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集团自主杂交培育出来的猪种指标出众，一般的生猪出肉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但是我们集团培育出来的猪种出肉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三，也就是说，一头200斤干料猪，宰带骨肉170斤左右，其中剔脊排25斤，肋排20斤，大骨20斤，前后腿肉50斤，五花肉30斤，里脊肉25斤。”
“大致是这个数据。”
猪分为干料猪和湿料猪。
干料猪——排净，带骨，除杂水后，其出肉率在百分之六十七到百分之七十三之间，湿料猪喂养一般是散养，出肉率根据肥瘦不同，在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五之间，同样是排净，带骨，除杂水，浮动较大。
不过这是一般的三元猪种，【超群集团】的猪种不一般。
“去年，我们集团的【养猪场】总共出栏了2550万头生猪，生产猪肉211.6万吨。为了不冲击到国内的猪肉市场，按照吴董的指示，我们将三分之二的生猪肉进行冷冻，动态储存，只有三分之一的生猪肉，投放到市场上。”
2018年全国猪肉产量在5404万吨。
【超群集团】这211.6万吨看起来不多，不过占据总量的3.9%而已。
但这是计划之外的产量。
一旦【超群集团】将所有的猪肉都投放到市场，势必会带动整个市场崩塌，生猪价格暴跌。
【超群集团】的生猪综合成本低倒无所谓，就连销售渠道也都是自家的，但生猪产业链上的其他人，无论是养殖户还是卖猪肉的，都会迎来血亏。
这违背了【超群集团】一直以来的原则。
再加上吴思源看到未来猪肉严重供不应求，导致猪肉暴涨，自然要为未来储备粮食，自然不会随意去做捣乱市场的行为，而是选择将这些生猪肉大量冷冻存储起来。
冷冻肉的保存技术也不简单，相反很复杂。
冷冻过程中，需要先经过【预冷排酸】、【肉冻结前处理】、【控制冻结速度】、【一次冻结】、【二次冻结】、【冻结肉冷藏】等多道工序，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减少肉类在长时间的冷冻过程中的各类损耗。
不过这样操作下来，冷冻肉在口感，香味，新鲜方面会比鲜肉差上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外面人热衷购买【鲜猪肉】的原因，不过在营养价值方面，食用安全方面，是不会有多少差距的。
另外，猪肉处理后进行冷冻，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不是可以一冻就冻个几年，几十年。
市面上有一些所谓的【僵尸肉】，就是指冰冻多年消往市面上的冻肉。
这些【僵尸肉】多为走私品，走私冻品既不是正常的渠道进关，没有经过任何检验检疫，质量安全不能保证。多年的冻肉品质上比鲜肉会差，且只要冷冻过程中没有发生解冻现象，从外观和口感上很难区别。
出于战略储备和稳定价格的需要，各国都会主动将大量肉类冷冻储存，这是我国【僵尸肉】的主要来源。
这些【僵尸肉】瞒天过海进入我国之后，一般都是运往二三线城市，目标就是小餐馆。
便宜的价格，让它们颇受小餐饮个体户的青睐。
另外，像【泡椒凤爪】这类重盐重料的食物，也是【僵尸肉】的主要使用范围。
盐和辣椒不要钱地撒下去，你都不知道你吃的是肉还是屎！
这些【僵尸肉】的年龄有的比消费者的年龄还要大，70年代的鸡翅，80年代的猪腿屡见不鲜。
而走私者在运输过程，由于没有完善的冷链物流，会导致这些【僵尸肉】不断解冻，解冻的过程就是微生物，细菌滋生的过程，会导致这些冻肉腐败，变臭，给使用者带来极大的危害，可能会引起食物中毒，加速衰老，降低抵抗力等等。
【超群集团】自然不会贪图一时的便利，而让猪肉一直冷冻下去。
他们采取的动态冻肉法。
理论情况，在零下18度的环境下，猪肉能冷冻保持一年。
当然，时间太长的话，猪肉中的水分会流失。
即便是冷冻状态，肉类也会失去水分，在冷冻肉的技术上这个叫“干耗”，也就是水分升华了，固态水分子直接气化，这会导致肉类品质变差，这是冷冻肉在香味，口感上不如热鲜肉的原因。
【超群集团】为了尽量保证猪肉的质量，以及保持猪肉的口感和香味，当然不会让猪肉真的冰冻一年。
根据实验测试之后，【超群集团】让猪肉最长冰冻时间最长不超过九个月。
每隔一个月，就会将最早一批的猪肉销售出去。
得益于优良的冰冻技术，以及【超群集团】独有猪种的优异品质，经过九个月冷冻的猪肉，在香味和口感上，并不比那些那些所谓的【热鲜肉】差多少，就比【冰鲜肉】的品质差一些。
很多家庭主妇都分不出【超群集团】的冷冻猪肉和普通热鲜肉的差距。
市面上销售的猪肉主要有三种。
