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教我shè箭了?”黄忻对我表现出来的懒惰状态显然充满了不满。

    “那你先shè两箭,让我看看。”她依言张开了弓。

    “大家小心啊!”我忽然恶作剧地大声地喊了出来,“黄小姐要学shè箭了,shè中的自认倒霉,shè死没人赔啊!”

    大家很给我面子,听出我的调侃,都呼哨着慌里慌张地各自找地方去躲了。刹那间,这船上什么人都没有了,至少都看不见了。包括小南,他是被许文文拖走的。

    我觉得我也得找个地方躲,可就是懒得动,而且我知道我躲不到哪去,因为一个美丽的凶神很快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错了。”我将悔改的决心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是显然她不为所动。而我依然依着船壁,也没有任何躲的意思,脸上还带着笑,说归说,心里和表情都毫无愧疚。我想我的脸皮已经可以当战甲来使了,怪不得连我的甲胄都没有护面,看来上战场之前,脸皮一定要练厚实了。

    “你……”气得说不出话的声音,气鼓鼓的表情,却不是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娇媚而骄横,我知道她也没真生气。但她的表情却让我觉得这一切很美。

    “很漂亮,很美……美啊!”我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最后甚至直了一下腰,让自己声音大起来一点,这声音甚至能让这十几条船的人都听到,因为我就是想说,因为那是难言的美景。如果说开始看她是还带着调侃的恶劣心情,后来就完全被她的佯怒的表情所吸引,完全沉醉其中。如果能和她在一起,一直就这样,一直到老,那恐怕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每天看她这张美丽充满睿智的脸颊,就禁不住会让自己的嘴chun附上去,留下作恶的痕迹,然后再用自己的手擦去,轻轻去抚mo那张如雨如脂的脸,那将是如何的感受,我感觉我的手竟抑制不住地去尝试这种恶行。

    勇敢的少女看见我的手的慢慢到来,身形还是有些后退,但随即还是定住了,

    但是,我还是放下我的手,我承认也许我是个懦夫,但是就是伸不出我的手。但是为了避免我们将到的尴尬,我示意,让黄忻在我旁边坐下,我想我得和她说一些事情。

    少女面无表情的坐下,我本希望她带着失望,或者至少带着愠怒坐下,但是她就是没有表情。不过我发现我也是这样故做深沉,作洒脱无事的姿态,为什么要让别人表现出失望,我想我还是有些太自以为是,总把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我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她。

    “我对不起益州,我对不起你,我暂时没办法送你回益州,我……”找不到话来说。

    “呵呵……你怎么了?怎么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一声清脆动听的笑声听到我的耳朵里却感觉成了严厉的诘责。

    “不是不着边际,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击败了董卓,但却没有说下去。”

    “对对……但和益州有什么关系?”她很奇怪地问我。当然她不会想到,如果她轻易的就可以想到,董卓就不会上这种当了。

    “我把董卓赶到益州去了,而且还把摩天岭和汉中两条北去的路全堵上了。”

    “那董卓在益州有没有干什么?”她开始明白了什么,也有些着急了。

    “我现在只知道剑阁被屠城了。”

    “剑阁……”阁字没说完,嘎然而止,她竟就这样昏厥过去。

    我心里一紧,难道她就是剑阁人!

    “快来人啊,黄小姐昏过去了。”

    龙行第一个赶出来,看了我看了她,“大哥,你不会这么急吧,你做什么了?把人家都nong昏过去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又急又气,咆哮了出来,龙行这才赶忙认真起来。

    华陀的出现是让我心安宁的唯一理由。但心里却忽然空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看着他们在舱面的焦急,我甚至背过了脸,接着又转回去,又转过来。刘婉招呼人把黄忻抬到她房去,她想问我什么,但被龙行拉住了。

    我走过去,轻轻地说一句,“好好照顾她。”

