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热水泡过澡,再喝了一大碗的姜汤,白德祥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娘说过,这种情况下最好还要缩在被窝里狠狠的发一回汗。
当下就吩咐书童给他留一点饭菜就好,他先睡一觉。
“公子,您没事儿吧?”
晚饭都没吃呢就要睡觉了:“小的还是去给您请个大夫看看吧。”
书童觉得这样更保险。
“不用,我只是累了,歇歇就好。”
打发书童出去了,自己正准备裹上棉袄,大柱又来了:“客倌,我想你一定是需要发一身的汗,所以特意又给你抱了一床厚棉絮过来。”
“多谢小二哥了,小二哥有心了。”
这一次白德祥是感觉心都暖了。
越发觉得娘亲很睿智。
娘说,出门在外,你敬着别人,别人也会敬着你。
以孝为先,以德服人,以礼相待下,以人为本……躺在床上的白德祥特别想娘。
娘的出身他一清二楚,但却从未因此而嫌弃过她。
他不觉得自家娘没有哪一点拿不出手的。
她虽然是小妾扶正的,并没有使过什么龌龊的手段;她虽然没上过学,这些年跟着自己却也识字无数;她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教自己做人……
娘真好!
想娘了!
也想爹,不知道自己的那个老父亲还能不能坚持到自己成年,或者,能得以自己中举的好消息。
白德祥躺在被窝里东想西想的,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外间已经是漆黑了。
浑身感觉淋过水一样湿透了。
“公子您醒了。”
隔壁屋子里的书童听得脚步响连忙过看他。
“公子,可要吃饭了,那店小二将饭菜热在温水里的。”
“可。”
白德祥趁书童去端饭菜的功夫先给自己换了一身的衣服。
待饭菜端上来时,却见店小二也一路的。
“客倌,这是一碗葱白稀饭,是我们后厨李婶子听说您有点着凉特意给您熬的,说吃了祛寒湿,身体好得快。”
“有劳了。”
白德祥就知道这小子聪明会做人。
一定是分了一些赏银给后厨的人,人家才会这么用心。
感谢后吃了饭菜继续上床睡。
“公子,您好些没,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
书童的心一直就是七上八下的。
“无妨,不必。”
白德祥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七八成了。
果然,第二天醒来的白德祥神清气爽,鼻涕也不再流出来了。
“公子……”
书童紧张的看向他。
“好了,你看,我哪儿像一个病人?”
书童开心,胡伯也高兴。
“快吃过,吃过饭赶路。”
“是。”
白德祥主仆三人出客栈的时候还是大柱送出来了。
“客倌,祝您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承你吉言。”白德祥满脸笑意:“待我高中之时路过你家还住你家的店。”
“好嘞,小的恭送客倌。”
真正是宾尽主欢。
书童看着店小二的笑脸都觉得刺眼。
拍马屁也不至于拍成这样吧。
“公子,小的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你可真聪明啊。”
白德祥气笑了。
自己这个书童其实是个憨憨。
忠厚老实,聪明却不足。
“嘿嘿,跟着公子怎么着也得学聪明。”
胡伯都没眼看了。
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的还叫聪明的话,自己就是聪明他祖宗了。
“驾。”
胡伯也懒得多提,抽了马儿一鞭子就往前赶路。
“胡伯,我们还要走多久的路才能到?”
他们一行人是跟着商队的,结果商队中途出了意外,反而是他们先走在了前面。
“按这个速度,还有三日可到。”
三日,白德祥有些激动。
三日后可以见到三哥三嫂和侄儿侄女了。
咳,虽然这侄儿侄女比自己年纪还大,但是和侄儿的关系也不错的。
想着小四,白德祥嘴角微翘。
那小子从小就很能跳,就是静不下心来写功课。
三哥三嫂也是一对奇葩夫妻。
据他观察这一对夫妻是很恩爱的,三婶长得特别美,美得小小年纪的他都不敢多看一眼。
也常常在想,三哥是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才会娶了这么漂亮的三嫂。
而这两口子,对小四的态度却是冷淡得很。
全程丢给闺女管,甚至也可以说不管。
就由着家里的护卫们甩甩打打的。
白德祥心里想的是自己倒是考了一个秀才,小四那小子怕是没有不行。
也不知道三哥三嫂会是怎么想的。
也是,三房因为大侄女白素素的能力,一家早已今非昔比。
临走前的那一个夜里娘亲给自己说了很多。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去京城拜访一下三哥三嫂,可以做客但不能长住。
自己不能依附三哥三嫂,得靠自己独立。
娘亲将银票塞给自己让收好,用那笔银子足够在京城住客栈到来年开春的春试。
白德成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想。
“公子,前方有人。”
官道上有人自然很正常,这是岔路口了。
听闻三哥他们住在一个庄子上。
这会儿……
刚走近,就听对方高声询问:“可是安阳县白德祥白四爷?”
“正是,不知两位是?”
“老奴苏成见过白公子”苏成是奉了四公子的命令来接这位四爷的“老奴是温泉山庄的庄头,。”
“如此就有劳苏庄头带路了。”
想着兄嫂还派人来接自己就十分感动。
胡伯的马车跟着苏成慢慢的进入了一条很宽的路,然后看见了一个门楣,上书:温泉山庄。
白德祥想,这就是三房住的地方了!
果然如娘所言,三房高不可攀。
他们愿意帮衬是他们的心意,但是自己万不能起攀附的心思,更不能去打秋风。
穷也要穷得有骨气。
正想着,苏成就说到了。
进山庄大门的时候,白德祥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
他也是学过几年武术的人,明白这种感觉是因为身边有高手后的压迫感。
好家伙,三哥家里连看家护院的人都是高手啊。
也难怪当年老宅里还有护卫教自己和小四的武功。
“四叔。”远远的走来一个壮汉,白德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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