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函章眉头皱了皱,高声喝道:“不知是哪路的朋友?不妨现身一叙如何?”
林中并无人答言。那哨声却仍是不绝于耳。
鲁悟之对裴牧天说:“少爷,要不我去看看?”
裴牧天知他轻功既佳,武艺也是极高,只是敌暗我明,实在是过于凶险。他沉吟了片刻,道:“不必。对手意在扰乱我等的心神,大家一定要镇定,不可慌张。从现在起,无论去哪儿,都一起行动,绝不可落单。”
众人均点头称是。
裴牧天又道:“当务之急,是赶紧破了此迷阵,闯出密林。如果捱到了晚上,林中更不安全。”然后他看了看韩松的尸身,对葛函章道:“大哥,把韩兄先入土安葬了吧。同时我们想想破阵之法。鲁先生,裴平,你二人到树上,监视周围,如有异样,立即通报。菁菁、耳六、路捕头、褚捕头在树下四周防卫。”
众人均下了马,依言而动。葛函章与剩下的三名武官将韩松的尸体取下,拿刀挖了个坑,就地掩埋了。四人均是恨恨含泪,发誓要与兄弟报仇雪恨。
裴牧天站在一棵一尺粗细的树前,说道:“大哥,请过来一下。”
葛函章走过来:“想到办法了?”
裴牧天道:“嗯。其实我们不需要根据树上的记号来判断方向,只要一路往南走,就可以了。”
葛函章道:“没错。可是林中尽是雾障,又如何知道哪个方向是南面?”
裴牧天指着身前那棵树:“大哥可能将这棵树砍断?”
葛函章道:“这倒不难。”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运一口气,横刀扫去,将这棵树拦腰截为两段。上半段“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裴牧天赞道:“大哥的少林八大金刚硬气功更胜于前了。”
原来这葛函章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从小便在少林寺别院长大,跟随少林罗汉堂首座净空大师练武十余载,后才投军从戎。这些年来,他一直勤练不辍,是以武功日益精进。
葛函章道:“听说前几日齐先生曾露了一手绝艺,掷枪尖入树,又恰留中间。我这硬气功,比起齐先生,还差的远。”
裴牧天不再答言,指着那树的断面道:“大哥请看这树干的纹理。”
葛函章随着看过去,见这断面处呈一圈圈的纹理,共有几十圈,而且图案并不规则。圈与圈的间距也不同,在一个方向上密一些,另一个方向疏一些。
葛函章不明所以:“贤弟,这是?”
裴牧天道:“这些纹理便是这棵树的年轮。每过一年,树便长大一些,树干也较原来粗一些。在这树的内部,便留下了每年生长的痕迹。每一棵树木长大,都是受了阳光雨露的孕育,即使是在这深山密林里,也不例外。你看这乔木长得这般高,就是为了顶部的枝叶可以晒到阳光。在生长的过程当中,南面因为阳光充足,所以生长得快,对应这些年轮,便会稀疏一些。北面因为阳光少,所以生长得慢,年轮便密集些。”
葛函章端详了会儿那断面,喜道:“我明白了,只要我们朝着这年轮稀疏的地方一直走就可以。走一段便砍棵树,再核定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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