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婧婕抿了抿嘴:“照你这意思说,你是要把简大将军的脑袋也割下来,挂在城门上?”
江烈微微点头:“有些话,懂的都懂,倒也没必要讲得过于清楚,大概了解就行了。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的生活起居,我会安排人为你负责的,吃的喝的都管饱,必要的生活用品也都管够,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吧。”
……
昇凡三年六月十五日,燎原大战之攻打花穴县的战役正式拉开了序幕。
江烈身着一袭士兵的甲胄,骑着骐墨与段彪混在徐崇仁的骑兵爪中。
由于段彪伤了一条胳膊,所以江烈劝他好生休养,不必参战。不过段彪执拗地要随江烈一同参战为阮雷报仇,江烈也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带伤上阵,毕竟段彪自诩是江烈的跟屁虫。
这一路人马负责攻打花穴县的西城门——阮雷的首级就悬挂在这个城门口。
他们埋伏在了花穴县西城门外十里处,耐心等待城内的部队被调走。
等待多时,一名士兵跑到了徐崇仁面前,行了军礼:“参见将军,前方斥候来报,城内已有大股敌军出调。”
徐崇仁跟身边的江烈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按照常理而言,江烈的军衔高于徐崇仁,哪怕这次作战行动是徐崇仁全权指挥,在江烈就在身边的情况下也是需要请示一下江烈的意思。然而,由于江烈还活着的事不便暴露,所以徐崇仁只是跟江烈对视了一眼意思意思。
这支部队是骑兵爪,所以全员都是骑兵。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策马奔腾,直奔花穴县西城门。
接近城门之时,江烈便发现了悬挂在城门口的赤发头颅。
江烈的脑中有关阮雷的回忆全部都像走马灯一般一一浮现了出来——
“好吧!但愿有一天,在下能有机会与江兄并肩作战!”
“江兄言之有理,但生逢乱世,总有不得不需要为国为民大动干戈的时候。为兵者,常常就是会身不由己。”
“距离上次战事结束,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根据以前战事爆发的频率,鲤迹国又在蠢蠢欲动是完全合情合理的。消息属实的话,鲤迹也绝非只是最近才在策划,他们肯定从上次战争失利之后就一直在不停地处心积虑准备下一次战争。”
“我相信你能置生死于度外,拼上性命去战斗,而且并非为名为利,而是为了真正的守护。”
“卑职只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能够顺利进入神狮军团为国效力,而且还是在江大帅麾下,卑职倍感荣幸之至!”
“大帅,你的意思是说,真正打仗的时候,兵不厌诈,敌人的阴谋诡计可能会更令人捉摸不透。倘若我等连此案都破不了的话,如何与强大的敌人斗智斗勇?”
“反其道而行之!原本黄将军所说的猴帮不会去远离世俗的地方,完全合情合理,但是对付俞绩这种异于常人的怪人,我们反而不能根据常理来破解此案。我觉得,俞绩反而就在远离世俗的地方,比如说,被我们事先排除的深山老林!”
“虽说它们是妖,但咱们不一定非得将它们赶尽杀绝,说不定可以让它们为我们所用。当然了,无论如何,必须先让它们尝尝咱们狮炎军的厉害!俞绩能够乖乖认罪,也是先见识过你的本事,否则他还得一直耀武扬威的。我想,咱们若是跟那些虎精短兵相接,那必然会吃大亏。所以,要跟它们斗,就得尽量离它们远点,用弓弩,用火攻。大帅,咱狮炎军以火为名,你江大帅更是以火闻名,火攻应当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调虎离山,围而困之,困而烧之。咱们只要离它们够远,它们就无法伤到咱们!将它们困在熊熊烈火围成的包围圈之中之后,主帅亲自出马,大展驭火术,让它们不知所措!然后,我等齐声呐喊,逼迫它们求饶!倘若它们不求饶,不服输,咱就继续加火,继续加油,把它们烧得全军覆没!”
