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所知晓的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了,又或者说她所怀疑的人。都在这张纸上,而今司翰却跟她说还差一个人。
正当江意想问什么时,司翰却提笔将这个人的名字补上去了。
林翰二字明晃晃的呈现在眼前时,江意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震惊尚未回笼,只听司翰拿着笔头在纸上开始跟她讲解这张图。
“林清河手中的翻译院和林翰手中的生物医药行业有着密切的联系,生物医药在国内或许平平无奇,但出口国外市场需要一些很有能力的人士去替他们开疆拓土,而赵家,私人航空企业,掌管着运输,至于其他的人,都是这三人关系网下的亲信,不足挂齿,如果你真的要了解他们,就必须从他们三个人头上去了解去查根源————不对,你问这个干嘛?”
司翰突然回过神来,觉得江意问这些似乎有些不爱对劲。
平常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问这些?他问必然是从中获取什么消息。
“我不能知道?”
江意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缓缓抬脚踩灭。
眨巴着眼睛望着司翰。
司翰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也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避开他们三个人去找他们线下的这些人,你觉得找谁比较合适?”
司翰也不傻,虽然不如司北机灵,但这些年也不是真的被养废了。
听到江意的这句话,她就意识到了事态不对劲。
望着江意,拿在手指尖的笔微微颤抖:“我没了解过。”
没了解过?
没了解过是假的,不想说是真的,江意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年轻男孩子眼眸里的躲闪。
“不说?”
“不是不说,是真的没了解。”
“司翰啊,”江意温柔开腔,语调颇有种亲妈喊儿子的感觉:“我这人,脾气不好。”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动手?”
司翰觉得自己可能是摊上事儿了。
惨兮兮的望着江意:“不是我不想说是我怕傅董回头来找我算账。”
“他不敢。”
“他怎么不敢?”这首都还有傅奚亭不敢的事情?
“因为我们两二十号就要结婚了,如果他不想下半辈子的守活寡的话就不会来找你麻烦。”
“我曹、这么快?”司翰有些震惊。
“恩,就是这么快,圈吧!”
“你会不会骗我?”司翰惧怕傅奚亭,那种骨子里被碾压的感觉至今都无法摆脱。
“骗你对我没好处,”江意蛊惑着他。
司翰有些颤颤巍巍的伸手将那几个重要的名字圈起来,然后将手中的纸递给了江意。
以江意现在的段位断然是接触不到最上头的那三个人的,可若是下面的这几个人还是有办法的。
“走,带你去个地方。”
“我可以不去吗?”司翰有点怂。
江意微微一笑,伸手擒住司翰的胳膊:“你觉得呢?”
司翰上车之后才知道,江意所说的要带他去个地方,无非就是需要找一个开车的司机罢了。
他望着七拐八拐的路,有些疑虑。
“我们这是去哪儿?拐的我有些头皮发麻。”
“跟着走就是了,那么多话。”
司翰:…………“我没人权了?”
江侧眸望了眼司翰,刚想开口说什么,电话响了,她拿起看了眼,陌生号码的来电显示让她潜意识中觉得这个电话是林景舟的。
想也不想,来电转移给了傅奚亭。
这日的傅奚亭,临近十点,仍旧在公司奋战。
私人电话响起时,他恍惚了一下,毕竟知晓他这个手机号的,为数不多。
傅奚亭未曾叫停会议,反倒是伸手接起。
一众傅总似乎已经习惯了此事,颇有副见怪不怪的淡然。
傅奚亭的一声喂还没出来。
林景舟的一声意意倒是来的挺快。
傅奚亭略微疑惑。将耳边的手机拉开,拧眉望着电话号码。
狐疑的看着手机号。
“林翻找我老婆打到我这儿来,是怕我不知道你惦记我老婆想挖我墙角?”
傅奚亭凉嗖嗖的话语出去时,林景舟明显也愣了一下,这一幕颇有些似曾相识。
林景舟暗自庆幸,他准备好脱口而出的话幸亏没出来。
未曾过多言语,伸手挂了电话。
转而驱车从江家离开,直奔某地。
傅奚亭的那句话让在场的一众副总全都沉默了。
东庭集团的重任虽说对傅奚亭找了个小太太有所意见,但明知改变不了的事情,他们也不去做无力挣扎。
但有人来挖自己老板的墙角——这事儿不行。
众人还没思忖个一二三来,只听一声怒喝响起。
方池被傅奚亭吼进来。
颤颤巍巍的看着满会议室的人:“傅董。”
“去盯着林景舟,如果他跟太太见面了——啪、”后面的话,傅奚亭未曾言语,但手中被折断的签字笔,足以说明一切。
方池不敢停留,麻溜儿的去办事儿了。
疑惑和叫苦不迭纷纷而来。
心想着,难怪先生不喜太太回江家,这跟放虎归山有何区别?
稍不留神儿,头就绿了。
将车停到老地方时,未曾等司翰的询问,她推开车门下车,直奔巷子里而去。
推开院子门,入眼的是满院子的胭脂俗粉,江意拨开人群找到暗鸨。
后者见她,似是惊讶。
但在瞬间却将情绪稳了下来,看了江意一眼,走到另一方,后者自然而然的跟上去。
“有人来警告过我,”暗鸨从柜子里抽出只杯子,倒了杯酒,鲜红的液体没入酒杯时,江意的眸子才缓缓落到她身上。
“我知道。”
“那你还来?”
“有人告诉我,我该来,”江意望着暗鸨,牵了牵唇瓣。
暗鸨似是不屑:“谁?我这辈子没有该给任何人的东西。”
“一个女人,她跟我说,让我有困难就来找你,你会不遗余力的帮我,08年你被人贩子拐至东南亚,是她把你从地狱里救出来的。”
啪————暗鸨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碎地。
“她给了你新的身份,让你在这繁华的都市里得以安身立命,安顿好你的家人,给了他们避难之所,你说过,会成为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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