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周yu嘲笑了一路,我还真是无话可说。不过我放心了,至少,周yu没那种打算。

    家中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人,姐姐他们正在招待,我一挥手,示意周yu先别进去。

    “太守大人现在何处啊?……他可曾婚配?”

    “没有,那正好,我们家香香年方二八,知书搭理,容貌端庄,…………………………不知意下如何?”

    “他今日尾随小女之车,显然已对小女心生爱慕。我们也愿意结这门亲。”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听着里面着你一句他一句的,唯独姐姐没有说话,我知道姐姐在等着我回来,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我把门卫叫过来,“你们怎么不拦住他们。”“他说和大人您是亲家。我们哪敢拦。”不会吧,我还没通过,就亲家了。

    我拿定主意,便走了进去。手中天狼猛地往地上一杵,“是何人在我家喧闹?”

    大厅里立刻静下来了,立刻他们就把我围上了,刚要开始说,我一句话打消了他们所有的话:“我已有婚约,乃少时父母为我所定,父母遗命,我只待冠礼之后便与之成亲,各位若为此事而来,怕让各位失望了。”

    众人无可奈何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姐姐问。我就原原本本把追错车的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结果和我心中所想还是有点差距,我知道他们会笑,但这次他们笑的也太离谱了,姐姐坐在椅子上用手按着小腹在笑笑地似乎岔了气,周yu头顶着我的背,笑弯了腰,周仓趴在地上,用手捶打着地面,培刚一个手指指着我,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我想你们也太夸张了点。

    “什么事这么可笑,也让我笑笑。”从门外传来了故人的声音。

    “李真?你不在桂阳待着,怎么过来了?怎么胳膊上还受伤了。”我看到他的左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李真只比我矮一点,块头也相当,只是姐姐每次拿我和他比较时,只会说,你就比他强在一点上,你是个饭桶,他不是。

    “江子yu去江陵把子涉换回去了,我来把你换回去,另外给长沙带来了一万五千套寒衣,这是老师的信,自己看去,老师有交待。我的伤?来这里之前,我们在桂阳和南蛮人打了一仗,那帮人好能打仗,我,子通,云书,还有文正加上他老婆,才堪堪挡住,幸亏,天降大雪,你要知道,武陵那个地方一百年都下不了一次雪,南蛮人一看下雪了,以为天神怪罪,跑了。不过,我挂了huā了。老师让我来养病,顺便结个婚什么的。”

    “你怎么学说我的话,还有,文正结婚了?他怎么没通知我,太没义气了。”我的同学中有人结婚了!他只比我大半岁,而且他结婚居然连封信都没给我来。

    “那也是最近的事,我们四个人守武陵,我和文正就负责城内外巡逻,有一次,我们一个士兵失踪了,他自恃有点武艺,就到出事的地方找,结果他也失踪了。不过,几天之后我们没找到他,他自己倒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异族姑娘,那一头乌黑的头发直挂到腰间,那丰满的……”他忽然注意到还有两位姑娘在场,决定暂时不提那个女子的身材,“这小子,居然被人给抢亲了!哈哈,不过他居然说服异族族长让他把那名女子带回了武陵,我们问他,你真的要娶她吗?他说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现在不要她,她会杀了我的。哈哈。”

    “那她在武陵能适应吗?”这句是姐姐问的,她好像也很好奇。

    “啊,总算文正把她那件兽皮哄脱下来了,穿上了绸缎的衣服,不过她拒绝把头发盘起来,她还很讨厌那些金银首饰,她觉得太重,还有她觉得我们的鞋袜太热,到现在还是草鞋,有时干脆光着脚。而且,她喜欢往高处爬。”

    “她有名字吗?她打仗利害吗?”周yu问,她的兴趣一点都不比姐姐少。

    “他们那个族没有姓,她有个名字,叫杰右恩什么的,像个男的,所以,他就召集大家给他起个我们的名字。她姓什么?我们是这样考虑的,化外之民,称之戎,异,蛮,胡,狄,相比较而言,胡字作姓比较好,这一点大家一致通过,接着是名,我建议叫胡闹,因为她老是上树远眺,还经常在武陵的各处房顶上跑,子通建议叫胡涂,因为,她经常把染料往脸上涂,还不知胭脂为何物,云书再想使坏时,文正已面lu杀气,所以,我们让他自己起,文正说,杰右恩用反切的读法就是君,而她就是我心中无暇的美yu,她就叫胡yu君吧。他这样陶醉地说完,我们都受不了,不过,他老婆对他是很好,至少眼馋得我们都抢着去往那个地方跑,只等漂亮的姑娘*。不过后来就看见南蛮人大军杀到。我们这里就属yu君武艺最高,打退南蛮她占最大功劳。”我知道李真说兴奋了,他一兴奋,就会luàn加韵脚,搞的我们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这次他的话似乎很有效,至少周yu已经脸上发烧。咦,好像我也被影响到。

    周yu完全被李真的这段话所吸引,我想她一定认为他“好好好好有文采哦”。不过,虽然李真的“文采”让我恶心的受不了,但这样也好,我不必为周yu的事儿烦恼,我好像被李真影响大了,想想就变成他那个味了。

    他们还在聊哪个异族新娘的事,我就找个角落,拆开信开始看了。

    “子睿:寒衣之事已知,你是否想收编黄巾余部?此计甚好,故让子实运去寒衣一万五千套,你可让黄巾中有威望之人去说服各处黄巾余股部队来投,但注意,切莫让他们泄漏行踪,而黄巾一旦来投时,不可慢待。这次,只你和你姊回襄阳,长沙其他官吏一律留用,以免徒生hunluàn,此信看完立即毁之,其他事回襄阳我与你说。师:定国手书。”

