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跟他们带路的人道了一声辛苦了,就让他先回去了,然后她拎着药箱跟范理一起往回走,她见走在前头的范理和自己的师父无崖子,二人走路那叫一个脚下生风,就觉得这箱子有一种白带了的感觉。
二人简单的叙旧过后,范理再次问无崖子:“老哥哥,你为何会到琼州来?”
无崖子颇为自豪的道:“是老夫这小徒儿随家人到此地来就任,所以老夫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范理惊讶的看向李瑞,而后震惊的同无崖子道:“老哥哥,你怎么收了个女弟子。”
无崖子不高兴了:“女弟子怎么了?我这小徒儿比其他人可强多了。”
“怎么你也瞧不起女娃娃?”
范理连忙道:“怎么会怎么会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我记得老哥哥你以前说过,不收徒弟来着,我原本还想把我那小儿子送给你当徒弟呢,但知道你的规矩所以才没有开口。”
无崖子嫌弃的道:“你那小儿子完全没有医学天赋,收了他当徒弟,我可太吃亏了。”
范理含笑道:“如此说来,这位姑娘可是很有天赋了。”
无崖子十分自豪的道:“这是自然,我不知道你听说过先前合江县的瘟疫没有,那初始方子就是我这小徒儿想出来的,那个时候我这小徒儿可都还没有跟人学医呢,都是自己学习的。”
“恭喜老哥哥寻得良徒。”
范理知道,要找一个满意的徒弟也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无论是读书人也好,还是其它的行业也好,都是渴望自己能够有一个优秀的继承衣钵的人的,可惜啊,他至今为止也教导过许多人,但还未曾遇到一个另他很是满意的,想要手作弟子的。
“这还不止呢,我这小徒儿运气也极好。她发现了许多利国利民之物,像什么红薯啦,土豆啦,玉米啦,都是我的小徒儿找到的。所以皇上还给我这小徒儿封了个郡主。”#@$&a;
红薯土豆玉米这些虽然还没有到琼州这边来,但这几样东西一出来之后范理便是在这穷乡僻壤的流放之地也是听说过的,听闻这些东西的产量都极高。
听到无崖子这般说,再次震惊的看向李瑞。
这次他看向李瑞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意,倒不是因为李瑞的身份,而是因为李瑞得到了这些却把这些献给了朝廷。许多人若是发现这样的东西,大概会把它当做收敛财物的工具。这是人家自己发现的,便是朝廷也无法强取豪夺。
范理恭敬的同李瑞一礼:“倒是罪臣眼拙,竟然没有认出郡主。”
李瑞避开范理的礼,亦是十分礼貌的道:“先生不必如此,您是我师父的朋友,便也是我的长辈。”%&a;(&a;
范理见李瑞成为了郡主都是不骄不躁,谦逊有礼的,一直拎着药箱也没有说什么,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
他由衷的同无崖子道:“老哥哥这次你这徒儿当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他这次同无崖子说话的时候充满了羡慕。
无崖子自豪的道:“这是自然,我这小徒儿不仅聪慧灵秀,还十分的有善心。”
二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范理的家。
推开家门这才从见到无崖子的喜悦中走出来一些,想起家中的病妻,范理道:“老哥哥你来的正好,我的妻子生了一种奇怪的病,我想劳您去帮忙看一看。”
这样的事情无崖子自然不会推辞,然而他才刚从堂屋中走出来,李瑞他们就听见堂屋隔壁的屋里传出来尖锐的喊声:“不要,我不要人给我看病,就让我这般死了吧!”
“夫君,你若是让神医进来,我就不活了,我就一剪子了结了我自己。”
她这样的病,如何会让人看,尤其是男人。
若是让男人看了,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范理听到范夫人的话,不复先前的精神,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他好声好气的道:“夫人,病忌讳医啊!”
“你先前不让这里头的那些大夫给你看,我也觉得那些大夫的医术不靠谱,可老哥哥是神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范夫人并不松口:“我说不许就不许,不许任何人进来,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
范夫人的态度十分坚决。
范理一脸颓丧,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跟范夫人沟通。
以前他夫人也不是这样的,唯独这次病了之后,整个人都跟大变样了一般。
李瑞开口同范理道:“不若让我跟尊夫人沟通一下。”
范理点头,他也是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他这个夫人的病,有些日子了。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严重,还可以正常的做事走路吃饭什么的,但到了后面他夫人直接就不愿意出门了,也不愿意见任何人。
他问她究竟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她也不告诉他。
最开始的时候请了大夫过来也被轰走了,还威胁说如果再请大夫过来,她就要自我了断。
范理担心范夫人当真如此,只能作罢。
李瑞范理道:“范大人若是相信我,不如带我师傅去其他地方走走?”
范理有些犹豫:“先前家中的媳妇也问过,夫人也都不理她们。”
李瑞道:“我毕竟是外人,说不得跟夫人沟通起来要更加方便一些。”
无崖子见不得人这般不相信李瑞,他道:“你就相信我徒儿吧,难不成我徒儿还能把你夫人给害死了?”
李瑞和无崖子都这般说了,范理只得带了无崖子先去其他地方溜达。
等范理走了过后,李瑞才隔着门同范夫人道:“范夫人,刚才我跟范先生的对话,您应该也听到了。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身体是自己的,您还有家人,若是您的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您的病症您不愿意跟任何人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瑞开的那个药铺就是专门针对妇人的疾病的。
她偶尔也会跟着曹老太太他们去给人看诊,遇到过很多偷偷请他们去看病的。还有那些来她们药铺的女子一个个的也是藏头露尾的,唯恐被人认出来了。
她觉得范夫人的这个情况就跟那些人有些相似。
范夫人跟着范先生一路到了这边,这么辛苦的流放之苦都坚持下来了,肯定是有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的,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也不是那种想要求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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