    便走到船队将要到的地方,静等他们的来临。

    我momo身上,若有所思,赶紧回到我的屋,那个人正静静的昏睡,我走过去,感到有一丝不妥,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有问题,我用手探探他的鼻息。随即转身大呼:“快请华先生来。”

    这少年竟已断气,而华陀刚刚被我招呼去看黄忻了。

    门卫赶快跑去招呼人,而我也知道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脖子正被一个人从背后死死的钳住,我赶快用力去掰,他的力量明显不如我,手很快就被我掰开,但我很快松手了,这让背后的人有些奇愕,因为这次他虽然还用手环着我的脖子,但是力气小了很多。我在他奇怪地问我话之前,先说了话:“快松开你的胳膊,我还能说话,你肯定勒不死我,但你的伤口会崩开的,你会死的。”

    他的手松开了,我转身退了两步:“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凿我们的船。但是,你现在必须养伤,你好了我们再打一架,好吧。”我还再想我说的是不是有些太孩子气了。

    他的面sè惨白,毫无血sè可言,豆大的汗珠挂在上面,他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我。为了让他信任我,我背了过去,找到几案上的盔甲,褪掉身上的衣服,直接把那件甲往身上束了起来。背后的伤口碰到甲让我有些发抖,但是我还是把甲穿了起来,在此期间我始终背着身。因为我不怕他动手,我想他不会动手,因为,我想不出我和这里的这帮水贼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我这么信任他,而且,他现在稍有异动,我都能感觉到。

    华陀来时,一见我就提醒我这甲不要穿为好,太紧伤口可能会有恶化,我说等到陆上再说。

    我穿着这件甲独自一人到了船顶,依着角落的垛口坐下,让背后受伤的地方放空。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再看看那张爻堪,我把它放在xiong前的护心境后面,而平时的东西我都放在腰带里,我有些不放心的momo,腰带里的那张图还在,又转身看看还没到的船,再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这一切做完,定了定神,我又开始看着张图。

    但实际上我一直在走神,我不知道怎么让自己的心思回到这张图上,但是只要看看这张图,很快就变成了臆想和自责。

    我定下了神,想起了在北方的日子,我忽然站起来,坚定地对自己地说:“从此,我不再后悔,我会弥补我所做错的所有事情,而不是不停的自责和自艾自怨。”

    我收好了那张爻堪,决定暂时不看了,因为我还是看不出什么意思。大概就是说老师会遭遇什么艰险吧。反正我们会在老师身边,不会让老师遭遇什么不测的。也不知道三叔有没有安全到达襄阳。

    “平安风云侯谢子睿可在?”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些不知何处地口音,又见一个不熟悉的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的身高好像不高。船已在百步之外,这船上的装饰看着就顺眼很多了。

    “我即是,速,俟你等久矣。”他们的到来让我又恢复了些生气。

    第一个登上这边船的就是那个小个青年,长得很精神,就是个子有点矮。

    “鄱阳水军都督麾下参将王炼参见君侯。”本来这一切都很正规,但是下面一句让我有些忍俊不禁。他的头忽然翘起,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施的礼节对吗?我才来,不是拿得很准。”

    “以后叫我智哥就行了。”我哈哈大笑,交待了一句。反倒是这个不懂礼节的小子让我彻底相信了这就是我们自己人,因为这样说话,显然只有自己人才会这么坦诚。我忽然提醒自己,以后去骗人,一点要在表象上显得那么坦诚才行。

    王炼只是一个先队,他的船全是快船。他是个很有经验的指挥船队的将领,这是我在看见他招呼着我们的士兵时的出的结论。又过了一个时辰,我才见到了中军,不过由于是两向对开,省时不少。半个时辰后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们了。这段时间,我在注意帆的拉扯,其他的鲜卑人匈奴乌桓等族众则要求自己来帮忙,他们肯定是被刚才在水上的无奈惹的一肚子怨气,一定要学到完全能自己cào帆了才行。

