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阎瑾和穆心第一次在一个房间里睡觉,还躺在一张床上。
一个躺在床的左边,一个躺在床的右边,中间的间隔有点远。
不知道为何,躺下的瞬间,睡意全无。
让穆心好奇的是,阎瑾睡觉都不摘面具。
那张脸,就那么怕被人看吗?
“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你的真实模样。”穆心突如其来的话,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阎瑾突然侧翻过身来,靠近穆心,在她的头顶上方,凝望着她的双眸。
那双鹰眸跟穆心对视的时候,就仿佛有一百只眼睛在对视着自己,直逼内心深处,让穆心全身都不自在。
“你真的很好奇,我长得什么样吗?”他的声音不冷不淡,富有磁性。
“……”穆心陷入到沉思,没有说话。
其实有点好奇,但也不是那么好奇。
穆心也习惯看他戴面具的样子了。
未等穆心说话,阎瑾突然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
“除了沈清,还没有人知道面具下的脸,到底长得什么样。我可以给你看,但看过之后,你就要做我的女人。”
穆心嘴角不禁一抽,有点无语的感觉。
这怎么还有点威胁的成分?
为什么看过他的脸,就要做他的女人?难道真的是面具下的脸奇丑无比,怕给人看,找不到老婆?
眼看着阎瑾就要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来,却被穆心给及时阻止住了。
“还是别了,我不是太好奇。”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阎瑾竟有点失落的感觉。
阎瑾又躺了会去,两眼注视空中,出神似的凝想着。
穆心也没有想到,和阎瑾第一次同房,会是这个样子。
有点小尴尬!
不过也让穆心更加质疑起了自己。
换做以前,别说是和男人同床,就算暧昧靠近都不允许。
阎云熙就是个例子。
想轻薄自己的下场,绝对会让他很难看。
但是刚刚阎瑾要亲自己的时候,穆心竟然还有一种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自己该不会也动心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穆心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想了解冯叔,不需要亲自来阎家,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内部消息。”沉默了许久,阎瑾打破了这道宁静。
穆心缓了缓情绪,不想让自己在想下去。
自己来暮城的目的是报仇,不是来谈儿女私情的。
弟弟死因真相一日查不清楚,母亲的仇一日没报,穆心就不想纠葛于小情小爱。
“我必须亲自来一趟,验证一下,冯叔是否就是雇主。”
阎瑾侧过头,凝望着穆心的侧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查到了什么?”
穆心:“只要证明冯叔的手臂上,是否有胎记,就知道他是不是雇主,杀害我弟弟的幕后主谋了。”
胎记?
阎瑾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冯叔很多年前就来到了阎家。阎瑾看到过冯叔,从年轻到年老的样子。
穆心说,想看看他身上的胎记,倒是让阎瑾想起来什么。
阎瑾小时候,曾看到过冯叔光着膀子在花园里干活。
好像真的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阎瑾也有点记不清楚了。
“你想看他的胎记,明天我帮你。”
……
第二天,冯叔如往常一样,在阎家忙活着采买和各种事宜,突然沈清出现在了面前。
见是沈清,冯叔的脸上露出疑惑:“沈先生有事情吗?”
“阎少想要见你。和我走一趟吧!”
阎瑾和冯叔没啥纠葛,这些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突然要找自己?
冯叔眼神闪过一丝皎洁,拒绝着:“老爷子安排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今天没有时间离开。”
还敢拿老爷子当借口?
沈清挑了挑眉,满脸的蔑视:“冯叔是不是没有把阎少放在眼里过?觉得不足为惧?”
冯叔急忙辩解:“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那冯叔为什么一再的推脱?阎少也不过想请您去泡泡澡,谈谈心而已。您又再怕什么?”
听闻是要去泡澡,冯叔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实在是推脱不了,冯叔也就答应了,乖乖的跟着沈清上了车。
到了一家名叫‘清汤泉’的地方停下,冯叔被沈清带上了楼。
阎瑾还真要找自己泡澡?
进去的时候,只见阎瑾在里面,手里拿着一杯香槟酒,轻轻摇曳,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冯叔有点懵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脸上带着谨慎。
“冯叔劳累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舒舒服服的享受过。今天我安排了vip服务,冯叔可以放松一下。”
冯叔低下了头:“阎家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我这样翘工离开,实在是不好。”
阎瑾:“放心,不过这半天没在,老爷子不会多说什么的。冯叔,请吧!”
冯叔总觉得这是鸿门宴,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无奈之下也只有脱掉衣服,进入了泡澡池子里。
阎瑾就在他的对面,看着冯叔入了水。
果然,在他的左手臂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很大很明显。
阎瑾:“冯叔这些年在阎家劳苦功高,也算是我的长辈。”
冯叔:“大少爷折煞我了。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管家,怎敢当阎少的长辈。”
冯叔对阎家的每一位家庭成员,都会摆出低姿态的样子,但实际是个什么样的人,阎瑾心知肚明。
他当年的手腕狠着呢!
阎瑾很小的时候,就亲眼看到冯叔亲手砍掉了一个人的手掌,血溅了满脸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越是懂得隐忍的人,越是内心极致的腹黑。
“以前冯叔是老爷子的人,只是后来倒戈向了沈月华,开始为她办事。难道冯叔也觉得我命不久矣,靠不住了吗?”
阎瑾声音冷冽,带着不怒而为的气势,吓得冯叔当场色变。
他的额头吓出了细密的汗,急忙在阎瑾面前承认错误。
“阎少,我绝没有对阎家不忠。我是被老爷子提拔起来的,本应该效忠他一个人。只是这些年,老爷子岁数也大了,沈月华当阎家的主母,阎家的大小事宜,都需要她安排,所以有些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即使冯叔知道,有些事不能做,但在沈月华的管控下,也得去做。
看着冯叔一脸害怕的模样,阎瑾收回眸光,声音如同寒冰一样刺骨。
“罢了,之前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以前沈月华指使你对付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唯独穆心不行。”
“你如若再像之前那样,对穆心手脚不干净,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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