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在家里糟了所有人的白眼,只能如何苦哈哈的去书房睡觉且不说,其他人家有适龄女儿的就很高兴了呀!
尤其是那些可劲儿的让皇上选妃的人家,最高兴了。
他们为什么那么想让皇上选妃,就是想把自家女儿送去宫中啊!
但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宫中,不过皇上也说了,凡四品以上的人家,若是有想把女儿送进宫的就送进宫,不想送的就不送,他也不强求。
如此倒是让很多人家松了一口气,都说皇上是个难得的明君。
宫中,皇后心情很平和的跟皇上商量这选妃的事情。
皇上心里有些忐忑的道:“这些事情皇后说了算就是了,不用问我的,左右咱们也是为了把平乐郡王的余党一网打尽,也不是为了选妃而选妃的。”
皇上之所以突然答应选妃,是因为李长明跟他说平乐郡王借用陈清舒的手开始行动了,是想在皇上的后宫上面作文章。
皇上经常被这些事情烦的没办法就突然心生一计,若是他选进来的妃子有人要他命,他是不是以后就有了合适且正当的借口不选妃了?
他怕死还不行吗?
皇后淡淡的道:“如今及笄的年轻姑娘里头,有几个容色才华都很不错的,肯定是能当选的,万一若是有入了皇上的眼,入了皇上的心,届时皇上回忆起如今这事情办得草率,迁怒臣妾怎么办?”
“所以臣妾还是提前把事情办好,免得以后叫皇上拿了臣妾的把柄。”
皇上:“……”
“哪里就那么容易入眼入心了……你放心就是,不会有旁人的。”
皇后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她知道这是计划,但选进后宫的女子总不能在计划结束之后就遣送人回家,那样才是会被朝臣们给骂死。
所以那些人必定是要留在宫中的,一天两天不会有什么,这时间长了呢?
她从未相信过,也从未期待过皇上说的不会有旁人这个事情。
自从她被赐婚,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身边只有她一人的时候,她是他的妻子,他身边有了旁人只会,她就只会是太子妃,只会是皇后。
“臣妾明白,但这事情还是咱们商量着来,确定好了章程之后,臣妾再去请教母后一下,定下之后就可以开始选妃了。”
皇上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于是就只能点头同意了,跟皇后一起商议了选妃的章程。
从皇上同意选妃,到正式选妃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这个时候李瑞和陈瑾他们早就回到了嘉庆府,期间李瑞还陪着龚氏和李长生一起回去了余田村看了看。
李长生家的房子因为太久的时间没有人住,都已经垮了。
李长生对这个家实际上也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他虽然没有被虐待,但他也知道那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是个儿子,是他们骨子里就不会虐待儿子,而不是有什么慈母之心,若是周氏他们有一点点的慈母之心,都不会在他受伤之后只想着钱财的。
回余田村看了一圈之后,李长生跟龚氏两个在嘉庆府又停留了半个月,然后就带着一双儿女和龚氏回蓝桉城了。
弟弟和妹妹都是好一通哭,觉得舍不得姑姑。
龚氏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哄住。
送走了李长生他们,李瑞专注写医书,这医书先前就写了很多,如今李瑞又补充了一些上去,就差不多了,于是就寄去了京城,让陈清荷找个地方帮忙印刷出版。
这一块陈清荷最是熟练。
陈瑾就回到书院去教书,因为陈瑾和李瑞的名头,他们这书院还陆陆续续有了许多外地特意赶来求学的。
李瑞的医书印刷出来的时候,正是选秀开始的那一天,因此并没有太多的人关注到,且李瑞也没有让人去宣传什么的。
皇上选妃,是个大事情,一连选了好几天,最终定下了五个女子。
皇上也不知道平乐郡王安排的人有没有选中,但却是由衷的希望是选中了的,若不然还得再选一次,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面。
但选中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平乐郡王被关押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他被关押的时间越久,他的余党就会对他越发的没有信心,所以平乐郡王会想要迫切的出去。
参照先前陈清舒想要挟持皇子威胁皇上,让皇上放了平乐郡王的这个天真的想法,皇上觉得平乐郡王想要把人塞到后宫里头来,应该也是准备要抓了谁来威胁他。
所以选妃过后,皇后直接告病了,关了宫门专注带娃。
皇上不想让皇后和孩子陷入危险,不想用他们作为鱼饵,更想让平乐郡王的人对他动手,所以他的御书房特意放了一些空子。
因为放了那些空子,他想要抓的人没有抓到,倒是有很多妃嫔每天上门来打扰他的,给皇上气得脑仁疼,但因为他们的计划,又不好直接把人撵走,就很烦。
皇上天天都期盼着平乐郡王的人能够快些动手,就在皇上快要扛不住那些妃嫔的打扰,想要把她们全部都禁足的时候,童公公惊慌失措的过来:“不好了,皇上不好了,太上皇被人挟持出宫了!”
原来这段时间也有妃嫔去太后和太上皇那边刷存在感的,其中有一个妃嫔很得太上皇的喜欢,那妃嫔就天天去找太上皇,今天她依旧过给太上皇请安,但她在推着太上皇散步的时候却突然对太上皇发难,挟持了太上皇出宫。
皇上立即命人跟上去,同时他自己也跟着要出宫,太后却是过来将他拦下了:“你如今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轻易出宫,这有可能是个阴谋,你让长明去营救你父皇就是了,你镇守宫中。”
皇上想了想,立即让人去通知李长明。
很快,就有人来禀告,说关押平乐郡王的天牢那边有人劫狱。
皇上立即命御林军去帮忙镇压。
太后道:“他们这是在玩儿声东击西呢~~”
皇上自然也是意识到了,他道:“还是母后来的及时。”
“只是这次父皇回来怕是要生气的。”
太后淡淡的道:“你父皇他自己贪恋人家小姑娘,他还有脸对你生气?”