一种就是冷冻肉。处于零下18°的冷库中，在超市的冷柜中展销，这种肉质经过冰冻保存，口感和营养已经差了一大截，但是优势是价格便宜，如果炖煮得当，和正常肉类的区别并不大。
另一种就是热鲜肉。也就是当天凌晨、早上刚刚屠宰，然后被大卸八块拉到市场售卖的肉，这种肉类一般是常温保存，价格适中，口感一般，营养倒是保存的不错，但是卫生条件差了许多。毕竟你不知道菜市场猪肉摊上的猪肉运输过程，被多少只苍蝇给叮过。
最后一种是冷鲜肉，一般出现在超市冰鲜区域，口感完美，价格适中，营养物质保存得当。
【超群集团】经过九个月冷冻的猪肉口感和香味都不比一般的猪肉差，而现宰的热鲜肉口感，香味自然是更胜一筹，也就比自家的精品【三味香猪】差而已。
这也是【超群集团】有这个底气用这种冷冻猪肉供应自家的生鲜零售品牌店铺【小鲜肉】的原因。
…………………………………………………………………………………………………………………………………………
“目前，我们集团各地冷库中，冷冻的猪肉存量有127万吨。”关学列报出一个数据道。
“这个储存数量还是有些低了！”吴思源沉吟了一下，说道。
关学列闻言则是一惊，道，“吴董，127万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再增加……”
关学列有所担心是正常的。
不过吴思源有一双能看到未来片段的眼睛。
只有他知道，未来的猪肉缺口有多大！
2018年全球的猪肉消费量和供应量在1.1亿吨左右，其中，华国占比约50%。华国的猪肉生产量在5200万吨左右，消费量大约在5400万吨。
而在2019年，华国的猪肉减产量将在1100万~1375万吨之间。
这是非洲猪瘟带来的严重影响。
这是一记重拳，其背后的严重性是很多人没有见到的。
在农村，当一户农户出现猪瘟时，方圆十几里不会再见到猪，因为当地政府会全面扑杀。
养殖农户为了自身利益，处理办法很简单很粗暴——偷偷卖掉。
这就是非洲猪瘟爆发后，猪肉价格一落千丈的原因。
猪肉价格就像过山车一样，可能一个波动，养猪户就几乎没有赚头，甚至倒亏。
这样的情况下，很多养猪户都放弃了养猪。
而新环保法的出现，地方政府又关停了很多养猪场。
这就导致了生猪缺口变得越来越大。
而生猪养殖又有滞后性。
很多人以为这次的非洲猪瘟，跟之前几次爆发的猪瘟一样，都是一阵风，在政府的强有力调控下，物价不会有多大波动。
但他们都失算了。
所有人都失算了。
等真正反映过来的时候，猪肉问题已经无法妥善解决了。
2019年中国猪肉生产量在3963万吨左右。如果消费量按2018年不变的情况下，猪肉缺口大约在1437万吨。
而美国全年的猪肉生产总值也不过1000多万吨。
美国一年的猪肉产量都无法堵上华国的缺口。
可想而知，2019年的猪肉缺口有多大。
所以说【超群集团】储存的217万吨猪肉，看着虽然多，但真要用起来，还真是杯水车薪，不够用的！
“有什么问题吗？”吴思源眼神一动，轻声问道。
“资金！”关学列直接道。
吴思源顿时了然，明白关学列的担心。
当初【超群集团】从银行贷款了三百亿元，又从自有利润里抽出了很大比例的资金，投资建设【养猪场】和【冷库】！
【冷库】就不用说了，回本时间需要的时间可能要用十年来计算。
而【养猪场】方面，养殖生产出来的生猪，其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猪肉，都进入了【冷库】冷冻起来，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的猪肉流入了市场，这就导致了【养猪场】在背负着沉重债务的同时，还处于巨额亏损的状态。
回本更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吴思源开口要加大猪肉储存量，这势必会加大【养猪场】业务的亏损情况。
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损失惨重。
关学列是一个负责任的经理人，站在集团的角度，他才这样说道。
“我明白。”吴思源点点头，顿了一下后，他又道，“不过，关总，这次的非洲猪瘟并不像以往几次爆发的猪瘟那么简单！”
“我已经有可靠的数据，已经有很大养猪户放弃养猪，而随着非洲猪瘟继续肆虐，这个弃养数量还会进一步扩大。”
“叠加之前环保的一刀切政策，导致很多大中型养猪场被关停。”
“关总，苏总，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吴思源问两个高管手下。
“缺口！”关学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眼睛一亮，道，“在养猪户抛猪潮，弃养潮过后，生猪缺口的问题将会扩大，进而反应到猪肉价格上面来!”
