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绍阁看着炸毛如疯子一般的妹妹,一双剑眉浓郁漠然,眼神中毫无一丝血脉亲情之意,冷哼了一声,“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梅家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自己这个妹妹,除了蠢,还是蠢!
在梅城,除了梅家的梅赫柔,韦悠然向来自认为自己是‘梅城第一千金’,容貌姣好,家势显赫,跋扈嚣张,任性妄为,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不把谁放在眼里,再加上有个把她当眼珠子疼的老爸,更是为所为欲,有恃无恐。
昨日自己只是参加了一场拍卖会,根本就没见到梅家的人,又怎会得罪梅家?
就连那只她想送给束可心的玉茶盏最终也还是让给了梅家,她都没抢硬是忍下了。
此时,听到哥哥韦绍阁这样说自己,一下便觉得委屈的不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瞪着韦绍阁,
“韦绍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一直骂我蠢,我再蠢也知道我们韦家不能得罪梅家,你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怕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得罪了梅家吧!”
韦绍阁摇头嗤笑,果真蠢不可及。
连话都懒得再说一句,看也懒得再看一眼,就转身回房间了。
亏得他早就把自己那份家产早早地继承了过来,否则早晚有一天得被这蠢丫头给作没了。
不知为何,今日他们韦家出了这档子事,他心里竟然还有点儿兴灾乐祸之感?
他耸了耸肩,讥笑,他那傻白甜的好继母常骂他是白眼狼,他觉得骂得还挺对的。
他们韦家有他这样明明姓韦心却不向着韦家的冷血无情之人,亦有这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样蠢不可及之人,也不知韦家这家门是幸还是不幸!
怕不是这韦家的祖宗哪天得被气的从坟头里爬出来掐死他这妹妹不可。
看韦绍阁转身回了房间,韦百川心里纵是再气再怒,也深知自己这儿子跟他那个死去的倔强的前妻一个脾气,是他做的他会正大光明地承认,不是他做的就是砍了他的头他也不会认。
此时,韦百川愤怒至及的视线便落在了自己女儿韦悠然的身上。
这个不孝女!
他韦百川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养出这种孽障出来。
干啥啥不行,坑老子第一名。
他颤抖着手指着韦悠然,尽量压着愤怒,眼睛瞪的异常大,微微泛着红,沉声喝斥,“你给我下来。”
韦悠然一看她爸这模样,吓得心猛地一抽抽,把她从小宠到天上养大的老爸,向来都是和颜悦色,一副温和的慈父形象,何曾这样喝斥过自己?
她心里怕怕的,眼眸中全是恐惧之色,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地蹭着楼梯向下走。
“快下来!”韦百川再次忍不住怒吼。
韦悠然被吓得浑身直哆嗦,蹭蹭蹭几下便窜下了楼,在韦百川面前站住,浑身僵硬,头都不敢抬,双手在身前不停地抠手指头,思索着如何让她老爸消了气,从今往后继续把自己当眼珠子来疼。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她脸上开了花……
韦百川这一巴掌一点情面都没留,使了全力的,直打的韦悠然嘴角流血,眼冒金星,头晕眼花站不稳……
她韦大小姐何时挨过打?她不打别人都算是那人烧了高香。
不过只是一巴掌她便受不住了,直接崩溃,嚎啕痛哭,“呜呜呜……爸,你,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打我……妈,妈,我爸……他……打我……”
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她妈,而一向疼她爱她的妈妈此刻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哭,而且还使劲地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且悲哀至及。
平时,只要她一哭,她爸妈便会毫无任何底线的偏袒自己,骄纵自己,为她抹平她惹出的任何事。
可她哭了一会儿,却没任何动静,整个客厅里,加上管家和帮佣好几十号人,只有她一个人哭天喊地嚎哭声响彻在韦家别墅。
这是火力不够?
韦悠然便继续加力,哭的声音更大了,连鼻涕都流下来了。
哪里还有一丝‘梅城第一千金’的形象?
“你给我闭嘴!”
韦百川一声怒喝,韦悠然便闭了嘴,止了哭声。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韦百川心痛难耐,“如今梅家停了与我们韦家的所有合作项目,这就等于断了我们韦家一半的命脉,你究竟有没有脑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惹梅家,你都当耳边风了吗?”
“我没有!”韦悠然委屈的双手直拍地,流着泪辩解。
“还敢说没有!”韦百川气得额头直冒青筋,又一巴掌抽了过去,骂,“你敢做不敢认的吗,没骨气的东西!”
韦悠然捂着脸继续哭着辩解,“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拍卖会上他们梅家想要的那只玉茶盏,我都没有再继续加价,让给他们了,根本就没惹他们。”
韦百川一听,昨天拍卖会的事他知道,可他不知道的呢,“孽障,除了这事,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
韦悠然心神一紧,也不哭了,眼神慌乱。
一看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那个样子,韦百川便知这个混账女儿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又一股火涌了上来,狠狠地朝韦悠然身上踹了一脚,警告,“你最好一字不落地全说了,否则,别怪我狠心,直接把你丢给梅家,让梅家自行处置。”
韦悠然已经被踹懵了,满脸泪痕,披头散发,睡衣皱皱巴巴,活像个鬼。
然而,她心里想的却不是自己所做的事,而是她的爸爸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对待她?是不是不爱她了?
“你说不说!”韦百川拿出仅有的耐心。
韦悠然瘪着一张嘴,极不情愿地开口,“拍卖会上有一个女的,明摆着和我抢那只玉茶盏,我便和她杠了起来,后来气不过,就在楼梯间趁她打电话时,一把就她给推了下去。”
等了几秒钟,韦悠然竟没了下文。
“然后呢?”韦百川急着追问。
韦悠然低下头,“然后,然后……我看见她流血了,躺在那儿,我就离开了。”
就离开了?
哎哟,我韦百川真是造了孽了啊……
生了个孽障专门来要他的老命来喽……
他的好女儿,说这事就好像在说自己只是随便踩死了一只蚂蚁,脸上毫无一丝做错事的愧疚和不安?
“爸,不过你要相信我,那女人不是梅家的人,和梅家没有丝毫关系的。”
居然还在辩解?
韦百川顿时气血直向上涌,“你,你,你简直……”
他想骂女儿蠢货,可是……
养出这样一个蠢女儿,他自己不是更蠢吗?
直到脸都被憋成了猪肝色,韦百川都没再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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