    不过我们被他们的好学折腾得遭了殃,小宋谦岁数小有些撑不住,在舷边不断喘着大气,我知道他有点晕船想吐了,胖子子渊以前就老是这样,襄江上只要一有风làng,子渊就得到船舷去吐,最后只能让我把他扛回去,因为旁边那帮没义气的家伙总是冷冷地说:“因为只有你能扛动他。我们可以帮你拿他的冠。”关键是这胖子还总是跟着我们,真是想玩不要命,只是累苦了我了。

    王炼是豫章人,政哥在豫章提拔的他。我们到时,他正指挥大家筑坝拦水,他家世代清誉,及至炼,更有才名闻于豫章。本来的孝廉是个纨绔子弟,大水一来就跟着他捐钱的老爹去北方了,他才得以替补,任了个城守,大水一来,太守听说水势巨大就吓跑了,偌大的一个豫章就留下这个还算一个官。政哥一来就给他扶正,让他管理整个豫章一地,那个太守还想回来,被政哥喝走,不过据说嫂嫂更厉害,她派人把那太守一众捆扎好投到鄱阳的大牢里去了,还叮嘱王炼别告诉政哥,但是王炼很信任我,把这事告诉了我,但他还是加了一句,说是让我也别告诉政哥。我心里暗道:政哥好孤立,大家居然都瞒着他,不过我觉得嫂嫂的做法很好,至少换我我也不会让那太守有好日子过。

    半个时辰后我才和李真见上面。

    在此期间,华陀上来透了口气,我看着他,他朝我点点头,我躬了躬身,王炼看出了些神秘感,问我怎么回事,我摇头说:“没什么,有人受伤了,点头表示伤无大碍。”

    “伤哪了?”他好像做出要帮忙的架势,但这又岂是他能帮的。

    “伤着心了。”

    他犯糊涂了,嘴里还轻轻地念叨,心,伤着心不就死了吗?

    他不知情地絮叨却让我想了更多,伤着心,人也许就真的死了,忽然感到天黑得好快。

    不过,看到熟人还是感觉很好。能让我暂时再带上些笑容,只是看见那个小丫头时,却没了打击她的念头,不过最不适应的却是李真夫fu。他们仔细咀嚼了我的话确信我的话没有什么刺在内,还感到了不可理解,后来我想到这里就像大骂他们几句,想说他们真是贱,骂都想找。不过我是想不起来一见面我说了什么了。

    子实看上去越来越有些成功人士的形象,夫人在旁也还不怕别人说闲话,很是气度不凡。确实这位将军夫人和士兵们闹起来真是你我不分上下尊卑不分的活宝。而且,我们的船上也有了女兵,不过看来都是我们这人的形象,不是登那边的人。据王炼说这和两位女将有关,既然上面有各种先例,下面又hun不下去,当兵从伍还是个不错的主意。主要是这几年大灾连连,战祸又临,寡fu孤女的日子是什么样子……我还是不要想了,想想我的头脑里总是出现一个luo女的形象,而这个luo女的形象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羞见于人,幸好没人能看透别人的心思,否则我一定被人嘲笑死。

    我和子实并排在暮sè下的船舷,周yu也不过来凑热闹,她可能知道我们说话她想理解有些难度。

    “光和五年吴地阳明贼造反,光和六年大旱,中平初黄巾作luàn,中平二年又是大水,这样,总是天灾**天灾**的交替,明年就要到了,按说,又该是**了吧。”

    “我才回来,你怎么说这种丧气话……你好像变了很多,怎么了,你那股子酸劲哪去了,忽然这么深沉,看来周yu对你影响很大。”

    “这和她无关,你一走后,老师变严厉很多,什么事都让我们去做了,我们想估计是你小子在捣鬼。”

    我点点头,没说话。

    “不过,我们也终于明白老师的辛苦,但是我们人手还是少啊,你又跑了,你可是我们荆州二号人物。”

    “哈,你还拿我开心。怎么样,战事如何?”