“聪明！”吴思源不吝啬赞赏。
关学列面色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变，他迟疑一下，道，“吴董，难道您的意思是，我们集团准备的217万吨猪肉，都无法满足国内未来的缺口？”
“是的！”吴思源点点头，道，“最起码要扩大五倍的储存量才能勉强保证未来猪肉价格的稳定。”
“这么多！”
关学列和苏世贤两人闻言都是一脸震惊。
“嗯！我这还是保守估计了！”吴思源肯定地说道。
关学列和苏世贤两人都没有怀疑吴思源这个猜测的准确性。
在战略前观这方面，不得不说，吴思源还没有错过。
集团从一个小水果店铺一路发展到现在横跨多个产业的巨头企业，靠的就是吴思源一次又一次的战略决策。
关学列和苏世贤都是最早跟着吴思源的元老，在这方面早就对吴思源心悦诚服了。
不过，吴思源这次的要求还是太高了，关学列虽然不怀疑吴思源的战略眼光，但他没有信心能完成吴思源的战术执行，他为难地说道，“吴董，这个数量太大了……”
“我理解你的难处。”吴思源挥挥手，然后道，“扩大五倍的猪肉储存量只是我们的目标，你就放手尽力去做就是。我下面提几点。”
“第一，压缩冷库其他物质的储存量，增大猪肉的存储范围。”
“第二，现在外面的猪肉价格便宜，你们可以适量采购回来，进行冷冻储存。”
“第三，扩大现有养猪场的养猪数量，在严守防疫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增加生猪养殖。”
“第四，如果冷库面积还是不够使用，可以对外租用冷库，用来储存冻猪肉。”
“第五……”
吴思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关学列面色是越听越苦。
在吴思源说完后，更是变成了苦瓜样。
吴思源好气又好笑，问，“有问题吗？”
关学列点头。
“什么问题？”
“没钱！”关学列回答得也很简略。
天见可怜！
集团现在成立事业部，自负盈亏。
农牧业发展事业部本来小日子过得也不错，但就是摊上这个【养猪场】项目后，所有的利润都填进去了，但整个事业部每年都还是处于亏损状态。
要知道，事业部的盈利情况，可是关系到事业部老总年终奖的丰厚度。
虽然吴思源这两年来，有考虑到这一点，在年终奖方面对关学列有所倾斜，但关学列年终奖的丰厚度还是比不过苏世贤的。
本来亏损就很严重了，而现在，吴思源又让关学列继续大额投资进入，要是不能迅速回本，转亏为盈，关学列的年终奖也要缩水了。
关学列心里的小九九，吴思源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拍拍关学列的肩膀，道，“老关，没钱，集团会借给你们钱！”
借？关学列苦笑。
然后吴思源又道，“不过我保证，2019年都不用过完，你就可以依靠这批猪肉行情，打一场翻身仗的！”
“好啦，你尽管去做就是了！集团会支持你的。”吴思源对关学列说完，转头又望向苏世贤，问道，“苏总，汇报一下你们终端零售事业部的经营情况，尤其是【小鲜肉】的开店情况。”
“我要知道，我们自家集团生产的猪肉，能卖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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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是这个数据。”
猪分为干料猪和湿料猪。
干料猪——排净，带骨，除杂水后，其出肉率在百分之六十七到百分之七十三之间，湿料猪喂养一般是散养，出肉率根据肥瘦不同，在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五之间，同样是排净，带骨，除杂水，浮动较大。
不过这是一般的三元猪种，【超群集团】的猪种不一般。
“去年，我们集团的【养猪场】总共出栏了2550万头生猪，生产猪肉211.6万吨。为了不冲击到国内的猪肉市场，按照吴董的指示，我们将三分之二的生猪肉进行冷冻，动态储存，只有三分之一的生猪肉，投放到市场上。”
