我看做是她的耻辱,一个白眼狼。”
苏若棠看着叶臻悲痛的神色,三分痛外加七分的演技,“然后呢?”
“后来我二弟死了,她说是我害的,对我更加憎恨,但是她换了法子,她对开始了表演慈母之心,甚至不顾一切去养母那里看我,一次次在养母面前表演我们母子情深,那时候我仰慕怀孕了,就在养母生产之时,她买通了嬷嬷,差点让养母一尸两命,我知晓真相,但无法说出口,她知道我无法说出口,待我养母因为死去的妹妹而悲痛过度身亡后,阿玛让我回到生母身边。”
“她又一次表演激动,我知晓她在利用我,但我没办法去言明,谁又能想到一个亲生额娘会如此憎恨厌恶自己儿子,后来她生了小弟,我成了她为小弟铺路的引路石,当我继承阿玛的产业后,她说我抢了本该属于小弟的一切,就在小弟要害死我被我关起来后,她更是为了报复我撞柱而亡。”
叶臻此刻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过眼云烟,他早已还了她的生育之恩,如今说起来也只是仿佛陌生人的一生,只是面上却悲痛万分,可怜兮兮的看向苏若棠,“那样的地方,我怎能去怀念?”咋还不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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