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一个区区虬誓狗奴仆,竟敢这样跟本大爷讲话!你他娘的是活腻歪了!”那士兵将火把往地上一扔,翻身下马,从腰间拔出了佩刀。
江烈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眼前闪过一道厉芒:“狗奴仆是吧?你晓不晓得尊重是互相的?你不跟我客气,那我也就没必要跟你讲道理了!”
另一个士兵也翻身下马,拔刀呵斥道:“你他娘的是真的目中无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敢这样跟爷讲话?活得不耐烦了你!巧舌如簧是吧?老子先把你的舌头给割了,省得晚上没有下酒菜!”
面对着两把利刃的步步逼近,江烈冷笑道:“下酒菜?我觉得你已经没机会吃到今晚的酒了,不,不是我觉得,是你一定没机会吃到今晚的酒!”
那士兵咧着一张嘴:“狗奴仆,死到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咋的,你赤手空拳的,还能把我俩撂倒了不成?”
江烈登时怒火中烧,思忖道:“狂傲是需要本钱的,不合时宜的狂妄自大是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本来我倒也只想给你们个痛快,但现在看来,不能让你们死得太轻松了,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你们!”
“嗯,没错,我就是赤手空拳,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是真的不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江烈摩拳擦掌道,“为了让你们死得明白点,不做糊涂鬼,我最后再告诉你们一遍!我是神狮军团皇家狮炎军大帅——江烈!”
为了保证绝对的人身安全,面对着两把利刃,江烈选择稳中求胜,不赤手空拳地跟他们硬碰硬,万一被他们的刀划伤,那着实不值当。倘若取出兵刃来,倒也方便快捷,但江烈认为他们不配接受平雪剑和灭扬斧的洗礼。
所以江烈轻甩右手,单手搓出了两只火鸟,动用念力,让两只各自飞往一个人的脸颊。
两名象军士兵登时慌了神,丢刀弃盔,手脚并用地想扑灭脸上的火焰,虽然扑灭一只火鸟带来的火焰并不是不可能,但江烈趁他俩手足无措之际,又给他们各自增添上了一颗火球,便是给他们一人泼上一桶水,也浇不灭他们脸上的熊熊烈火了。
堪比穿心裂肺的强烈灼烧感令这两个士兵捂着脸在地上疯狂打滚,从东滚到西,又从西滚到东,滚来滚去,滚得头晕目眩,但依然被烧得焦头烂额。
江烈料想这两个人的面部大概已经烧到外焦里嫩了,因为空气中已经逐渐弥漫出一股烤肉的焦香。
“好汉!好汉!好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小的给您做牛做马啊好汉!”两名打着滚的士兵竭尽全力地哭喊,表现得痛苦不堪。
根据江烈跟象湄军交手的经验,象军就没有一个怕死的,所以死亡没法作为对象军士兵的惩罚,毕竟死亡从来就不是他们所畏惧的。
要想惩罚象军的士兵,只能让他们感受比死亡更痛苦的事,也就是生不如死。
烈火焚面是无法轻易烧死人的,但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懂。只有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才会后悔,才会诚心悔过,才会打心底明白有些人就是不能轻易招惹的——虽然江烈并没有打算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倘若是自己人犯了错,那么小惩大诫,惩罚永远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就像当年处置了王蒙,虽然剔除了他的军籍,但还是给了他继续做一个普通人的机会。哪怕只是陌路人,譬如冒牌的火神猴黑七,江烈还帮他找了份正经工作,也是希望他能够重新堂堂正正地做人。
然而,这两个象军士兵即便没有摆出那么恶劣的态度,也是实实在在的敌人。毕竟常言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江烈向来喜欢化敌为友,使对手屈服然后为己所用,对猴帮,对现在的虎啸军都是相似的套路。
只不过,对付敌国的侵略军又不可同日而语了,猴帮和虎精向江烈投降是改邪归正,是弃暗投明,而象军的所有将士都是为国效力,虽然发动的是侵略战争,但军人只能服从,无论这俩人再如何诚恳地向江烈求饶,江烈也不可能放过他们,即便他们愿意投降,投入狮炎军麾下,江烈也不敢收留,因为他们今天若能背叛自己的国家,明天照样可以背叛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势力。
更何况,象军从来没有投降派。
江烈坐回树下,打了个哈欠:“我都跟你们说得清清楚楚,说得明明白白的了,老子是神狮军团狮炎军的大帅,你给我做牛做马?那也就算是我们狮炎军的一分子了。晓得狮炎军是啥不?狮炎军是你们的敌人,是劲敌!你们要能给我做牛做马,那可真就是丢尽了象湄军人的颜面!替你们着想,为了不让你们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我绝对不能够让你们为我做牛做马哦!”