2018年全国猪肉产量在5404万吨。
【超群集团】这211.6万吨看起来不多，不过占据总量的3.9%而已。
但这是计划之外的产量。
一旦【超群集团】将所有的猪肉都投放到市场，势必会带动整个市场崩塌，生猪价格暴跌。
【超群集团】的生猪综合成本低倒无所谓，就连销售渠道也都是自家的，但生猪产业链上的其他人，无论是养殖户还是卖猪肉的，都会迎来血亏。
这违背了【超群集团】一直以来的原则。
再加上吴思源看到未来猪肉严重供不应求，导致猪肉暴涨，自然要为未来储备粮食，自然不会随意去做捣乱市场的行为，而是选择将这些生猪肉大量冷冻存储起来。
冷冻肉的保存技术也不简单，相反很复杂。
冷冻过程中，需要先经过【预冷排酸】、【肉冻结前处理】、【控制冻结速度】、【一次冻结】、【二次冻结】、【冻结肉冷藏】等多道工序，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减少肉类在长时间的冷冻过程中的各类损耗。
不过这样操作下来，冷冻肉在口感，香味，新鲜方面会比鲜肉差上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外面人热衷购买【鲜猪肉】的原因，不过在营养价值方面，食用安全方面，是不会有多少差距的。
另外，猪肉处理后进行冷冻，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不是可以一冻就冻个几年，几十年。
市面上有一些所谓的【僵尸肉】，就是指冰冻多年消往市面上的冻肉。
这些【僵尸肉】多为走私品，走私冻品既不是正常的渠道进关，没有经过任何检验检疫，质量安全不能保证。多年的冻肉品质上比鲜肉会差，且只要冷冻过程中没有发生解冻现象，从外观和口感上很难区别。
出于战略储备和稳定价格的需要，各国都会主动将大量肉类冷冻储存，这是我国【僵尸肉】的主要来源。
这些【僵尸肉】瞒天过海进入我国之后，一般都是运往二三线城市，目标就是小餐馆。
便宜的价格，让它们颇受小餐饮个体户的青睐。
另外，像【泡椒凤爪】这类重盐重料的食物，也是【僵尸肉】的主要使用范围。
盐和辣椒不要钱地撒下去，你都不知道你吃的是肉还是屎！
这些【僵尸肉】的年龄有的比消费者的年龄还要大，70年代的鸡翅，80年代的猪腿屡见不鲜。
而走私者在运输过程，由于没有完善的冷链物流，会导致这些【僵尸肉】不断解冻，解冻的过程就是微生物，细菌滋生的过程，会导致这些冻肉腐败，变臭，给使用者带来极大的危害，可能会引起食物中毒，加速衰老，降低抵抗力等等。
【超群集团】自然不会贪图一时的便利，而让猪肉一直冷冻下去。
他们采取的动态冻肉法。
理论情况，在零下18度的环境下，猪肉能冷冻保持一年。
当然，时间太长的话，猪肉中的水分会流失。
即便是冷冻状态，肉类也会失去水分，在冷冻肉的技术上这个叫“干耗”，也就是水分升华了，固态水分子直接气化，这会导致肉类品质变差，这是冷冻肉在香味，口感上不如热鲜肉的原因。
【超群集团】为了尽量保证猪肉的质量，以及保持猪肉的口感和香味，当然不会让猪肉真的冰冻一年。
根据实验测试之后，【超群集团】让猪肉最长冰冻时间最长不超过九个月。
每隔一个月，就会将最早一批的猪肉销售出去。
得益于优良的冰冻技术，以及【超群集团】独有猪种的优异品质，经过九个月冷冻的猪肉，在香味和口感上，并不比那些那些所谓的【热鲜肉】差多少，就比【冰鲜肉】的品质差一些。
很多家庭主妇都分不出【超群集团】的冷冻猪肉和普通热鲜肉的差距。
市面上销售的猪肉主要有三种。
一种就是冷冻肉。处于零下18°的冷库中，在超市的冷柜中展销，这种肉质经过冰冻保存，口感和营养已经差了一大截，但是优势是价格便宜，如果炖煮得当，和正常肉类的区别并不大。
另一种就是热鲜肉。也就是当天凌晨、早上刚刚屠宰，然后被大卸八块拉到市场售卖的肉，这种肉类一般是常温保存，价格适中，口感一般，营养倒是保存的不错，但是卫生条件差了许多。毕竟你不知道菜市场猪肉摊上的猪肉运输过程，被多少只苍蝇给叮过。
最后一种是冷鲜肉，一般出现在超市冰鲜区域，口感完美，价格适中，营养物质保存得当。
【超群集团】经过九个月冷冻的猪肉口感和香味都不比一般的猪肉差，而现宰的热鲜肉口感，香味自然是更胜一筹，也就比自家的精品【三味香猪】差而已。