    “鼓蹴声催,鸣金以对,云梦之上,锦帆难退。”我感觉子实好像回来了点了:“半年一晃,一俟两季,两更三起,三军四徙,四地五击……居然还是没能收拾了那个该死的王八锦帆。”忽然他冒出一句非常恶毒的咒骂。

    我想锦帆肯定是子实心中最恨的东西,不过他恨的东西一直在变,比如小时候,他最恨蚊子,后来还恨过《chun秋》,继而更恨左丘明为chun秋做传。以至于后来逢到拐弯他都要让大家向右,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绕路,但是却总能走到。但就因为此,我们没敢告诉他还有一个姓公羊的和一个姓谷粱的给《chun秋》做传。这就使得我们还一直能大快朵颐。

    “我和锦帆交过手了,他有些人在我手里。”

    “我知道一些,不过我有些奇怪,王炼说你们是在水上等我们的,你们好像和人打过,我看了你们船上的伤痕,很像锦帆他们登船的样子。”

    我把情况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他有些佩服我了。

    “你厉害,怪不得你爬得那么快,你头脑是好使。”我想我是有些灰心了,怎么个个都这么打击我。不过他也很快转变了话题。

    “你带来的人感觉怎么有些诡异。”

    “你的用词才有些诡异。龙行,阎柔,小南,你们都过来一下。”我招手把我眼前的几个兄弟都叫过来。

    “这位是李真将军,曾在三十万大军前阵斩对方上将。”当然会有些夸大,但是总归是帮兄弟撑撑台面,我觉得我的兄弟的范围太广,以后得好好分分类整理一下,李真抱拳而立:“这几位是随我而投荆州的英雄好汉:破六韩烈牙,鲜卑人,果敢勇武,尤其一手箭术可谓天下无双,汉人名字叫厉北海,字龙行:这位是匈奴后裔,忽萨烈南国,好像稍微小了一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的变化,我又说了一些稍微让他高兴的地方:“但勇猛难当,常为我队先锋,无往而不胜,汉名叫刘小南。”到这里我自己都禁不住笑了一下,但他正陶醉于我的夸奖,还没回过神来,兼之我们这样叫的他可能早就习惯了。“这位是阎柔,思绪缜密,从无疏漏,更兼骁勇善战。此三人,实为天下英才。”实话讲,我觉得小南还离真正的英才的境界还有些距离,而其他两个人我想他们在哪里都是宝贝。

    又坐了几天船,这几天我都没看到她,华神医告诉我她早醒了,我点头表示我知道了,谢谢华医生了,华神医难得和我轻松地笑了一声,我想他肯定想对了,但也肯定想歪了。

    我和子实就不断的打嘴仗,他去看了那几个俘虏,告诉我锦帆贼的同党叫苏飞是甘兴霸的副手。而那个水中的小子叫翔,姓什么不知道,水性极好,但是股小máo贼,因为和锦帆对峙还没有顾到他,和子实带的军队发生过一些冲突。所以认识。但和锦帆贼好像不是一路的,应该是凑巧,应该说,翔和手下的那帮人在文正兄等一帮人心中还没重要到需要赶快清剿的地步,光看翔一个人来凿我们的船就可以看出,看来那帮水贼中就翔这一个能人了,平时也掀不起什么风làng来。

    但是,最起码,他们好像不是一路,至少李真说看上去是这样。

    当然我不会这么想,我记得那个抓到的小máo贼说过有人说我要走这条路。而小宋谦也说过有人揣捣他们头去劫我。我到底是和谁结下了这种梁子,至于要这样把我置于死地。如果翔和锦帆不是一路,那么连我们都不是很在意的小喽罗匪贼,都专门在渺无船迹的地方来劫我们,锦帆和翔看来是有联系的,不过,我才到这里,很多事情还不清楚,一切等到见到文正兄再说吧。

