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剑阁?”秦渊看着手里的孙武传信,神色微微一动,这天下还真是卧虎藏龙。
那人迹罕至的连绵雪山中,竟然藏匿着这么一个神秘且强横的势力,一个巅峰时期极有可能处于大宗师中期的存在,门下还有七大宗师,称得上江湖武林中一方真正的巨无霸。
如今所谓的天下第一大教——云天之巅, 除了撑门面已逝的风笑天之外,就只有宗师强者三尊。
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与天山深处的剑阁没法比。
朝廷又添一尊大宗师,七位宗师强者,秦渊心情极为愉悦,当日邀内阁诸臣畅游御花园,君臣同饮。
皇宫之内,依旧在为册封皇贵妃一事不断忙碌着。
即将到来的,不仅只是册封皇贵妃这一件大事,还有着各方郡守封王将入京朝拜述职,皇帝将会大宴群臣,大封有功之臣。
而一些陈旧腐朽的制度,也将会做出更改,这些关系到很多人的切身利益。
朝廷这段日子除了推出种种改革变法的新政之外,也废除大秦建立一来的二十等军功爵制,启用前朝的公侯伯五爵九等制,即王爵亲王、郡王,公侯分各分三等,而伯爵没有高低等阶之分。
而这其中,非皇族不可封王,非社稷军功不可封爵。
至于更详细的,就算是朝臣也不甚清楚, 只有参与革新商议的内阁及中书省官员知晓。
但有一点几乎可以确定, 那就是今后大秦不再对王爵进行实封。
自中宗之后,这几乎成了默认的潜规则。
就算有封地, 也只享受封地赋税,而无任何治理权,只在那块土地上挂个虚名,依旧属于朝廷而不属于封王,几乎杜绝了后世封王坐大的可能。
宗室王爷都如此,三等功爵自不必说。
在御书房畅游一圈,用过午膳之后,才刚回到御书房,就有内侍前来禀报吴郡郡尉鱼衡,奉吴郡郡守武庸之命前来求见。
秦渊早就得知鱼衡前往京都的消息,后者在今日卯时到达的京都。
秦渊同意召见后,内侍才去承天门通知在皇城外的鱼衡。
鱼衡非朝臣,属于地方官吏,并不能直接入宫求见。
若是按照平时,地方官吏入京,除非述职,否则有一堆流程要走,要经过吏部礼部等衙门。
最后由礼部告知皇帝,有这么一个官员千里迢迢赶来求见。
若朝中无大背景,没有说得上话的人, 少说也要两三天才能得到皇帝是否召见的消息, 若是遇到急事,黄花菜都凉了。
而现在,秦渊特令礼部和吏部联合设立一个接待地方官员的衙门,责令其好生招待,不可刁难,需在第一时间上禀。
在这个过程中,这个特殊衙门也会进行询问是否是天大的急事等等,若只是一些鸡毛蒜皮不太紧要的事,还是按照正常流程,由中书省官员接待,通常连秦渊的面都见不着。
毕竟秦渊身为一国之君,掌控万里疆域,日理万机,若是事事都交由他处理,还需六部作甚。
很快,鱼衡在内侍带领下进了御书房,行礼参拜。
“微臣吴郡郡尉鱼衡,拜见吾皇万岁。”
“平身。”
秦渊抬手虚扶,面色深沉平静,看不出喜怒,“卿入京见朕,可有要事?”
鱼衡没来由一阵紧张,心里七上八下的,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道,“禀陛下,武郡守托臣将庐江郡战报上交于陛下过目。”
他从大袖里掏出密信,双手高呈于头顶。
闻言,殿中的大臣已经皱起眉头,小小一纸战报,何须一郡郡尉亲自送达,还要求给今上亲自过目。
这不得不让他们认为武庸居功自傲。
以这种方式告知皇帝,他可是在平定藩镇叛乱中立下不可磨灭的赫赫功勋的。
那这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犯了大忌。
秦渊已经猜测到战报内容,微一点头,童瑾便上前从鱼衡手里接过战报,恭敬的呈递给秦渊。
鱼衡心里愈发的忐忑,后背衣衫都被汗水打湿,如今大秦的情况,他一路北上,已经清楚的了解,若皇帝要借此治武庸的罪,以那点吴郡残兵,根本不能阻挡反抗。
以武庸的性格,也不会走上反抗的道路。
秦渊看完战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对吉王之死,武庸并无推脱狡辩之语,一切如实上述。
而这封战报不走寻常路,也就可以理解。
若是将武庸故意击杀吉王之事宣之于众,必然会遭到那些封王的敌视弹劾,秦渊若想保他,也会受到来自宗室的压力。
而若只告诉秦渊,秦渊若不介意,自不会将此事再告知他人。
“朕已知晓,鱼卿一路北上,舟车劳顿,且回驿馆歇息,吴郡不能无主事之人,两日后卿便南下回吴郡吧。”秦渊淡淡开口,掌心真气凝聚成真火,战报化作灰烬。
鱼衡心里一定,暗自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这才舒缓下来,知道武庸这是赌对了,三拜之后,躬身退出御书房。
林汝阳几人被弄得心痒痒的,很好奇战报上的内容,但又不敢问,见秦渊都焚毁战报,便知道这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
“传旨下去,此次以下犯上叛逆作乱的封王除去皇室宗籍,与参与作乱的郡守处以满门抄斩,山阴郡郡守之流,事出有因,未酿成大错,不追究降敌之罪。”
“是。”
......
大秦境内,随着一纸纸调令文书传达,暂按兵不动的各郡驻兵短暂休整过后,又有了新动作,直逼一个个江湖门派山门而去。
江湖教派尽皆惶惶然。
京中一直平静,没有消息传来,这让他们心底惊惧不安。
因为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集结一众江湖教派一半顶尖战力的行刺,并未成功,可能尽皆葬身于宫廷之中。
那可是集结了大半江湖教派的恐怖力量啊,宗师足有十几尊,余者也皆为先天之上,按理可以横推一切,颠覆朝廷不在话下。
可是,就这么一股庞大且恐怖的力量,就这么被那片宫廷吞噬,浪花都没掀起。
朝廷到底隐藏了多强的力量。
既然有如此力量,这么多年为何忍而不发?
他们心里有太多的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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