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火麒麟这幅抱头鼠窜的糗样,韩志邦突然想起在自己入职前,曾听屋邨那帮街坊说过的一句话——icac都是纸老虎。
“邓sir!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严国梁大步上前,用力抓住火麒麟的肩膀,然后在他的耳边连声怒吼。
火麒麟打了一个激灵,扶着一张椅子坐下:“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
看看捏着鼻梁埋头不语的火麒麟,严国梁没有勉强他一起下去面对警队。
安排肥仔留下照顾火麒麟,严国梁带上韩志邦等人,乘坐电梯迅速下楼。
和记大厦门口。
胡信带着九龙警署所有人都来了,昨夜被抓四人里面,苗志舜是他的得力干将。
其他三人的头,不是跑路,就是威望和级别都比胡信差了一阶。
因此,今天过来icac抗议,自然由胡sir带头了。
“抗议!”
“抗议!”
“抗议廉政公署无凭无据抓人的行为!”
“抗议廉政公署无凭无据抓人的行为!”
胡信一手抓着一只铁皮喇叭,一手握成拳头。
他冲着和记大厦入口喊了一句,众人就跟着喊一句。
黄耀炳、陈健欣、曹达华和林雷蒙同样带了手下过来。
由于多了丁云峰的插手,加上洛哥提前退场。
这两次的警廉冲突,警队这边已经很克制了。
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别说韩志邦这群学生兵要吃苦头,连严国梁的房子都被警队拆掉了!
“老黄,点齐人数没?”陈健欣跟着胡信喊了一句,拉着黄耀炳,在他耳边问道。
黄耀炳低声回道:“雷蒙点过了,这次东平洲、离岛太远,那边的伙计,就没让他们过来帮手。
不过港岛本岛、新界和九龙的环头,大家都有派人来的。
按照峰哥的吩咐,这次摇了1500个伙计,每人补贴来回车马费10元,再包两餐饭。”
“丁sir还有吩咐,对方不动手,我们就不动手,就算要动手,也不能打出人命。”曹达华按着帽子挤了过来说道。
胡信举着拳头喊了几句,瞪着他说道:“老曹,你说得简单,这里上千人,等会打出火气,谁能控制得了?”
“要不然,怎么峰哥强调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不能带喷子?
再说了,胡sir,你冲我发火有屁用?
你不爽,打电话跟丁sir谈啊?”曹达华仗着资格老,他可不惯着胡信。
黄耀炳和陈健欣连忙做和事佬,就在众人努力控制手下的时候,严国梁带着韩志邦等人,从电梯快步走了出来。
“老胡,上!”
胡信被这几个扑街推了上去。
他将铁皮喇叭塞给曹达华,正了正警服,气势汹汹走到严国梁面前:“严sir,我们九龙警署的苗志舜,苗sir。
昨夜三点多,他突然被你们icac的人从家里带走。
请问,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名,居然惹到你们连夜抓人呢?”
“胡sir,因为你口中的苗探长,我们怀疑他同一些贪污案件有关;
为了防止嫌疑人畏罪潜逃,所以icac连夜请苗探长过来协助调查。”严国梁看着胡信,开口就是官方说辞。
胡信伸出双手,愤怒说道:“证据呢!你们有没有苗sir贪污受贿的证据,如果没有,凭什么抓人?
严sir,icac的办案手段,特么比我们警队还强硬啊!
半夜抓人?你知不知道,昨晚四个探长被你们抓了,今天各区警署人心惶惶!
伙计们都很害怕,哪天自己在家睡觉,会不会也被你们抓过来啊!”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哪怕鬼敲门?
我们icac成立的宗旨,就是维护公共利益,防止失去公众信任以及指导公务员行为等,以保证公共部门的廉洁性!
胡sir,我在这里,正式请你转告警队各位同僚。
只要大家没有贪过一分钱,完全可以放心的睡觉。”严国梁眸光如刀,朗声喊道。
胡信几人闻言暗道要糟——什么叫做没有贪过一分钱就能放心睡觉?
今天站在你对面这一千多人,就没人不贪的。
你这不是相当于告诉这群人,你们这帮黑警,我们icac随时都要抓你们吗?
果然!
严国梁话音刚落,以为今天过来帮大佬们站站场子,壮壮声威的警员,一个个都是脸色大变。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凸(艹皿艹)他!
自从icac成立以来,警员憋在胸中那一团火被点燃了。
一千五百名警员的暴动,就算黄耀炳几人带着亲信努力安抚,依旧控制不住。
严国梁见机不对,马上带着人马战术撤退。
相比上次仅仅堵着大厦入口,这次失控的警队追进和记大厦,大家从1楼砸到5楼。
许多icac的员工,惊慌失措跟着他们的长官严国梁逃命,留下的办公桌,文件柜,甚至茶壶水杯,通通都被暴怒的警员砸烂。
如果不是黄耀炳担心,事情搞得太大,丁云峰都兜不住,及时开枪,惊醒这帮失去理智的警员,严国梁可能要和火麒麟一起成为空中飞人了。
“还好,还好……差……差点死人了……”火麒麟躲在十楼,伸出一只脑袋,望着从五楼楼梯陆续退走的警员。
严国梁也是惊魂未定,不过,当他看到几个跑得较慢的手下,身上都是带着伤势。
其中一人的胳膊被人打断,此时坐在办公椅上不断哀嚎,一股怒火直冲严国梁的天灵。
“志邦,你马上call圣德肋撒医院的白车,将今天受伤的同事都送去医院救治。”
吩咐韩志邦一声,严国梁忍着怒火,独自来到吉达的办公室。
笃笃笃……
敲门敲了很久,直到严国梁冷静下来,主动表明身份,房内这才传出桌椅移动的刺耳声。
“法克!严sir,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为什么警队突然冲击icac的办公大楼?
你知不知道,一听到枪响,我和玛丽就开始写遗书了!”吉达爵士抄起一杯水,泼到严国梁面上。
严国梁咬着牙关忍着,他等到吉达冷静下来,先将事发的始末向对方汇报,然后当场提出两个建议。
要么,吉达向詹姆斯爵士求助,调水警给icac暂时打下手;
要么,吉达亲自出面,约港岛警队高层谈判,否则icac继续查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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