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害芳芳,你别血口喷人。”沈月华情绪很是激动,和平时端庄贤淑的她,判若两人。
就知道她会狡辩,阎瑾并没有说话,而是冷眼看着她,眉眼间尽是冰冷
反倒是芳芳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眼底燃起了一团火苗:“沈月华,当年我为你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什么事情都冲到前头。我的忠心,换来的不是信任,反而是谋害。”
“因为我知道了你太多的秘密,所以你就伙同你的情夫,想要害死我。”
芳芳表情狰狞,突然伸手指着人群里的陈宝坤:“你和他苟且多年,要不要我把这些好事,都对大家讲啊?”
听到芳芳公然的指认,坐在椅子上,还很虚弱的陈宝坤,有心想要据理力争。
可还没等站起来,人又虚弱的栽了下去。
“我和夫人清清白白。”陈宝坤嘴唇干瘪,有气无力的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
阎瑾看了一眼沈清,沈清立马会意,将前几日穆心给的u盘插在了电脑上。
随后一楼客厅的观影屏幕上,出现了沈月华和陈宝坤不能描述的一幕。
看到他们两个激战的视频,阎云晟差一点从轮椅上栽倒。
自己的母亲竟然和家里的厨师苟且在了一起,还被这么多人像看三级片一样的观看,简直就是耻辱。
阎云晟爱面子,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他有心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奈何腿疼的撕心裂肺。
他摔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月华急忙蹲下,想要搀扶起阎云晟,但是手刚接触到他的胳膊上,就被阎云晟给甩下去了。
“别碰我,我嫌脏。”
他说什么?他嫌脏?
沈月华当时就傻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阎云晟,眼中满是痛苦。
“妈妈为你,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舍得,你竟然嫌我脏?”
阎云晟声音染上几分隐怒:“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守妇道,要和一个厨师苟且在一起?”
她是阎家的夫人,虽然死了丈夫,但是在阎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母。
只要她耐得住寂寞,晚年可以过得高枕无忧。阎云晟实在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放弃荣华富贵,去追求飘渺,不被世俗接受的爱情?
看着阎云晟的不理解,沈月华痛苦的闭上了眼眸,眼泪扑朔而下。
“你们都觉得我不守妇道,和厨师苟且。可知道,我们早已相爱多年?我是寡妇,阎家的寡妇,别的女人都可以改嫁,就因为我是阎家的寡妇,所以就要独守空房,忍受寂寞?凭什么?我也是个女人,也需要疼爱……”
“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阎云晟吼着。
看着阎云晟厌恶的目光,沈月华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活得好失败。
争来争去,图了个什么?
大儿子不理解自己,二儿子也死了。
她失去了爱情,没了自由,就连自己心爱的男人,也被阉了,都被弄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想要得到的,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突然想明白什么,沈月华不禁冷笑起来:“半生风雨,半生梦,人生无论怎样精心策划,都抵不过命运的安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筹划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落得一身伤,伤害了身边所有的人。”
她双眸微红,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沈月华看着对面的阎瑾,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你赢了。”
阎瑾将头扭过去,不愿意再看到她,斗了这么多年,岂是一句你赢了,就能抚平所有的。
“曾经,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不再针对我,我们就可以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你为了阎家家主之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如果没有遇见穆心,我早成了你手中亡魂。你让我饱受了多年的痛苦,岂是一句话就可以抚平的?”
沈月华:“那你还想怎样?”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阎瑾想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以解恨。
“沈月华,有些话,去牢里说吧!”说话间,警察拿着手铐冲进了屋内,直奔沈月华而去。
沈月华出奇的没有反抗,而是任由手铐铐住了自己。
但是看到陈宝坤也被拷上手铐时,沈月华突然变脸:“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陈宝坤没有关系。他虽然和我有私情,但他没有杀过人。”
不得不说,沈月华是真的有情有义,这个时候还不忘将所有罪责,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警察:“回去等待调查再说!嫌疑人都要带走。”
在众位阎家亲戚的目送,和窃窃私语的议论下,沈月华和陈宝坤被带走了。
阎云晟坐在地上,看着离开的沈月华,内心绞痛。
脑海里不禁闪过小时候,母亲哄着他的样子。
她虽然和别的男人有苟且,是有不对。但终究还是自己的亲妈,给了自己生命的人。这些年对自己的疼爱,却是真的。
看着沈月华即将要离去的背影,阎云晟突然在后面大喊了一声:“妈……”
沈月华停下了脚步,她甚至不敢回头,不想面对自己的儿子。
她叹息了一口气:“云晟,是妈妈对不起你。总想给你争点什么,到头来,却让你丢尽颜面。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母亲吧!”
说完,沈月华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阎云晟想要追上去,奈何腿不会动。
泪水瞬间蓄满眼眶,脑海里全是妈妈的声音和年轻时的样子。
“我家云晟最乖了,真棒!今天你是第一名,妈妈为你自豪。”
“云晟,你的进步,让妈妈看到希望的曙光。不要质疑你的付出,这些都会是一种累积一种沉淀,我会默默铺路,只为让你成为更优秀的人。”
“云晟,就算所有人都否定你,你仍然是妈妈心中最优秀的儿子。”
……
回忆到这里,阎云晟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多年来,别人都拿他和阎瑾作比较,觉得他很无能,不适合经商,不适合接管家族生意。
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却受到了许多人的嘲笑和质疑。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妈妈无条件的支持自己;鼓励自己;不轻看自己。
可是这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也要离开了。
那一刻,觉得心空了……
阎云晟的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啜泣着:“妈,该说对不起的人,该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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