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拉开椅子,大刀阔斧的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明明是个书生,却愣是弄得跟个武生似的。

    而有谢振阔在,自然旁边也跟着了赵嘉木,比起谢振阔,赵嘉木温和了不止一星半点。

    纪允礼看了两人一眼没吱声,低头开始吃饭。

    “纪允礼,老子跟你说话呢。”瞧着纪允礼不搭理他,谢振阔微微扬高了声音,还一脚踹在了一侧无人坐的椅子上,咣当一声,声音极响。

    这一咣当声配合着那不友善的话语声,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找茬的。

    这一幕可谓是每日都上演,但依旧架不住众人的议论声,甚至还打起了赌。

    “我赌一个鸡腿,今日这纪允礼还不得理谢振阔。”

    “我赌两个虾,今日这谢振阔得跟纪允礼动手。”

    “我赌一个鸡翅……”

    这真的是就地取材,直接就下起了赌注。

    而这一幕在食堂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每一日都在上演,读书那么枯燥,总要找点乐趣。

    “振阔,他们又拿你当赌注了。”赵嘉木用胳膊肘戳了戳盯着纪允礼看的谢振阔,低声打着报告。

    谢振阔凶恶着眸光朝四周看了一眼,顿时间看得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随即收回了眸光,“老子都不屑收拾他们,换一年前,老子高低叫他们尝尝老子的拳头。”

    “谢振阔,帮我个忙。”

    谢振阔这刚说完豪言壮语,对面突然传来了声音,还是这样的一句话,多少让谢振阔有些幻听的感觉。

    只见他掏了掏耳朵,很夸张的朝着纪允礼凑近了耳朵,“刚刚跟爷说什么?再跟爷说一遍?”

    面对谢振阔这颇为夸张的方式,纪允礼的面色半分不变,不过出口的话语却是一整个换了一句。

    “谢振阔,给你提供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这话听得谢振阔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纪允礼面前的桌子上,“纪允礼,当老子耳聋呢,老子刚刚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转眼你就反口,你文人风骨呢?”

    纪允礼看了谢振阔一眼没做声,直接低头继续吃饭,这模样真的是让谢振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得要死。

    他怎么就觉得他跟从前不一样了,还意图做点什么,明明就是比从前更气人了,他真是一腔热血喂了狗。

    赵嘉木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出场了,谢振阔的别扭他比谁都清楚。

    “振阔,振阔,快吃饭,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赵嘉木连拖带拉的将谢振阔拉了回来,还将筷子塞他手里,给他做足了好好吃饭的准备。

    谢振阔恶狠狠瞪着纪允礼,哪怕对方低着头吃着饭,就那么恶狠狠瞪着,不止如此,还拿起碗里的鸡腿放在口中咬着,一口一口,那咬的哪里是鸡腿,分明就是纪允礼的肉。

    这一幕看得周围不由得又陷入了疯狂的议论中。

    “看,我就说这谢振阔是纸老虎吧,瞧瞧,瞧瞧,光嘴上功夫也不真见动手。”

    “要我说还是这纪允礼仗着身份拽,不就是仗着夫子喜欢他,都不将人看在眼里。”

    “我看也是,这谢振阔也应该是惧怕这一点。”

    议论声不断,却是再也不见纪允礼和谢振阔言语一句。

    不止这会儿,下半晌也没与对方搭一句话。

    直到……

    下学的时候,天色几近黑幕,只余一点点落日的余晖。

    纪允礼刚上了马车还没坐下,一个身影就那么一蹿闪了进来,在纪允礼坐下之前率先在车内坐了下来。

    对此,纪允礼面上却是半点异色也没有,抬手撩了一下衣摆,慢条斯理的在那身影的对面坐了下来。

    上都上来了,谢振阔自然不是来拐弯抹角的,“说吧,什么事。”

    不管是午时纪允礼先说的一句帮忙,还是后说的一句给他提供机会,总归都指向他有事要跟他说。

    虽然他看纪允礼很不爽,但是他从来都承认他的优秀,这纪允礼的脑子一天天都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谢振阔来自乡野,他纪允礼来自官宦之家。

    纪允礼没急着说什么,而是问了一句,“谢振阔,你要往上爬吗?”

    谢振阔想都不想直接一句话就怼了回去,“废话,不爬老子来这破书院做什么?”

    怼完后换了一个坐姿又继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爵位到我这一代没了,现在还有我家老爷子担着,要是哪一日我家老爷子不小心嗝屁了,老子可就是白身了,我是无所谓,但我家老爷子不认呀,我经不住唠叨。”

    能随意说出自己老子不小心嗝屁这种话的也就只有谢振阔了,而这也不怪谢振阔的爹,毕竟往祖上数三代,那可曾经是京都城里的风光人物,只是一个不查被小人陷害给发配到了荒凉的锦州。

    好在爵位还在,哪怕就只剩下一个名头,也是保了谢家三代,要不然谢振阔哪里能这般随性的长大,但也就是随性长大那么点了,这会儿长大了就得争了,再不争曾经风光的谢家大概就要泯灭了。

    谢振阔的家世现如今书院里没多少人知道了,但曾经与他同窗那几年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纪允礼依旧没说要说的事,而是问了句,“去年为何落榜?以你的能力,别说举人,进士都不在话下。”

    进学也有些日子了,纪允礼却是从未问过谢振阔这些。

    他落榜是身体原因考试只考了一半,但谢振阔不应该。

    提到这,谢振阔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一直想往上爬的人,哪里会自己放弃。

    黑着脸沉默了片刻,谢振阔幽然着声音开了口,“有人从中作梗,你也知道我家从前是武将,后来因为兵权被人陷害败落,所以我爹让我走文官之路,却还是被人从中作梗,我在家一直待着才消停,而今恩科提前,我不得不再来一次。”

    这话纪允礼不难理解,甚至早有些许猜测,所以,“今年你就确定不会被人从中作梗?敌暗你明,防不胜防。”

    这话让谢振阔本就沉着的面色更加暗沉了下去,可见他对此并不是没有想过。

    “谢振阔,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为何要换?既然敌暗你明,来一招明修贱道暗度陈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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