这也是【超群集团】有这个底气用这种冷冻猪肉供应自家的生鲜零售品牌店铺【小鲜肉】的原因。
…………………………………………………………………………………………………………………………………………
“目前，我们集团各地冷库中，冷冻的猪肉存量有127万吨。”关学列报出一个数据道。
“这个储存数量还是有些低了！”吴思源沉吟了一下，说道。
关学列闻言则是一惊，道，“吴董，127万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再增加……”
关学列有所担心是正常的。
不过吴思源有一双能看到未来片段的眼睛。
只有他知道，未来的猪肉缺口有多大！
2018年全球的猪肉消费量和供应量在1.1亿吨左右，其中，华国占比约50%。华国的猪肉生产量在5200万吨左右，消费量大约在5400万吨。
而在2019年，华国的猪肉减产量将在1100万~1375万吨之间。
这是非洲猪瘟带来的严重影响。
这是一记重拳，其背后的严重性是很多人没有见到的。
在农村，当一户农户出现猪瘟时，方圆十几里不会再见到猪，因为当地政府会全面扑杀。
养殖农户为了自身利益，处理办法很简单很粗暴——偷偷卖掉。
这就是非洲猪瘟爆发后，猪肉价格一落千丈的原因。
猪肉价格就像过山车一样，可能一个波动，养猪户就几乎没有赚头，甚至倒亏。
这样的情况下，很多养猪户都放弃了养猪。
而新环保法的出现，地方政府又关停了很多养猪场。
这就导致了生猪缺口变得越来越大。
而生猪养殖又有滞后性。
很多人以为这次的非洲猪瘟，跟之前几次爆发的猪瘟一样，都是一阵风，在政府的强有力调控下，物价不会有多大波动。
但他们都失算了。
所有人都失算了。
等真正反映过来的时候，猪肉问题已经无法妥善解决了。
2019年中国猪肉生产量在3963万吨左右。如果消费量按2018年不变的情况下，猪肉缺口大约在1437万吨。
而美国全年的猪肉生产总值也不过1000多万吨。
美国一年的猪肉产量都无法堵上华国的缺口。
可想而知，2019年的猪肉缺口有多大。
所以说【超群集团】储存的217万吨猪肉，看着虽然多，但真要用起来，还真是杯水车薪，不够用的！
“有什么问题吗？”吴思源眼神一动，轻声问道。
“资金！”关学列直接道。
吴思源顿时了然，明白关学列的担心。
当初【超群集团】从银行贷款了三百亿元，又从自有利润里抽出了很大比例的资金，投资建设【养猪场】和【冷库】！
【冷库】就不用说了，回本时间需要的时间可能要用十年来计算。
而【养猪场】方面，养殖生产出来的生猪，其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猪肉，都进入了【冷库】冷冻起来，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的猪肉流入了市场，这就导致了【养猪场】在背负着沉重债务的同时，还处于巨额亏损的状态。
回本更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吴思源开口要加大猪肉储存量，这势必会加大【养猪场】业务的亏损情况。
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损失惨重。
关学列是一个负责任的经理人，站在集团的角度，他才这样说道。
“我明白。”吴思源点点头，顿了一下后，他又道，“不过，关总，这次的非洲猪瘟并不像以往几次爆发的猪瘟那么简单！”
“我已经有可靠的数据，已经有很大养猪户放弃养猪，而随着非洲猪瘟继续肆虐，这个弃养数量还会进一步扩大。”
“叠加之前环保的一刀切政策，导致很多大中型养猪场被关停。”
“关总，苏总，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吴思源问两个高管手下。
“缺口！”关学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眼睛一亮，道，“在养猪户抛猪潮，弃养潮过后，生猪缺口的问题将会扩大，进而反应到猪肉价格上面来!”