    我立刻把信在蜡烛上毁掉。

    “李真兄,你先在此歇息,我与人有约先行一步。”我想起还有一顿饭得去吃,顺便道个别吧。

    来到师父家,师父已在房中摆下筵席,就等我了。不过桌上只备了两副碗筷,我感到很奇怪。

    “子睿莫怪,小女除与我同席共餐未与任何男子同席,她就在隔壁用餐,我们开始吧。”想想这个黄芸和那个胡yu君,真是极端中的极端。

    “首先,谢谢你救小女之恩。”

    “不敢当,多谢师父这一个多月来的教诲,永生难忘。”

    我还把乌孙人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这种做法,到确实是乌孙人的作为。……你切记,坚持练习,切莫让自己的反应减慢,身体迟钝,体力下降,你就靠这个上战场了,你是个练武奇才,可惜,错过了小时候就开始练武的好时机,不过,真正教你一招一式是晚了,不过那只是一种方法,那些招式只是为了让你不至于有太大的漏洞,设想你和一个敌人正面相对,他一刀可以劈死你,你一棍可以砸死他,这时,胜负只在一念之间,还想着那些招式反倒让自己不利,所以我一直在训练你的反应,你的速度,你的准确,而你领悟的速度,让我吃惊,记住,你不能防守,因为你没有这个基本功,你的胜利只有靠进攻,不停的进攻,我只能教你这么多,记住,有时候最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不要慌,不要怕,这六个字足够你受用一生了。”

    “知道了,弟子受教,弟子明天就要去襄阳了,今天也是向您道别的。”

    “啊,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清晰的听到了帘子后面的也传出了一声“啊”。

    “是,我知道我快要走了,但没想到这没快就要走了,我还想再和您学一学。”

    “不用了,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了。”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知师父可否成全。”

    “但讲无妨。”

    “能否教我几个兄弟一下,因我在此处受益颇多,想你能指点他们一二,让他们也能受用一生,是不是太麻烦。”

    “好吧,我反正闲来无事,多几个传人也好,而且我相信你的兄弟肯定会是善良忠直之人。”

    “多谢师父成全。不过师父,您有一身绝世的武艺,为何不入仕呢?”

    “那要看值不值得入?”师父依然是那种笑容,这次的感觉有种询问的感觉。

    “襄阳韦大人自领荆州牧以来……”不过我立刻被打断了。“这我都知道,你替他拉人真是不遗余力,韦猴儿,你真是厉害,我真服了你了。”

    “您认识我的老师吗?”

    “认识?何止认识那么简单?告诉他,别想用只小猴就把我诓出去,要请让老猴儿自己来。直说,就说我黄汉升说的。”

    我确信他们很熟了,这样说我们老师的人,恐怕就像我和子圣子涉他们一样,从穿开裆ku玩到大的才会吧。

    我起身表示要告辞了,师父一直把我送到门外,他回头看看,低声耳语道:“你对芸儿有何想法?”

    我也耳语告诉了师父我的想法,师父听完,“原来如此,那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一路保重。”

    回到家,我把明天回襄阳的事和其他计划布置下去,对培刚我还多交待了一句,“带人来时,别忘了,别只往长沙城带,让荆州各城都承担一点,否则,太过明显,惹人怀疑。”我还和他们说了要他们去黄忠家学艺的事,他们显然很高兴。不过,周仓还是很难过,这个兄弟倒真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但我说还有机会相见的。周yu我也交待了:“你喜欢李真就上,可以鼓动他去城外看看,然后你就去抢亲。他现在还没去学武,按说,你突然袭击,机会很大,最好是你也打扮成异族姑娘的样子,那他很可能就会放水了,不过你的身材,还是等几年再抢比较好,现在去抢,他一定会反抗。”

    交待完了一切,我放下心去睡了,虽然明白心中会有牵挂,但我终究还是要离开这里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姐姐头碰头坐在温暖的马车内,本来我打算骑马的,可是暴lu在冷风中的我没有经得住姐姐的youhuo,没骑行两里地,就缩到马车里了。我们一早就走了,没有惊动所有人。虽然有些伤感,我和姐姐永远都有快乐的话题,很快我们就争起来了:“四岁”,“五岁”,“四岁”,“五岁”,“四岁”,“五岁”,“四岁”,“五岁”,“四岁”,“五岁”……赶车的老兵很为惊讶,就问我们你们争什么,我们告诉他我们争我们的岁数差,我说是四岁,姐姐说是五岁,他问我们到底差多少时日,我想了想告诉他“四年零十天。”忽然,我和姐姐同时指着对方:“你生日刚过五天”“你生日还差五天”。

    我还在抱歉我忘了姐姐的生日的时候,姐姐也在盘算怎么给我过生日,她问了我黄小姐那事怎么解决的,我说当时我和黄忠说,我很感ji芸小姐的关心,但我确实只是很感ji,我试过,但一直没有办法喜欢她,我是指那种层面上的喜欢。我只能说,我辜负了芸小姐的错爱,谢某实无福消受。

    姐姐又问我我喜欢什么样的,我说我还不知道,我还在找答案,我总感觉自己知道,可这些女孩子交往时,我又有点mi失了的感觉。就让老天忙一下吧,让他注定一下我的姻缘吧。

    中平元年腊月初四,晴,我们回到了襄阳,明天,就是我十七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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