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函章道:“这么说,贤弟知道这守将是谁?那他与你我是否相识?如若相识,倒是可以考虑能否卖一卖人情。”
裴牧天笑道:“此人叫南宫承,原来是薛仁贵元帅的部下,后因得罪了权贵被贬,现在做了这南虢渡的守将。大哥可知道此人?”
葛函章皱眉道:“南宫承……听此人的名字如此熟悉,应该是有人对我提起过。一时倒想不起来了。”
裴牧天点点头:“定是小弟之前给大哥提过。他是家父的学生南宫传的同胞兄弟。”
葛函章拍了拍脑袋:“不错不错,是贤弟之前给我讲过的。他们兄弟一文一武,都算是不错的人才。”
裴牧天道:“正是。我与这南宫将军也曾有数面之缘。此人力大马疾刀沉,是一员猛将。”
葛函章舒了口气,说道:“既是有这等渊源,可否让这位南宫将军通融,借道南虢渡?”
裴牧天叹道:“家父为官一向最不喜动用人情办事,不可因情误法。但此番情形紧急,看来只能用此权宜之计了。我来给南宫将军写一封书信,看看是否可行。”
葛函章道:“现状仓促,也只可如此了。”说完他看了看周围,向钟离策问道,“钟离门主,附近可有合适的落脚之地?”
钟离策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从这里往东不远,有一处火神庙,已无人居住,但还算完整。上一次路过那里还是两三年前了,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葛函章道:“好,我们立刻启程,去看看再说。”
众人起身,随着钟离策下了山坡,绕过村庄,往东而行。十几里路之后,又是山路起伏。再走了一阵,路边果然现出一座庙宇。这庙宇显然荒废已久,墙上破了几个大洞,可能是顽皮的童儿所为。两扇庙门也已不见了,留了空空的门框。檐下挂着个木匾,上书着“火神庙”三字。
众人进得门内。这庙从外面看不大,进来之后发现内部倒也宽敞。正中的火德真君塑像已残破不堪,周身多处露了泥胎。供桌上空空无一物。托梁的木柱也已歪斜,好在基础结实,不至于倒掉。庙内四壁空空,角落挂满了蛛网。地上杂乱着一些坛坛罐罐,当是经常有无处安家的乞丐过来住上几日。
此刻尚在丑时,夜空星月正盛,庙内却是昏暗。裴平将供桌上的浮尘吹了吹,从包裹中寻出蜡烛点上,又拿出笔墨纸砚,铺在供桌上。裴牧天拿笔在手,略一思索,便运笔如游龙,刷刷点点,写下一封书信。裴平将书信接过来,取出纸袋封好。
裴牧天看了看旁边的鲁悟之,道:“给南宫承的信我已经写好。鲁先生轻功最好,可走一趟。”
鲁悟之叉手称是,接过了纸袋,又向钟离策确认了一下南虢渡的路线。
裴牧天道:“切记不可交付他人,越快越好。另外,请一并转达一下家父对南宫将军的关怀之情。”
裴牧天边送鲁悟之出去,边低头轻声说了几句。鲁悟之点点头,纵身奔去。
众人见鲁悟之走了,便在庙内各寻地方休息。虽在深林中行了一日,又从侯府别院出来奔走了半夜,众人甚为疲惫,但都无睡意,静坐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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