“聪明！”吴思源不吝啬赞赏。
关学列面色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变，他迟疑一下，道，“吴董，难道您的意思是，我们集团准备的217万吨猪肉，都无法满足国内未来的缺口？”
“是的！”吴思源点点头，道，“最起码要扩大五倍的储存量才能勉强保证未来猪肉价格的稳定。”
“这么多！”
关学列和苏世贤两人闻言都是一脸震惊。
“嗯！我这还是保守估计了！”吴思源肯定地说道。
关学列和苏世贤两人都没有怀疑吴思源这个猜测的准确性。
在战略前观这方面，不得不说，吴思源还没有错过。
集团从一个小水果店铺一路发展到现在横跨多个产业的巨头企业，靠的就是吴思源一次又一次的战略决策。
关学列和苏世贤都是最早跟着吴思源的元老，在这方面早就对吴思源心悦诚服了。
不过，吴思源这次的要求还是太高了，关学列虽然不怀疑吴思源的战略眼光，但他没有信心能完成吴思源的战术执行，他为难地说道，“吴董，这个数量太大了……”
“我理解你的难处。”吴思源挥挥手，然后道，“扩大五倍的猪肉储存量只是我们的目标，你就放手尽力去做就是。我下面提几点。”
“第一，压缩冷库其他物质的储存量，增大猪肉的存储范围。”
“第二，现在外面的猪肉价格便宜，你们可以适量采购回来，进行冷冻储存。”
“第三，扩大现有养猪场的养猪数量，在严守防疫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增加生猪养殖。”
“第四，如果冷库面积还是不够使用，可以对外租用冷库，用来储存冻猪肉。”
“第五……”
吴思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关学列面色是越听越苦。
在吴思源说完后，更是变成了苦瓜样。
吴思源好气又好笑，问，“有问题吗？”
关学列点头。
“什么问题？”
“没钱！”关学列回答得也很简略。
天见可怜！
集团现在成立事业部，自负盈亏。
农牧业发展事业部本来小日子过得也不错，但就是摊上这个【养猪场】项目后，所有的利润都填进去了，但整个事业部每年都还是处于亏损状态。
要知道，事业部的盈利情况，可是关系到事业部老总年终奖的丰厚度。
虽然吴思源这两年来，有考虑到这一点，在年终奖方面对关学列有所倾斜，但关学列年终奖的丰厚度还是比不过苏世贤的。
本来亏损就很严重了，而现在，吴思源又让关学列继续大额投资进入，要是不能迅速回本，转亏为盈，关学列的年终奖也要缩水了。
关学列心里的小九九，吴思源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拍拍关学列的肩膀，道，“老关，没钱，集团会借给你们钱！”
借？关学列苦笑。
然后吴思源又道，“不过我保证，2019年都不用过完，你就可以依靠这批猪肉行情，打一场翻身仗的！”
“好啦，你尽管去做就是了！集团会支持你的。”吴思源对关学列说完，转头又望向苏世贤，问道，“苏总，汇报一下你们终端零售事业部的经营情况，尤其是【小鲜肉】的开店情况。”
“我要知道，我们自家集团生产的猪肉，能卖到哪里去！”
追书神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