    我们整整huā了六天才到,很奇怪的是一路上有些过于平静,以至于我有点想撕撕子实的脸,看看他是不是有人假扮的,因为我听说过有异容术这种东西,虽然感觉好像只是很虚无飘渺的传说。不过能同时找到同时像极子实和周yu的人确实非常困难,所以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居然一直没有出现,我经常很早起来,注视她在的那艘船,可是诚实地说,我这六天没见过她lu一次面。

    上岸时,一些可爱的蛮族人的动作比较有意思,他们跳到了岸上使劲地跳起来双脚跺地,好像想把地跺严实点差不多,而我上岸后总感到大地在晃,我想他们的感觉可能和我差不多,所以才会有这么可爱的举动。

    豫章是座重镇,这是我进城门时,看了城墙高矮厚度得出的结论。预章水位依然很高,城门都可以听到几里外的ji越的水声。不过,老百姓似乎不是很担心,这让我很高兴,看来我们已经让他们感到了安全和稳妥的感觉,文正兄干的显然不错。

    不过文正兄最近一定是有很大困难,因为王炼告诉我,文正兄让大家休息,锦帆来滋扰邀战一律不理。

    但是另一边,李真却不愿对这个决策做出什么表态。我问是不是定了什么妙计。他摇头说文正兄没说。

    这让我有了些数,显然文正兄似乎有了主意,李真似乎猜到了这个主意,而王炼似乎根本没去想,看来是对文正兄很有信心。

    见到姜政时,他还在为过冬的粮食在找人筹粮。我就在厅旁的隔间听着,筹粮这个事情是我想过的,我估计整个荆州也在干这件事。可耳旁听到的景象是一群大户个个都像泡了一秋的黄连一样,一肚子苦水没处倒。这个没有余粮那个没有存谷。姜政很凄凉地说,看来我们是得走了,本身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们看来只能先退回荆州。

    我想这句话对那帮人来说比较致命,这帮人还没走说明他们在这里的基业太过厚实没法迁走,他们应该是把我们当救命恩人才对。

    不过,其中有个人怪了怪气地说:“走啊,你们不就是想得到扬州吗,我看你们州牧大人会不会同意你回去。”

    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人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三分像狗,七分像猫,jiān邪得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人感到一丝人味的感觉从那边传来。

    “好吧,那我们看来只有走了。”文正兄依然镇定,但是我想他已是在和那人赌最后的底气了。实际上,文正兄倒真是可以完全放弃扬州西部,先帮我姐姐那里平定了或者平定幕府山,再回身以两股绝对优势兵力猛攻锦帆。只是姜政有时不一定能像我这样如此大胆而决绝。

    “你们走啊,看我拦不拦你。”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靠山,居然有些有恃无恐。

    “那人姓夏,我们都叫他下贱,他自认为自己文武兼备,才高当世无双。家中甚是有势力,和十常shi中人有族亲。非常嚣张,自以为是什么呢,我们都把他看成一泡屎。”王炼牙咬得紧紧的,显然对这个骄横跋扈的家伙一肚子火,没处放,有些急火攻心。说话都带上了一些不雅的词句,不过还好,在座的只有我听见了,为了避免打扰旁边的人,王炼声音非常小。

    我干脆都没说话。手点了一下北海,让他不要多说话,就转身绕过隔帷,出现在厅前。

    文正兄清秀的脸上多了几个痘,这使我有些忍俊不禁,我努力坚持住,不过想到估计是嫂子怀孕后憋的,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人是谁,胆敢在堂堂议事厅中肆意luàn笑,姜将军,快命人将此人逐出。”这次我看见了,这小子长得倒还可以,整体来说,光看还不至于吐出来,就是声音太糟糕了。

    政哥看见我眼睛中都充满了喜悦,只是他上下打量我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我不自觉地momo胡子,心道这稻草长的倒真是勤,才几天没收拾它,又漫山遍野了。

    “此人是谁?”他好像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

    “我叫谢智,官授平安风云侯。”我想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光这个头衔应该可以吓住人。

    “你还活着……”他惊讶地说出声来,立刻收口,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是我的脑子还没慢到如此地步。

    “是,我还活着,没想到吧,来人啊,将这个si通锦帆贼的家伙,快点抓起来。”我想是不是一切太顺利了,这种事情居然有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可能都会稀里糊涂地,没想到一回自己的地盘就有人lu出马脚。不过我心里在想那帮阉货真不是东西,就想着除掉我,可理由连我这个被害者都想不通。因为我觉得除了董卓,再也没人和我有这么大仇了,也许还有益州人。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随之黯淡下来。

    “怎么处置?”