“这就对了,小孩子学说话的时候,并不认识任何字,但照样能学会很多话。由此可见,记忆一些东西是完全不需要认得字的。所以,我觉得精简《为将者须知》是可行的,只要咱们念一句,然后让他们跟一句,那他们就总能背下来。只不过,要精简这个,并不太容易,因为咱们得给它修改成大白话,字数还不能太多,要通俗易懂,还要言简意赅。”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这叫今天的晚饭还没着落,就在考虑明天的午饭。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来,仗还没打完呢。再说了,我着啥急啊?我要是说我今年三十好几了,我肯定着急,我这不是还年轻着嘛,大可不必操之过急。”
……
江烈强忍住心头之恨,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在离城门仅剩数十丈时,撒开缰绳,原地跃起,双脚往骐墨的背上使劲一蹬,借着力施展开轻功,向城门飞去。
城楼上的象军士兵只当江烈是不自量力,数十人同时张弓搭箭瞄准江烈。
然而江烈此时精力充沛,虽然是在半空中,但闪避数十支箭矢也是不在话下。
随手一甩,江烈便甩出了数十只火鹰。火鹰们飞到城门楼子上,将上面的象军将士们烧得不知所措。
“见鬼了!”
“江烈的冤魂显灵了!”
“快撤!”
城门楼子上的象军将士们全部惊慌失措地仓皇逃窜,因为他们一见到成群结队的火鹰,便知晓这是只有江烈才会使用的神通。然而他们都以为江烈早已阵亡,所以对他们来说,这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他们见了鬼,一个个的就都变成了胆小鬼。
由于守城门的象军将士们尽数逃窜,所以徐崇仁轻而易举地便攻破了西城门。
江烈在半空中拔出平雪剑,斩断了绑着阮雷的首级的绳子,紧紧抓住绑着首级的那一小段,缓缓稳稳落地。
“包起来,收好了。”江烈将阮雷的首级递给了段彪,一个唿哨唤来了骐墨,立即反身上马。
“参见大帅!”不知晓江烈没死的将士们看到适才江烈大显神通,得知了江烈还活着,便接二连三地面向江烈行了军礼。
江烈收剑入鞘,取出了灭扬斧,朗声道:“要参见的,等我抓住简诗财之后再参见!收复花穴县,活捉简诗财!”
“听大帅的,收复花穴县,活捉简诗财!冲啊!”徐崇仁见江烈已经主动暴露了身份,便也顺水推舟,身先士卒地冲了起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由于花穴县内的象军守军本就少了一大半,再加上守西城门的所有将士都被江烈吓得仓皇逃窜。所以江烈与徐崇仁率领的这路人马士气高涨,势如破竹地杀入城内,斩杀了不少敌人。
然而,花穴县着实不是一座易攻难守的城池,并不是其地势险峻,而是城内兵力充足,而且简诗财所率领的总是精锐之师。
虽说花穴县内目前的兵力并不完整,但也依然有数百头战象。只不过江烈在对付战象这种事上颇有心得,在他看来,在城中对付战象比在野外要容易得多。
城中有诸多建筑,而战象体型庞大,能够活动的空间较为狭小,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就大打折扣。对付战象,只要坚持打巷战,那么无论多么多么强悍的战象就都显得不足为惧。
江烈策马狂奔,沿途斩杀了一排步兵后,勒马停步。
两头魁梧的战象挡住了道路。
由于江烈身着的是寻常士兵的盔甲,所以拦路的象兵或许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江烈,所以耀武扬威的。
“放下兵器,举手投降!饶你不死!”其中一头战象背上的象兵用长矛指着江烈怒斥道。
江烈冷哼了一声,用灭扬斧指着前方的两个象兵:“轮得着你们这种无名小卒来叫我投降了?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举手投降,饶你不死!”
“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两个象兵异口同声地喊道,两头战象一同向江烈冲来。
江烈没有直面来势汹汹的战象,而是调转马头,扭头就跑,径直跑进了一条小巷之中——战象挤不进去的小巷。
或许是看江烈的一身行头只是一个小士兵,所以那两个象兵感到了轻敌,便下了战象,手持长矛追进了小巷。
江烈见状,便翻身下马,手持灭扬斧站在原地迎敌,只见两个象兵越来越近他却将灭扬斧往背后一甩,双手释放出了两只火犬,将猝不及防的两个象兵牢牢咬住。
趁着两个象兵惊慌失措,江烈连忙又释放出两只火鸟,在两个象兵的头顶来回盘旋。
毫无疑问,江烈此举是不讲武德,但他复仇心切,只想尽早活捉简诗财,不愿在这些虾兵蟹将身上耗费太多工夫。
任凭两个象兵满地打滚,哭爹喊娘,江烈只管自己捡起灭扬斧,跨上骐墨,冲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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