“姓江的,老子听说过你的本事,是条汉子就给老子一个痛快的!有本事就别折磨人!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见江烈不吃软,那士兵便只好展现出自己桀骜不驯的那一面,声嘶力竭地大放厥词。
江烈却只是放声大笑:“想得美吧你就!给你一个痛快的还不得便宜你了,老子就是要折磨你,咋的?我就是不做好汉,我就是要做小人,你又能拿我怎么着?你要有本事,你就爬起来跟我斗啊!”
那俩人却只是不停地打滚,默不作声。
片刻之后,江烈的两颗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咳嗽两声道:“给你们一个机会,报上你们的部队番号,还有你们的军衔,你们的军务,你们的驻地位置。”
对于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这两个人还是保持守口如瓶的,所以江烈着实无法从他们的口中搜刮出任何有效信息。
既然这两个象军士兵已经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江烈也不想再继续欣赏他们两个的打滚表演,便从地上捡起一把被丢掉的砍刀,一刀一个,剁下了两颗血淋淋的头颅。
江烈将砍刀随手一扔,收回了焦黑的面颊上的火焰,摘下其中一个头盔,轻轻擦拭掉表面的灰尘,戴在了自己头上,又扒下一具尸体上的甲胄,放到了一边。
根据江烈打扫战场的经验,象军并不像神狮军团的每个人都配备一块腰牌,而是每个人的兜里都会有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上就会像神狮军团的腰牌那样写着这个人在军中的所有个人信息。
在尸体上好一阵扒拉,江烈终于扒拉出了一本封面上写着“象湄帝国西征荡寇军”的小册子,打开册子,喃喃自语道:“马前卒啊,果然就是个寻常的小兵,不是个军官,难怪没见过世面。不过,部队番号啥的我也都知道了,我还是不晓得他们的驻地在哪儿啊。乔装打扮一番倒也容易,具体该去哪儿却是个问题。”
就在江烈挠着头皮思考之际,一声马嘶唤醒了他的思绪。
抄起一支火把,江烈低头看着地上明灭可见的马蹄印,露出了一丝微笑:“马儿啊马儿,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江烈穿戴好一身较为合身的披挂,将干净的那把刀收入刀鞘,悬挂在了腰间,又将能收进鳞玉镯的物资都收进了鳞玉镯,剩下两匹战马和两具身首异处的光溜溜的尸体。
两匹战马倒也乖巧,并没有到处乱跑,只是在原地静静地发呆。
江烈一个人只能骑走一匹马,但另外一匹要是杀了的话,就显得怪可惜的,要是收进鳞玉镯的话,又担心它在鳞玉镯的神秘空间里乱搞,一时竟思索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既然没有万全之策,犹豫再三,江烈就只好选择残忍地舍弃其中一匹马,只不过既不杀它也不收它,而是把它留在原地,让它自生自灭。
当然了,战马身上的装备不可浪费,所以江烈就先卸下了其中一匹马身上的鞍辔等一系列的装备,收进了鳞玉镯。至于两具尸体,江烈只得放一把大火,送他们全套火葬服务。
举上一支火把,跨上另一匹全副武装的战马,江烈便循着地上的马蹄印,向东奔去。
策马奔腾了一个多时辰,江烈终于勒马停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拥有箭楼和高围墙的营寨,最为显眼的便是在高处迎风飘扬的象湄国国旗与军旗。
既然已经穿上了象军的服装,江烈就只管光明正大地策马向大门走去。
大门处有十个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站岗,江烈见状,便率先向他们行了象军的军礼。
“口令!”一名站岗的士兵回了军礼之后,拦住了江烈的马。
江烈只恨自己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然忘了口令在行军打仗之时的重要性,而且自己穿的是一个寻常无名小卒的服装,没法用军官的威严震慑住他们。
要想蒙对口令,难度堪比登天,至少都比蒙一个银行卡密码要难得多。所有人的银行卡密码都是六个数字,可能的排列组合是有限的,也就是十的六次方,也就是一百万种可能,瞎蒙能够蒙对一个未知的银行卡密码的可能性就是一百万分之一。
然而,军中的口令,可以是一个词,这个词可以是名词,可以是动词,也可以是形容词,比如说三国时期著名的“鸡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词。当然也可以是一个短语或者一句话甚至一首诗一段歌。军中口令可以有无限种,所以要想蒙对一个口令,可能性就是无穷分之一,约等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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