太后的心里从未有过太上皇,但因为太上皇对庆和公主还可以,禅位之后也没有插手朝堂的事情,完全放权给皇上,所以皇上成为太上皇之后她也是去经常陪伴皇上的。
但皇上选妃之后,那五个妃嫔是不是的就会过来给他们请安尽孝,原本这也是没什么的,但其中有一个故意迷惑太上皇。
她看出来了,她相信皇上也看出来了。
但皇上并没有阻止那个妃嫔的行为,于是她也就当作看不道。
她就一个中心思想,不管皇上要做什么,只要不给她儿女添麻烦就是了。
尤其她知道皇上的计划,想着若是那人愿意把手伸向太上皇,而不是她的儿子媳妇孙儿,那还不如对太上皇下手。
当然,她的这些心思,她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也是因为如此,皇上被挟持走了之后她才会如此的镇定。
她淡淡的吩咐身边的人:“传出去,就说平乐郡王想要再度造反,让人挟持了太上皇。”
童公公在一旁很担心皇上的安危。
太后宽慰道:“公公放心,太上皇应该会无事的,太上皇若是有个好歹,皇上一定会把平乐郡王一网打尽,太上皇活平乐郡王才能活,我相信他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平乐郡王先前筹谋许久的越狱,因为皇上和李长明提前有准备所以失败了,而皇上也被李长明救了回来,这次他没有再纵容平乐郡王了,而是直接给平乐郡王赐死了。
平乐郡王被砍头的这一天,陈清舒去给他收尸了,抱着他死不瞑目的脑袋哭了很久,李长明派人去菜市口找她的时候,她却失踪了。
然后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她,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出家了。
李长明没有去打扰她,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并且让人跟陈瑾他们送了信回去。
而太上皇那边,回了宫之后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
皇上直接把宫中剩余的四个妃嫔都遣散了,给他们一人赐了个县主的爵位,让她们可以自行婚配,也跟外面的人说了她们都还是清白之身。
有老臣说什么不妥,皇上就直接来一句:朕可不敢再找那种会挟持父皇的人了。
这还有人敢说什么呢?
京城的这些事情了了,才慢慢的有人关注到最近书店除了一本《常见病录》的书籍,编写人竟然是羲和公主和无崖子神医。
然后就有人发现,这名字虽然普通平平无奇,但书里头的内容可都是好东西啊!
这里头记录了一百种常见的病症,包含了这些常见病症要如何预防,如何治疗,如何养护等等,写得十分的详细。
一时间,但凡是个学医的,都是人手一本常见病录,对于很多有一些学医基础的人来说,这本书好极了。
比跟着师父学要高效快速很多,能减少很多的学习时间,把这些时间拿来去给人看诊和实践上。
陈清雨在这书印刷好了之后就第一个拿了一本,虽然她从医多年了,看到李瑞的书还是觉得人跟人之间是存在很大的鸿沟的。
李瑞都可以为人师了,她还要继续学习。
但她却一点都不嫉妒,反而干劲儿满满。
陈家这边收到李长明的信,知道陈清舒出嫁之后,大家心情都有些复杂,但陈清舒没有回来找他们,家里也没有人说要去找她的意思。
因为李长明写回来的信中说了,陈清舒每天都是抱着平乐郡王的牌位睡的。
何氏看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骨头都是寒的,头一回清楚的意识到,陈清舒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人,陈清舒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新帝继位的第三年,范理因病辞官,康明成为首辅,陈茂被调回京城担任吏部尚书,陈婆子和陈长寿还有李瑞他们都没有回京,继续呆在嘉庆府。
只有何氏跟着陈茂回了京城,何氏远远的去看过陈清舒一眼。
新帝继位第五年,太上皇驾崩。
他驾崩之前让皇上宣了李瑞一家进宫,李瑞进宫之后他给了李瑞一块免死金牌。
李瑞悲痛不已,过去种种皆烟消云散,她知道太上皇这是担心皇上会变。
因为他自己也曾忘记过自己的初心,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让自己遗臭万年,及时醒悟了。
太上皇病逝不久后,范理也走了,李瑞他们一下子送走两个亲近的人,心里都十分难过。
尤其等回到嘉庆府,看到身体已经开始佝偻的陈婆子和陈长寿的时候,李瑞和陈瑾更是难受。
但人终有一别。
新帝继位的第十年,陈婆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由李瑞给她喂了饭之后,含笑辞世,李瑞和陈瑾都悲痛不已,提前赶回来的陈清舒等人也是哭得不行。
陈大柱和陈二柱两个,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一人抓着陈婆子的一只手,嗷嗷的哭得像是个孩子。
李氏和黄氏也是哭得几乎一度昏了过去。
整个陈家,应该是说整个嘉庆府都处于巨大的悲伤之中。
陈家的人没有什么架子,二老平常喜欢在街上溜达,有都是路见不平的,若是看到有人欺负小姑娘,他们会上去阻止,若是有人家里太难过了,他们会帮忙,若是有人看不起病什么的,他们也会掏钱。
因此二老在嘉庆府的名声很好,说是陈瑾他们的长辈,更像是嘉庆府所有人的长辈。
大家都沉浸在陈婆子离去的悲伤之中的时候,只有陈长寿一人慢悠悠的走了,他自己爬到了棺材里头,把去李瑞的药房里头偷的藏在手心里的药喂到了自己嘴里。
无崖子是第一个发现的,但他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就不回来了。
父母都一下子走了,这下陈大柱和陈二柱两个汉子都绷不住了,也哭晕了过去。
便是何氏和陈茂都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李瑞也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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