    “交给你们了,想怎么处置随你们了,关键是让他把害我的计划招出来,如果不招,依律当千刀万剐。给他一天,不招明天正午就开膛。”我忽然有些气急败坏。

    那帮泡了苦水的人忽然如同良心发现,这个说要挤点,那个说再筹筹,只有几个还是没什么言语,道完辞便赶快走了。

    政哥将他们送走后,脸上相比才见我,就明显地多了一份忧虑。我让他宽心,下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他点点头叫人招呼我休息就进去了。没和我多说什么话,就交待一句中午大家一起吃饭便走了。这让我有些不自在,感到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他有些难堪。

    龙行走过来,我看了他的脸神就知道问他没用,他没感觉什么不对。而阎柔则直接走向我,我想我也该听听他的意见,便直接走向他。这让龙行有些奇怪。

    “风云侯,这位姜大人是这里的主将,您这样一来就将大权揽于手中,处事也不征询他的意见,会不会……?”

    聪明人不需要多言,我立刻明白过来了,脸sè一肃,一拱手,“子睿受教。”便赶快去找文正兄。

    这是处很朴素的馆舍,不知以前是做什么用的,不过我至少知道这种庭院哪会住人。我便直接走进去了。

    文正不是个记仇记嫌的人,再次见到我时他就恢复了以前的正常状态,叫上嫂子一起来迎接我,问我为何不先去好好休息。嫂子的行动还算便利,但腹部已有些突起的端倪了。注意到我的不怀好意目光,他们都有些羞涩。不过政哥恢复得比较快,很快就拍我的脑袋叫我眼光放老实点。嫂嫂还埋怨他,为什么大兄弟来也不告诉她。我也赶快说那是我的主意。

    应该说,嫂嫂和上次比显得更加文静了,这让我有些不太适应,除了肤sè稍微深了一点,穿着一身黑袍的嫂嫂没什么能让人想起她以前的样子的痕迹,除了头发还是散披着。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口音明显介于我们这批荆州人和王炼的口音之间。

    我还看到几案上有些纸上写满了东西。仔细一看便明白那是什么,政哥正教嫂嫂我们汉人的文字。显然胡yu君,姜政,文正,李真,子实,周yu,这些名字便成了很好的练字用字。虽然她带着一种顽皮说:“兄弟,我来写你的名字。”但是显然我的姓就会有些让她为难,果然写了几笔,就有些举笔难落了,最后还是我和她说,“言,身,寸,矢,口,日。”才算完工。但写我的字时,连我都放弃了。睿,我为什么有这么繁的一个字。虽然她还是很努力地试着写了写,最后写了几个chun字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字便不了了事。不过我们大家都如释重负,不再追究。

    看着他们互相对望的眼神,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我便把辽东遇三叔的事情告诉了政哥,想想这个名字倒是蛮简单的,便让嫂嫂写了。

    有时上天很会开玩笑,但这个玩笑却有些大,让我很久以后还有些难以释怀。

    嫂嫂认识的字都写起来比较简单,所以我想公冶翦这个名字嫂嫂应该写得出来。

    但我看到的是“工页煎”,当时我还没注意到这里的问题,但是当我笑着把前下四点勾去,因为靠得太紧,也把前字勾去了一部分后添上了一个羽字。然后提笔想把前面两个字改过来时,我停下来了,我侧过脸注意到文正兄也看着我。

    这分明就是一个项羽!这也许是巧合,但对我来说,这个震撼却要远比一个巧合来的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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